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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箬從小就有主意,更何況後面有杜笙的悉心引導,所以會設計讓自己失憶成為試藥女,好擺脫盧行舟的逼迫。

  慕容殷皺起了眉頭,說道:“知道這些,除了將陸府人都控制起來,還能如何?看他性格,也不像是會顧忌親人性命的人。”

  “這就是我迫切的想恢復記憶的原因。”季箬說道,“筇都遺客中有一批隱藏者,專門用來暗殺不合適的夏氏皇族繼承人及其黨羽。他們不管什麼天下局勢人心所向,也不管對他們下令的人是誰,只要見到號令他們的信物即可。”

  這枚信物本不該在夏氏皇族子孫手中,不知怎麼陰差陽錯落在了還是皇子的夏朝末帝手裡,所以他那麼暴虐,卻成功登上了皇位。

  後來國破家亡,信物輾轉落入了季箬的父親手中。

  季箬的父親一直利用這批隱藏者對付盧行舟一黨,可惜盧行舟沒有自曝身份,他又無法找到證據,所以只能落得被盧行舟害死的下場。

  他們夫妻二人死了之後,就找了心腹,將這枚信物留給了季箬,並且告訴了季箬盧行舟的一切。

  五年前季箬意識到盧行舟早晚會讓其中一個鳳女替代自己,而那個時候,盧行舟還沒有自曝身份,所以只好躲進了十二樓,以期拖延時間,尋找契機。

  如今,契機來了。

  “你要把信物給我?”慕容殷有些難以置信。

  “是。”季箬傷口尚未好,身子十分虛弱,她有些撐不住了,於是直接說道,“信物早就給你了,就在當年給你的匕首的手柄裡面藏著,是一枚小小的玉哨。”

  “所以,且撐著吧,撐到今天晚上,戰事就有轉機了。”季箬臉上露出惡意的笑容來。

  盧行舟和他的黨羽死了,剩下的筇都遺客就是一盤散沙。

  盧行舟比她有心計,也比她有手段,可她勝在,並不想要這片江山,也並不想讓腳下的土地重新姓夏。

  慕容殷看著季箬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先是震驚,然後是後悔,接著是內疚,更多的還是一種光芒。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冉冉秋光待君來

  “那把匕首,你五年前就給我了。”慕容殷開口有些顫抖,“是不是就說明,五年前你就對我……”

  “五年前我才十歲!”季箬打斷了慕容殷,“玉哨不能落入盧行舟手中,而你不會丟棄我送你的東西。”

  再加上他身份特殊,早就跟荀錯勾搭上了,不可能連一把匕首都保護不好,所以暫時把東西存放在了他那裡。

  “不,你當初送我匕首的時候說過一句話。”慕容殷目光灼灼的看著季箬,“你說,它是天下最好的匕首,能護我一生平安。”

  “這把匕首雖然鋒利,卻算不上天下最鋒利的,所以你說它是天下最好的匕首,是因為你把筇都遺客的命門放在了匕首手柄中,交給了我。”

  慕容殷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急促又帶著一絲慌亂。

  他迫切的想應證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玉哨可以號令隱藏者,謀殺夏氏皇族的繼承人及黨羽。慕容殷是大安朝太孫殿下的遺腹子,玉哨落在他手中,他只需不斷的號令隱藏者暗殺筇都遺客挑出來的繼承人,就可以瓦解這些反賊。

  季箬也是夏氏皇族的繼承人。

  所以玉哨給了慕容殷,季箬的命也捏在了慕容殷的手裡。

  “我五年前說過這種話?”季箬失笑,她敲了敲頭,搖頭說道,“事情太久遠了,我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當時隨口說了一兩句場面話也未可知。”

  沒想到她居然會矢口否認。

  慕容殷簡直被她氣笑了。

  “你身體還沒好,我不在這裡跟你爭辯,先送你回錦桐院。”他故作輕鬆的說道。

  季箬聞言,鬆了口氣。

  她是真的有些撐不住了。

  身子的不適以及慕容殷的追逼,都讓她身心俱疲。

  誰知,剛鬆口氣,就聽到慕容殷咬牙切齒道:“等回房間,伺候你喝了湯藥用了早膳,咱們再慢慢兒的掰扯這件事情。”

  竟是要留下來的意思!

  “城門都快攻破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裡浪費時間?”季箬皺眉。

  “不算浪費時間。”慕容殷對季冉氏點了點頭,然後親自扶著季箬往錦桐院走,他正色說道,“你也說了,你給我的匕首手柄裡面有一隻可以要盧行舟及其黨羽的命的玉哨。守城之戰,只需天黑以後,便可扭轉局勢。白翼跟在我身邊許多年,也打過幾場大仗,以他的本事,撐到天黑綽綽有餘。”

  而宮裡面有季陵主持大局,太后已被幽禁,臨安王府上上下下被他的大公子屠殺殆盡,慕容殷此刻還真不需要太著急。

  “慕容殷!”季箬氣急。

  她在原地站定,轉身怒道:“你不要太過分了!”

  自從醒來恢復記憶之後,她想過很多種慕容殷知曉玉哨存在之後的反應,唯獨沒想到他會拿這個當作自己心慕愛他的憑證!

  季箬身子虛弱,腦子轉得也不如平時快,再加上她很忌憚兩人之間的身份,所以此刻慕容殷一門心思想讓她開口承認自己對他有情,這讓她很煩躁。

  可是,慕容殷若非要這麼糾纏下去,她也實在沒辦法將他打發走。

  就如恢復記憶之前,這錦桐院,素來是他想來就來的。

  季箬瞪著慕容殷,給自己想了一個昏招:他若是非要死纏爛打,自己就乾脆裝暈,反正自己的傷口還沒有好,暈一暈是很正常的事情。

  誰知慕容殷聽了季箬這外強中乾的一句話之後,居然爽快的妥協了。

  他說:“好,那我先送你回錦桐院,你的傷還沒好,要多躺一躺,看著你躺下了,我就去城門督戰。”

  正打算翻白眼裝暈的季箬有些意外。

  她詫異的看著慕容殷,心裡評估著他這話的真假。

  “阿箬。”慕容殷語氣忽然低沉得有些沙啞,很有一股磁性的感覺,讓季箬覺得自己耳蝸有些發癢。

  “阿箬,你答應我,等打敗了筇都遺客,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好不好?”慕容殷說道,“就算不能給我滿意的答覆,也給我一個機會,我們好好談談。”

  季箬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慕容殷又道:“我對你還差一個道歉,等我回來,我跟你好好認錯,任你處罰。”

  聽了這話,季箬立即明白了慕容殷的意思。

  他是想為之前藏匿林耶、阻攔她找回記憶認錯道歉。

  “不必了。”季箬搖搖頭,“若是這麼算,我也得為五年前的事情認錯道歉。”

  提到五年前,她需要道歉的人又何止慕容殷一個,整個季府,甚至豆蔻閣,都有她的責任。

  “我對不起你,你也對不起我,我們又相互諒解了,可見我們的命運早就糾纏在一起了。”慕容殷頓時笑道,“解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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