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最傷人的不是真相，而是謠言
「哥，等下你把珊珊喊來陽台，再單獨問問。」
「格子，萬一珊珊真的喜歡我呢？」許正東對自己還是有點小自信的。
「你少給你自己臉上貼金啦，珊珊連小鹿都看不上，會看上你。」
許正東：「……」
許格亦對許正東挑眉，那小眼神就是在說，就算宋珊珊跟你告白，你也要撐住！至少讓她知道，宋珊珊這次回來怎麼性情變得不一樣了。
「你們兄妹倆跑來陽台偷偷聊什麼阿！……要不要劈叉？我剛剛要了個劈叉。」
何金枝的聲音突然飄了過來。
「劈叉？」
「對阿，你們要不要？」
許正東跟許格亦不約而同的搖頭，異口同聲認真回答：「我們不會劈叉。」
「不吃就不吃，什麼不會阿。」
「劈叉可以吃？」
「怎麼不可以，就那個劈叉店新推出的海鮮劈叉。」
許正東：「……」
許格亦：「……」
兄妹倆總算明白，何金枝說的是：披薩！
「真的不要？不要我走啦。」
「老媽，等下！」
許格亦突然想起昨天老媽跟宋珊珊偷偷閒聊的事。
雖然看到自己老媽跟自己好朋友聊天，很正常。但是輕聲細語的就太不正常了。
「幹嘛？」
「老媽，我問你，昨天你到底跟珊珊聊什麼了？」
何金枝不是個話多的人，所以對於這一年宋珊珊家裡發生的事，她並沒有多嘴去問許格亦。
昨晚見到宋珊珊也是關心了下，並沒有什麼惡意。
「沒什麼阿。」
許家的優良傳統是什麼，就是何金枝現在這種狀態。
能夠替人保守秘密，不亂傳別人的家事。
但是，許家也有不優良的傳統，比如許格亦。
她覺得，要讓自己老媽說實話，那只能自己說瞎話了。
於是，她就蹙著眉頭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了：「老媽，珊珊是不是想當你兒媳婦？」
何金枝：「蝦米？」
「昨天晚上珊珊跟哥告白了，我剛就在跟哥說，你好像已經接受珊珊了，不然為什麼說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呢。」
許正東：「……」
胡說八道就服許格亦！
何金枝一臉的詫異，她看著許正東：「珊珊喜歡東子？不會吧。東子長得不像是有桃花的人阿。」
許正東：「……」
許格亦憋著笑，慢慢轉過臉去才敢無聲的哈哈笑著。
等笑意緩過來之後，許格亦繼續睜眼說瞎話：「老媽，你看哥現在都不敢說話了！」
「不可能！」
許格亦蹙著眉頭，我去，看不出來自己的老媽這麼難忽悠！
「昨天晚上珊珊單獨找我談話，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我從珊珊唯唯諾諾的語氣里聽得出來，她有話想要跟我說。」
「看吧，老媽！珊珊都快要告白了，你還不跟我們說實話。」
何金枝嘆了口氣：「什麼告白，我估計昨晚珊珊單獨找東子談話，應該是想跟你借錢。」
「借錢？」許正東跟許格亦異口同聲驚訝著。
「格子，你跟珊珊是好朋友，都不知道這事阿。」
許格亦突然心情複雜的很，她收起嬉笑的笑容問：「珊珊出了什麼事？」
「珊珊的哥哥一年前欠了100多萬的外債，聽說把車子房子都賣了，還借了很多錢，才把這筆債給還了。」
「一年前？老媽……你的小道消息是不是跑偏啦，珊珊一年前出國留學呢。」
何金枝欲言又止的，「格子，媽實在不想說。」
「何金枝，你知情不報，我可是會生氣的！珊珊是我好朋友，她不告訴我，肯定事態嚴重。」
「珊珊的哥哥，把珊珊賣了。」
「什麼意思？什麼賣了？」
「珊珊出國，不是去留學。而是被一個有錢人包養了。」
「媽…你別亂說話。」
許格亦說什麼都不會相信的。宋珊珊在她心目中，那是女神般的存在。怎麼可能被人包養！
「珊珊哥哥欠外債的事，他們村都知道。至於珊珊是不是被包養，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許格亦每次看電視劇，都說真相會傷人。
果然是，宋珊珊的這個真相已經把她傷得『體無完膚』了！
「所以說，珊珊回來，要是有單獨找你們聊，應該是要跟你們借錢。」
許格亦抿著唇，突然覺得她這個朋友當得太不稱職了。
「格子，你可別去問珊珊，既然珊珊不想讓你知道，你就給她一點隱私。」
許格亦輕聲嗯了聲。
宋珊珊的性格跟許格亦完全天壤之別。許格亦是一個藏不住話的人，開心跟不開心的事，她都沒辦法放在心裡。
所謂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是她這個樣子。
可宋珊珊就不一樣了，柔柔弱弱的外型，向來都是報喜不報憂。
「格子，明天你結婚，不要想太多。」
許正東摸了摸許格亦的小腦袋，安慰著。以許格亦的性子，肯定會被宋珊珊的事影響到。
結婚本來就是一件費心費神的大事，他可不想讓許格亦被影響到。
「哥…等下有機會，你可不可以單獨跟珊珊談談。如果她真的是要借錢，你一定要借給她。」
許正東一臉認真的點頭嗯了聲。
他聽完宋珊珊的事，心情也瞬間變差了。
「哥……」
「嗯？」
「我說的沒錯吧，是你自作多情，什麼跟你告白，不要臉。」
許正東：「……」
他才剛剛進入關心宋珊珊的狀態，她這麼快就從那個狀態里出來了？
*
客廳里，宋珊珊依舊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坐著看電視。
其實，她並不是在看電視，而是看電視上方掛著的時鐘。
看著時鐘上面的秒針，滴答滴答的動著，她心急如焚。
沈琪瑤說過，如果不在這個時候攪亂許格亦跟陸景言，她會在網絡上公布她跟前男友的床照。
想著，她就更加著急了，腦海中也開始不斷的胡思亂想著。
陸景言知道此事，那格子呢？是不是也已經知道了！
如果已經知道這件事，為什麼…會隻字不提。
宋珊珊嘆了口氣。
這會兒，唐心如叫的披薩外賣也來了。
許格亦故意將何金枝跟唐心如往餐桌上拉，眼神示意著許正東趕緊『下手』！
許正東收到暗示，就輕輕拍了拍宋珊珊的肩膀：「珊珊，我們去陽台聊聊？」
宋珊珊頓了頓，還是點頭回：「好阿。」
……
許正東只要一想到昨晚自己對宋珊珊說的那些話，就覺得自己真的是有點不要臉。
「昨晚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許正東抿著唇，有點尷尬。是阿，他已經知道了，而且還是在剛剛半小時之前知道的。
因為不知道宋珊珊到底想對他說什麼，許正東只能先把昨晚誤會宋珊珊的那種態度，先認個錯。
「昨晚，對不起。我可能誤會你了。」
「什麼誤會？」宋珊珊一頭霧水。
「我以為你喜歡我，想要跟我告白。所以昨晚對你態度差了點。可是……後來我想想，你應該是有其他事想要跟我說。」
許正東說的時候，笑得超級尷尬。
宋珊珊一驚，原來他們都還不知道。
「沒，沒什麼事。」
「真的沒什麼事嗎？」問這個問題的不是許正東，而是許格亦。
她就是這種急性子，有事就說，扭扭捏捏的做什麼！當她看到許正東跟宋珊珊去陽台的時候，就立刻跟了上來，在一旁偷聽。
兩人的談話，真是讓她捉急。
「格子……」
「我們是不是好朋友，好閨蜜？」
「格子……」
「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我們的友誼到此為止！」
許格亦難得可以這麼果斷的說著這種『不近人情』的話。許正東沒被唬到，反而是嫌棄的瞥了一眼之後，離開陽台。
或許他不在的話，宋珊珊會跟許格亦說實情。
「妨礙我們談話的人已經離開了，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吧！」
宋珊珊抿著唇，不知道如何開口：「格子……」
「嗯，說吧，我聽著呢。」
許格亦皺巴巴的一臉，等著宋珊珊說出實情。畢竟老媽說的那些都是道聽途說，可信度不高。
不能隨便亂信，還是要聽當事人的話。
猶如便秘般的氣氛一直維持在兩人談話之間，許格亦覺得這種氣氛在僵持下去，她把接下來的便秘神情都提前出現了。
「看來你是一點都不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好！那我跟你的友誼到今天位置。」
許格亦沒辦法，只能繼續耍狠了。
殊不知，她心裡一直在祈禱，珊珊，快點說阿，我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你怎麼還能忍著不說呢！
宋珊珊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就離開陽台。
許格亦：「……」
@￥@￥@&*@……
這次不是她怕說髒話影響到胎教，而是心裡閃過的髒話實在太快了。
快得她都不知道自己罵了些什麼髒話。
許格亦深呼吸……想要平復下這已經塞滿髒話的內心世界。
呼吸，吐氣……
呼吸，吐氣……
靠！完全平復不了！10多年的友誼就這麼無視掉？
就在許格亦還在what，the，fuck的狀態下，宋珊珊一臉的無助出現在她面前。
「幹嘛？你不是已經放棄我們的友誼了嗎！」
宋珊珊將沈琪瑤發過來的照片按出來，呈現在許格亦面前：「對不起，我實在沒有勇氣告訴你，我過去一年裡，我過的是什麼生活。」
許格亦從宋珊珊手中將手機拿了過來，這是一張宋珊珊跟一個外籍男人親昵的躺在一起的照片。
照片裡的宋珊珊在熟睡，拍照的人是這個外籍男人。
而且看樣子，是宋珊珊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這個外籍男人偷拍的。
「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我哥因為做生意欠了很多外債，我爸媽賣房賣車，就差一條命了，如果有人買的話，他們肯定也賣。」
許格亦聽著，已經慢慢紅了眼眶。
「好不容易把債務還了，我媽湊了一點錢，讓我出國留學。我不想出國……可是我媽已經替我安排好一切，連學費都替我交了，她說，她兒子已經毀了，不想女兒也毀了。」
許格亦深吸一口氣，儘量讓眼淚不要掉下來。
「我不想讓你們擔心，所以，一個人偷偷出國，也敢在出國之後跟你們說，我出國留學了。」
「那你跟王子凱呢？你們分手，是真的你喜歡上其他人了嗎？」
宋珊珊搖頭。
「我跟他無緣吧，他家境那麼好，家裡人肯定會反對我們在一起。長痛不如短痛，出國前，我跟他也算和平分手了。」
「珊珊，你太狠心了。對自己喜歡的人，怎麼說出的分手兩個字。」
宋珊珊吸了吸鼻子，強顏歡笑著。
「如果我真的夠狠心的話，我現在就不用這麼苦惱了。」
「這個照片是怎麼回事，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沈琪瑤會發這張照片給你？」
問起這個男人，對於宋珊珊來說，簡直是噩夢。
「我剛到國外的時候，沒有你們，甚至沒有一個可以聊天的人，在加上沒錢，我很省。……也沒什麼人願意跟我這個怪人交朋友。後來我認識照片裡的那個男人，我們認識半年之後，就開始交往……我以為他會是我的新開始。」
許格亦聽著，揪心的痛著。她完全可以從宋珊珊的語氣里感受到那個男人是她的噩夢。
「好了，珊珊……不要再說了，噩夢已經醒了，以後不會再有這種噩夢發生了。」
許格亦說著上前，抱了抱宋珊珊。
最傷人的不是真相，而是謠言。
「格子，噩夢還沒醒……他拍了好多我跟他的照片，然後他還把這些照片賣給沈琪瑤。」
「所以沈琪瑤拿這些照片威脅你破壞我的婚禮？」
「你怎麼知道？」宋珊珊給了張，許格亦什麼時候變得會推理事情的神情。
「那個死變態除了能夠威脅你做這些事，還能威脅你什麼！」
許格亦說著就氣憤！大學時候陷害她還不夠，現在居然還敢威脅她朋友！
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許格亦呼了口氣：「宋珊珊，你要不要這麼笨阿！不就是談戀愛遇到個人渣嘛，人生短短几十年，誰沒遇到過幾個渣渣阿！」
宋珊珊被罵的一臉懵。
「你哥哥現在還需要錢嗎？」
「現在家裡其實也沒外債了，只是房子沒了，一切都需要重新開始。」
許格亦突然露出嘻嘻的笑容，就說嘛…她心目中的珊珊女神怎麼會被人包養。
不過，其實她的條件也挺符合被包養的，漂亮，無心機，完全就是任人宰割型的，絕對是那些富商的理想型。
看到許格亦一會哭，一會笑的看著自己，宋珊珊又是一臉懵。
「沈琪瑤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嘛……就是讓我破壞你跟景言學長的婚禮，讓你陷入友情跟愛情的抉擇。」
許格亦眯著眼，勾唇笑著，突然一副陸景言耍陰險的模樣上身。「沈琪瑤！既然想玩，那我許格亦陪她玩玩。」
「格子，其實也沒什麼關係，現在想想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就當是拍了部AV吧。」
許格亦：「……」
她無所謂，勞資許格亦無所謂不了！
而且當初虐貓的事情，她到現在對這個沈琪瑤還充滿了厭惡感。
怎麼能讓她欺負她的朋友。
「格子？」
「珊珊，你放心，我會幫你拿回照片的。」
宋珊珊溫溫一笑，「格子，我跟你聊完之後，我才發現，很多事真的不能藏在心裡。」
「那當然，以後有什麼事，不要一個人承擔。我們有四個人，所有不開心的事情，就變成只用承擔四分之一啦。」
「不過，我還是想要跟你說聲對不起。昨天，我故意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嚇到你了。」
許格亦微微笑著，「一開始是，但是後來小鹿說，你有心事。」
宋珊珊也微微笑著摟著許格亦：「格子，謝謝你。」
「我們說好的，這輩子都要當好朋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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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五一假期，妞們51快樂。（づ￣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