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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哄哄師傅,我對你的請求,你一定要辦到,否則,他們的苦,何時能休……

  哄哄大師佇立在一處,望著眼前的痴人們,神情哀傷……

  當我塵封了一切,也不知是對還是錯……

  89

  五年後

  皇宮的荷花池旁,太子旭孑然佇立,花姿搖曳,他的心,卻沒有隨之波動,身後,一個人緩步走來,太子旭轉過身,道:“父皇。”

  皇帝已老,眉目依舊不減精明,眾多皇子當中,他最為疼愛這十皇子,還有那九皇子,但是,他們如今,卻如此孤獨。

  “旭兒,這幾年,怎那麼難過?”

  太子旭淡淡道:“孩兒怎會難過?父皇多慮了。”

  皇帝一手按著太子旭肩膀,道:“若不難過,怎會這般蕭瑟?每一次看你立在荷花池旁,父皇都覺得你人雖在,魂卻不知到了哪裡。”放下了手,皇帝背手而立,凝視著池中荷花,道:“旭兒,你究竟在想些什麼?”

  太子旭眼神一閃迷茫,道:“我只是想,為什麼我的心,總是這麼疼?”

  皇帝心口一窒,緩緩道:“就因為你心裡一直在泛疼,所以不願立太子妃,是或不是?”

  太子旭靜默以對,不發一語,皇帝心下瞭然,道:“你在找什麼?說吧。”

  “我在找一段記憶,五年前的記憶。”

  皇帝看著自己的孩子,疼惜萬分,“你怎知你有段記憶,已然不見?”

  神情忽然變得悲涼,太子旭說道:“我夢見過一位紫衣女子,可我不知她是誰,每次夢見她,我的心,像刀割一樣,痛到極至,對我而言,她是銘心刻骨的,可為何又陌生之極?父皇,五年前,你派人在黃山山下尋到了陷入昏迷的我,可從此以後,你絕口不提當年事,我知道,我忘了一些事,包括一個人。”

  皇帝嘆了一聲,道:“忘了又有什麼不好?”

  太子旭激動道:“我真是忘了什麼嗎?父皇,告訴我!”

  皇帝注視著他,搖頭嘆氣,“旭兒,我問你,你的心,到底在不在宮中?”

  良久,太子旭答道:“五年來,孩兒的心,根本不知留在何處。”

  皇帝只覺神傷,就算韶光飛逝,也掩不住當年的緣分,這旭兒,記憶里缺了一段,又如何?他還是隱約地知道,有些人,不該忘記。那麼,身為父親,該不該放了他走?

  “父皇……讓你當回旭王爺,可好?”皇帝和藹地微笑。

  太子旭心裡抽痛,只為皇帝的笑容已顯蒼老,“父皇,只要你不逼我立太子妃,我這太子,還是可以繼續作的。”

  皇帝拍拍他肩膀,道:“去吧,去找尋你的記憶。另立太子,我自會安排。”皇帝邁步走開,背影緩緩淡去,太子旭莫名紅了眼眶,他的父親,還是了解的。

  皇帝下旨撤去太子旭名號,恢復過去王爺身分之時,旭王爺一個人騎著馬離皇宮愈來愈遠,風沙相伴,一路疾行,旭王爺不由地感到迫不及待,他要去一個地方,黃山。

  臨走時,皇帝對他說道:“我希望,你會回來,再見父皇一面。”

  旭王爺這麼說道:“孩兒一旦尋回記憶,自會回來。”

  他離開皇宮以後,皇帝在荷花池旁,輕輕道:“等你尋回了記憶,你還能回來嗎?只怕,你會隨著她去吧……”

  延遲了五年,也塵封不了什麼。

  90

  武當山下,蕭任休已駐足等候良久,只見一人一騎緩緩而來,任休欣喜地走上前,喊道:“師兄!”

  楊軻翻身下馬,對任休點了點頭,道:“怎在這裡等我?”

  任休有些不好意思,“師兄這幾年遊歷四方,鮮少回來武當,你這次回來,師傅他高興得很,吩咐我早早在此等候。”

  楊軻也沒多話,逕自牽著馬先行上山,任休忙跟了上去,和他並肩而行,“師兄這一次,可會待在武當久一些?”

  楊軻沉聲道:“明日我就會離開。”

  任休嘆口氣,道:“自五年前回到武當,師兄就對這裡愈發冷淡,連留下的心思也沒了。”

  楊軻沉默一會兒,神情略顯憔悴,“武當有你這掌門看著,我又何需擔心?而且,留在這裡,我的心只會更加紊亂。”

  心下一驚,任休不由問道:“怎麼會呢?這裡可是你熟悉不過的地方啊!”

  冷哼一聲,楊軻別過頭看他,“武當每個人一看到我,個個臉上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想和我說些什麼,卻又不敢,你以為我真是不懂嗎?武當和我,是愈來愈生疏了。”

  山路上,馬兒跟在楊軻後頭慢慢走著,馬蹄聲之落寞,任休都覺得與人可比,更何況……那人,他的師兄……

  “師兄,武當上下,都敬你為前掌門,絕無半點鄙視。”

  楊軻蒼涼一笑,聲音盡顯失落,“你不覺得你的師兄,已經不復當年豪氣了嗎?有時候,不,應該是每一刻,我都感覺不到我的心在跳動,日出日落,四季變換,我一直嘗試著將我的心找回來,可是,當我努力再努力,卻只感受到蒼白茫茫。而我的記憶,剩下的只有支離破碎,有一段沒一段。”

  任休垂著頭,沉重的步伐,和他極力隱瞞的沉重秘密,頗為相同,“聽說前陣子,師兄做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任休望著前方,視線不敢觸及身旁的滄桑人。

  臉色冷漠,楊軻說道:“我只是跟了一個穿紫衫的女子幾條街,也沒對她怎樣,倒是她,竟說我對她有輕薄之意。哼,我只是想看看她的容貌,別無她意,她卻小題大做,到處嚷嚷,搞得江湖上議論紛紛。不過,別人要怎樣看我,我已無所謂。”

  “師兄可是想起了某些事或某些人?”

  搖搖頭,楊軻悵然道:“每當看到紫衫女子,我就不由自主地想看清對方的容顏,可是,每一次看了以後,我都是帶著失望離去,我遊走江湖,為的,好像是要找尋一個人,人海茫茫,可我要找的人是誰,我是不知道的。”

  心神一震,任休緊抿住嘴,良久才道:“我們得加快腳步了,師傅已等了太久。”說完,腳步愈發輕疾前行。

  “任休,你知道吧?”

  腳步硬生生停住,任休回頭看著楊軻,硬著心腸道:“師兄,我不知道。”

  兩人站立著,對視許久,楊軻眼神一暗,突然說道:“不是不知道,是怕我知道吧?”

  任休一陣鼻酸,輕輕道:“是啊,一旦你知道了,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那麼,就別說了。我們走吧。”楊軻邁步向前,繼續路途。

  可任休卻怎樣也無法轉過身,再繼續上山,當楊軻就要和他擦肩而過時,任休終於說了,“黃山……”

  怔怔停止步伐,楊軻訝異看他,“什麼?”

  任休說道:“師兄,去黃山吧。那裡,有你想要的答案。”

  那一刻,楊軻忽然覺得透不過氣,僅僅聽到“黃山”這兩個字,他就深深地被撼動,方向一轉,他牽著馬調轉回頭,就要離開武當,任休怔愣當場,對著楊軻的背影呼喊道:“師兄,可會再回來?”

  愈見走遠的楊軻,沒有回應。

  任休雙眼泛淚,悲傷不已……

  師兄,武當沒有留下你的能耐,只有黃山,只有那個人,才能留得住你,可你知不知道,她已經……

  不在了……

  91

  皇帝和姜首領微服出宮,來到迷門莊院,門人知他們來意,領著兩人往書房走去。輕輕推開了門,皇帝一人走進書房,姜首領和那名門人則留守門外。

  坐下以後,皇帝望著那埋首於桌上,滿頭銀絲之人,不由感慨萬千,待那人從淺眠中甦醒,抬起頭喚他一聲“爹”,皇帝緩緩回了神,道:“迷門事務繁多,你也別太操勞了。”

  “哪比得上爹為國為民。”那人端正坐姿,客氣疏淡地說道。

  暗自心傷,皇帝良久不語,眼前的孩子,白髮蒼茫,目光中的憂鬱,始終難消,自王爺轉為平民,卻從沒見半點後悔,這帝王家,真是那麼難待嗎?“玄兒,就這樣孤獨終老嗎?”皇帝沉聲問道。

  玄天淡淡看著皇帝,道:“爹是何意思?”

  皇帝勃然大怒,喝道:“你這霜滿白髮,究竟是為了誰?!你這孤獨寂寞,又是為了誰?!你未老,頭已白,看在爹眼裡,是多麼地心酸!”

  玄天平靜說道:“五年前,我被手下從黃山帶回,回來迷門不過三天,我的頭髮,就變得如此,幾年都過去了,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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