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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媽子是一位醫婆,盧行舟黑著臉吩咐她去檢查茹玥的“屍身”。

  醫婆很快回話:“茹玥姑娘只是混過去了,並沒有死。她頭被重物擊破,兇器正是這塊沙鐵木。”

  盧行舟皺起了眉頭,立馬將帳外的守衛喚進來問話。

  在盧行舟看來,一定是季箬跟她的人接觸過了,故意在這裡賊喊捉賊。

  誰知這一問話,竟沒有一個人發現帳內的異常情況。

  “那茹玥為什麼會被打破頭昏過去呢?一定是茹玥看到了什麼。”盧行舟心裡想道,“瑞昌心虛,一定不敢讓茹玥醒來,茹玥醒來,瑞昌這齣賊喊捉賊就演不下去了。”

  這麼想著,盧行舟立即吩咐道:“將茹玥送去我的營帳,請軍醫來給茹玥診治!”

  他觀察著季箬的表情,果然,季箬站了起來,說道:“不行。”

  “殿下不想讓茹玥醒來麼?”盧行舟目光發沉的看著季箬。

  季箬冷聲道:“這是本宮的侍女,也伺候了本宮幾日,本宮自然想她醒來。但是,男女大防,本宮的侍女進了盧使者的營帳,出來還說得清麼?”

  “那公主殿下想要如何?”盧行舟審視著季箬。

  “將軍醫傳喚過來,就在本宮的營帳給茹玥診治。”季箬說道,“另外,請丁將軍過來做個見證。”

  “什麼見證?”季箬這話有些出乎盧行舟的意料。

  “自然是盧使者不會敷衍本宮的見證。”季箬冷聲說道,“本宮的營帳中見了血,盧使者和丁將軍安排人負責本宮的安全,也該給本宮一個說法才是。”

  這是季箬第一次自稱“本宮”,她語氣十分的冷冽,像是真的生氣了。

  她的這個態度,讓盧行舟懷疑起自己關於季箬賊喊捉賊的猜測來。

  第二百三十八章 賊喊捉賊知是誰

  盧行舟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一面派人去請軍醫和丁長翼,一面盯死了季箬,免得她在茹玥身上做手腳。

  軍醫和丁長翼幾乎是前後腳進帳。

  軍醫一進營帳,就被盧行舟吩咐給茹玥治傷。

  在這種時候,給茹玥腦子上的傷口包紮不是重點,讓她醒過來才是重點。

  這位軍醫是個大膽的,敢於使用虎狼之藥,他不去給茹玥的傷口上藥,而是直接將一瓷瓶的藥水灌進了茹玥的嘴裡。

  虎狼之藥見效非常快,差不多是丁長翼坐下的時候,茹玥皺著眉頭醒了過來。

  瑞昌公主竟然看著茹玥醒了過來!

  盧行舟看了眼季箬,越發不解起來。

  他正要開口問茹玥,季箬先開口了:“茹玥,你是被誰打傷的?有沒有看到那人的樣子?”

  茹玥剛醒,看到滿屋子的人嚇了一跳,聽到季箬的問話,立馬回過神來,她說道:“茹玥只看到黑影一閃,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茹玥,你再好好想想,還看到了什麼?”盧行舟不信茹玥什麼都沒看到。

  她如果什麼都沒看到,人家打破她的頭做什麼?

  茹玥搖頭:“回使者的話,婢子真的什麼都沒看到了,只看到一個黑影。”

  “那黑影是男人女人你總看清楚了?”季箬問道。

  “沒看清楚……太快了……”茹玥低著頭回道。

  這麼大張旗鼓的把人弄醒了,竟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

  盧行舟心裡也摸不著頭腦來。

  他自認為安排得十分妥帖,公主營帳中就算多一隻蒼蠅都不能逃脫他的法眼,守衛說沒看到有多餘的人進出公主的營帳,那打破茹玥的頭的人到底是誰呢?

  盧行舟和丁長翼這邊沒有頭緒,季箬那邊卻有了靈感。

  她猛的撿起地上的兇器木頭,砸在盧行舟面前,怒道:“盧行舟,你這是要以下犯上嗎?”

  “公主這是什麼意思?”盧行舟被她唬了一跳。

  季箬指著兇器木頭,說道:“剛剛這位醫女也說了,這是沙鐵木。沙鐵木這種東西,因為承重牆硬度高,民間十分難得,乃是軍用之物。定然是你看復國近在眼前,所以派人來謀殺我,好自己登基做皇帝!”

  她最後一句話說中了盧行舟的心病。

  盧行舟立時拍案而起:“公主殿下血口噴人!”

  “本宮血口噴人?那你解釋啊,這沙鐵木是怎麼回事,茹玥又是被誰打破頭的?”季箬梗著脖子,面對盧行舟分毫不讓。

  盧行舟頓時噎住了。

  他覺察到了不對。

  本來是他在懷疑季箬賊喊捉賊的,可他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懷疑,季箬就先把他打成那個賊了。

  只是,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覺察到了不對,也來不及了。

  他是想殺季箬,可從來沒想過光明正大的殺季箬。而且他們還沒有攻上金鑾殿,尚不是弄死這位前朝公主的時機。

  如此一來,盧行舟只能想辦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他皺著眉頭看向季箬,心裡開始舉棋不定起來。

  這個小娘子的憤怒,到底是真實的,還是演出來的?

  若是演出來的,那她未免也演得太像了一些。

  丁長翼心裡跟盧行舟想的一樣。

  他開始回憶起軍中沙鐵木的用處。

  “一半用來做了車轅,一半用來做了兵器,只有一小部分,用來做了營帳的吊頂。”

  丁長翼對眾人說道。

  他沒說的是,這一小部分用來做營帳的吊頂,只做了公主營帳的吊頂。

  盧行舟為了監視季箬,將季箬營帳的布選得非常的輕薄。時維八月,又背靠厘河,秋風獵獵,盧行舟擔心風會刮翻了這輕薄的營帳,所以用了小塊且重的沙鐵木來做季箬營帳的吊頂。

  他這麼一說,盧行舟便想到了,立馬吩咐會輕功的心腹去檢查吊頂的情況。

  “掉了一塊。”心腹回來說道。

  掉的那一塊正是茹玥睡的腳踏正上方對著的位置。

  也就是說,茹玥是被突然掉落的沙鐵木吊頂砸破頭的。

  季箬大怒。

  她不顧公主的體面,指著盧行舟和丁長翼二人大罵:“幸好不是本宮床榻上面的沙鐵木掉下來了,不然本宮還要破相是不是?本宮鑰匙破了相,你們當以謀害皇室血脈的罪名論處!這天底下有誰用沙鐵木做營帳的吊頂?我看你們就是故意的,好給本宮一個下馬威是不是……”

  盧行舟和丁長翼被兜頭大罵打得措手不及,只能被動解釋。

  最終,季箬氣呼呼的說道:“你們如此待我,就別想我再幫你們想什麼攻城的萬全之策了。誰知道我想出了萬全之策是不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盧行舟和丁長翼在這當口,不敢跟她討價還價,只好先拿話哄著季箬,然後飛快的給季箬重新安排了一個營帳。

  這個新營帳,自然是沒有沙鐵木吊頂的了,營帳四周的布也不是方便監視的薄布,而是厚厚的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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