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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遲遠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原凱徹底無語。

  “哥!”綠洲集團的二公子原紹帶著新娘莊雅走過來打招呼,當他見到原凱面前的賀遲遠,眉毛皺在了一起,他也感覺到握住自己右手的莊雅的手一下子發了涼。

  賀遲遠和莊雅曾訂過婚,他們這圈子的人都知道。

  賀遲遠見來人,扯了扯貼在自己身上的牛皮糖葉微因,奈何怎麼扯,葉微因就死粘著他。賀遲遠的額角青筋突起,對葉微因的這種行為表示很無奈。他和莊雅早就是過去式了,不用這麼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吧?

  當然他是不知道葉微因之所以粘他秀恩愛,是想幫他報仇。她一直奉行的戀愛報仇方式。最好的報復,就是比他更幸福。

  莊雅對賀遲遠說:“好久不見,阿遠。”

  賀遲遠笑回:“恭喜你,新婚快樂。”

  莊雅瞧了瞧黏在他懷裡的葉微因,笑得勉強,“你看起來很幸福。”

  葉微因仔細看著莊雅。莊雅的臉和她很相似,屬於娃娃臉帶點嬰兒肥,看起來年齡很偏小。人其實很瘦,也不高,算是小家碧玉類型。她今天穿一件白色洋裝,肩上披著雪白的鴕鳥毛坎肩,一身的白,清新脫俗的不得了。

  莊雅似乎察覺到葉微因在看她,眼眸轉向葉微因,毫無台階給她下,直接問:“賀太太,我有什麼特別嗎?你這麼看我?不過仔細瞧瞧,賀太太,我們會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姐妹?我們長得挺像的。”

  這話在知情人面前說,大有深意了。新歡與舊歡的正面交鋒。新歡與舊歡相似,是什麼概念?自然是賀遲遠忘不了舊歡,找個類似的新歡替補。說得簡單點,莊雅的意思就是葉微因只是她的替身。

  葉微因怎麼沒聽懂莊雅的意思?她咬牙切齒,只想發作,可又找不到一點反駁的機會。

  賀遲遠淡定地說:“我看著我老婆長大的,有點老牛吃嫩糙的嫌疑。呵呵。當年我初遇莊雅的時候,也是這麼認為,你們會不會是失散多年的姐妹呢?”

  此話一出,不止莊雅臉色大變了。賀遲遠這是□□裸地維護葉微因,表示葉微因不是莊雅的替身。反而莊雅之所以能得到賀遲遠的青睞,都仰仗著與葉微因的相似。

  其他人並不知道,但莊雅一直知道。賀遲遠與她分手的理由,她永遠也忘不了。他說:“對不起,我們兩個並不合適。你拋不開門第的觀念,而我也似乎並不愛你。你像極了一個人,一個我以為痛恨心扉其實我很嚮往的人。”

  原來那個人,就是他現在的老婆,葉微因?

  莊雅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地劃了一刀,她怕她失控大哭。她忙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她在轉身的那刻,眼淚不爭氣地留了下來,選擇落荒而逃。

  葉微因覺得賀遲遠這一招太絕了。她高興地朝賀遲遠擠眉弄眼。賀遲遠冷處理她。

  葉微因撇撇嘴。忽然,她感覺一股酸勁湧向喉頭,乾嘔了一下。賀遲遠這才為之動容,冰冷地臉上露出關切,“妊娠反應?”

  這事葉微因也不懂,她也便不答了,直接說:“我去趟洗手間。”葉微因便捂住嘴,用她的小短腿小跑入洗手間。

  然後,冤家狹路相逢。

  葉微因看見莊雅在哭。她徹底愣住了。莊雅見來人是葉微因,連忙擦掉眼淚,吸吸鼻子,“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

  葉微因猛搖頭,氣勢明顯弱很多,“我可能是妊娠反應,剛才有點想吐,所以才來的。”

  莊雅露出“明顯不信”的表情。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拿出包里的粉餅開始補妝。她身上的鴕鳥毛坎肩影響發揮,她脫下坎肩,把坎肩直接扔在洗漱台上,繼續補妝。

  她的洋裝是無袖的,葉微因又看到她肱二頭肌處的那個刺青了。這次看得清清楚楚,的確是英文字母。leroy,是人名,用腳趾頭都能猜出這是誰的名字。葉微因好奇地問:“你很喜歡賀遲遠嗎?”

  在補妝的莊雅頓了頓,後又開始繼續補妝。葉微因自顧自地說:“你既然那麼喜歡他,為什麼不要他呢?因為你的離去,他自暴自棄,可能不相信愛情了,亂搞男女關係。”

  “啪。”是粉餅盒猛關的聲音。

  莊雅直著身子認真地看著葉微因,“我拋棄他?”

  葉微因愣住。

  莊雅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冷笑起來,“是,當初我迫於家庭壓力跟他提過很多次分手。我是愛他的,但我不能為了他跟家裡鬧翻。如果他早點說出身份,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發生。”

  “他不說,是因為他和爸爸的關係不好,他不想靠他爸爸。”葉微因忍不住為賀遲遠解釋。

  “是啊。他跟我說,他原先以為離了賀家他照樣活得好。直到遇見我,他才知道,沒有賀家,他什麼都不是。”莊雅似乎回到了曾經的記憶里。她訕訕而笑,“他很優秀,如果不是我家給他的打擊,或許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天地,他的名字前面不會前綴賀氏集團。”

  “不一定。你在音樂方面早有建樹,但你的名字依舊前綴著你的富裕家族。”葉微因在闡述著不爭的事實。家族的影響是無法擺脫的,人們看到的都是以大為先。家族是個會發光的龐然大物,哪能那麼輕易黯然?

  莊雅也不爭辯,“古人感慨不生帝王家,如今我也想感慨,莫生富貴家。好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就像自己的婚姻,龐大的家族壓在身上,由不得你選。阿遠如願以償,拋開了家族的包袱,娶了你。”

  葉微因尷尬地笑了笑。表象害死人啊!

  “我在國外的時候聽說阿遠結婚了,覺得很驚訝。因為阿遠說過,他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他認為自己不具備結婚的條件。”

  “啊?他不具備?有車有房有事業,人又長得好,簡直典型的鑽石王老五。雖然人有點霸道不講理,但本質還不錯的。”葉微因下意識的反駁,待她說完,她發現這全是自己的肺腑之言。原來賀遲遠在她心中是如此定位。

  莊雅落寞地笑了笑,“那時候我也奇怪,他幾乎具備了所有結婚的條件,怎麼說沒有呢?現在想想,終於知道答案了。”

  葉微因好奇地看著莊雅。

  莊雅說道:“他缺一個想要與之過一輩子的專屬愛人。所以在男女關係上,總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他的來者不拒,真的很傷人。聽人說,現在阿遠連風月場地碰都不碰了。你就是他缺的那個條件吧?”

  “我不是。”葉微因的聲音很弱,明明知道自己的地位,卻不願承認。

  “我想要阿遠參加我的婚禮,目的是為了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顯然,我的機會破滅了,你們很相愛。”

  那是作秀給你看的!葉微因很想說。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不想讓莊雅知道真相,好似害怕她會跟她搶賀遲遠。葉微因得知自己有這等心思,自己都嚇了一跳,賀遲遠有什麼好的?總嫌棄她又是花心大蘿蔔!但好像除了這些,沒有其他了。他待她,很好,她早就感覺到了。

  “我先出去了。”莊雅覺得自己和葉微因沒什麼好聊的,打算出去。

  “等等。”葉微因忽然叫住莊雅。莊雅回頭,等待葉微因說話。

  葉微因醞釀了下膽量,覺得膨脹得差不多了,問道:“你手臂上的刺青,可以去掉嗎?”

  莊雅似乎料不到葉微因會提出這個要求,微微愣了下。忽然,她笑了起來,“你真是個小氣的女人。我會去掉的。”

  然后庄雅離開了,留下臉漲紅的葉微因在自我嫌棄。這麼無意義的請求是她要求的嗎?真不敢相信。

  整理好自己,葉微因也出了洗手間。結果一出來,就見到在門口抽菸的賀遲遠。賀遲遠見葉微因出來了,猛吸了兩口,直到感覺沒浪費煙,他才掐滅了菸頭。葉微因咳嗽了兩聲,不禁抱怨,“你吸菸有癮?”

  賀遲遠愣怔,“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學的,快七八年了,應該是一種習慣。”

  “吸菸有害健康。而且我懷孕了,戒了。”葉微因靠近賀遲遠,往他身上猛嗅好幾下,嫌棄地甩甩手,“一股煙糙味。”

  賀遲遠只是笑,拉著她的手,“現在怎麼樣?還難受嗎?”

  葉微因搖頭,“好很多了。”

  賀遲遠點了點頭,目光飄向外邊,“走吧,婚禮要開始了。”

  “好。”

  婚禮無非就是一種做樣子的儀式,和葉微因的那場婚禮並無什麼區別,致辭、誓言、秀恩愛,然後各吃各的。過個場而已,加之和莊雅已被她解決,葉微因自然也就沒怎麼用心秀恩愛,單獨行動,專心品嘗各種美食,完全忽視賀遲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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