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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仲茵一見到哥哥很開懷,可是他隨後出口的一席話,讓她羞得無地自容。原來哥哥早清楚她和聿頊之間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聿頊聽到後簡直要昏倒,大敵當前,這個傢伙還有心思跟他算帳!是不是他平常太縱容他,讓他不知天高地厚,再三的冒犯他?

  他悄悄的轉眸看看四周,發現全部的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他和季仲檠的身上,忽略外面細微的騷動,他突然感到機會來了,一個突襲的好機會……

  他嘴角一撇,神情很不以為然,「怎麼能說玷污呢?這是你情我願的男歡女愛,我們誰也沒有虧欠誰,再說,我為什麼要拿孫南天和他的帳本交換你妹妹呢?她根本比不上他們重要!」

  為了激怒季仲檠,他把話說得很絕情。

  「什麼?!」

  聿頊做到了,他果然讓季仲檠氣得失去理智,揚起一掌就要往他臉上打下去。

  「放肆!」聿頊皺眉接下季仲檠的大掌,然後運用巧勁將他撥到身後,隨之再一個箭步,飛竄到看得目瞪口呆的孫福坤面前。

  孫福坤霍然發現聿頊距離他不到一步,這時反應想要後退一步已經來不及,聿頊的雙掌含著強勁內力向他拍過去,頓時,噸位不小的孫福坤就像個無重量的紙片人般,承受聿頊的重擊往後彈,砰的一聲撞到柱子,然後掉到地上。

  接著,和聿頊有多年默契的展元看到主子發動攻擊,立刻大喊一聲,破廟門口和神像後面的門登時有官兵們迅速湧進。

  俄而,整個局面讓孫福坤的手下們感到措手不及,他們看見頭頭沒三兩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想要搶救他,可是大批官兵卻重重包圍,末了,他們舍下救孫福坤的念頭,作困獸之鬥的開始抵抗。

  瞥見孫福坤不中用的昏倒在地上,聿頊旋即轉身,將整個人愣在當場的季仲茵帶開,「走,跟著我走。」

  留下部屬和這幫失去孫福坤的烏合之眾搏鬥。

  「放開我!」一遠離打鬥的範圍,季仲茵立刻甩開將她從險境中救出來的聿頊。

  「妳說什麼?」帶著季仲茵走出來的聿頊不敢置信的轉過身,大手仍如手銬般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腕。

  「我說,你放開我!」季仲茵無懼色的重複。

  「如果我說我不放呢?」聿頊強抑怒氣,心平氣和的說。

  「我妹妹要你放手就放手,你為什麼不放?」尾隨他們身後出來的季仲檠,插話進來。

  聿頊看到季仲檠就有氣,儘管因為他的鬧場使他不須再跟孫福坤纏鬥下去,可是這個傢伙對他無禮是事實,身分尊貴的他愈來愈不能容忍。

  不過改日再教訓他,他的心思全擺在對他誤會重重的季仲茵身上。

  他鬆開了手,想到剛才逼不得已必須說出傷人的話,他覺得有必要對她說清楚,「我知道妳在生我的氣,可是妳得聽我解釋……」

  但是季仲茵意興闌珊,他一放手,她立刻轉向兄長,不去聽聿頊的說辭,「哥哥,我們該回去了。」

  心力交瘁的她,已心灰意冷,只想早早回去休息。

  只要一回想起,他對哥哥說自己不重要,心就冷,血液就冰。

  季仲檠知道妹妹身心俱疲,點點頭,「好,我帶妳回去。」說罷,扶著季仲茵就要走。

  「站住!」被晾在一旁的聿頊對他們的視若無睹,咬牙切齒,不得已拿出官威震懾他們,「我有說你們可以走嗎?」

  「沒有!」停下腳的季仲檠不怕死的回答,「我們可以走了嗎?貝勒爺!」

  「不行!」聿頊努力平息要爆開的怒氣,發揮耐心的問季仲檠,「你剛說我玷辱了你妹妹,你當人家哥哥的不想討回公道嗎?」他想借著這個話題,從中解釋自己的心思。

  季仲檠翻翻白眼,「我們不敢,我們兄妹身分微乎其微,不敢向高高在上的貝勒爺討回公道。」

  聿頊剛剛的一番話把他氣得火冒三丈,讓他打定主意,就算妹妹因名節受損嫁不出去,也不會向他乞憐。

  聿頊不理會說話夾槍帶棒的季仲檠,他瞄向不發一語,讓兄長盡情說話的季仲茵,「茵兒,妳怎麼說?」

  季仲茵抬眸看向他,「哥哥說得沒錯。」她忽然悲從中來,杏眼迅速的黯淡。

  「妳……」聞言,聿頊神色一凜,眼底泛出怒意,氣她連想聽他解釋的心情都沒有。

  「貝勒爺……」展元忽地從旁竄出來,沒察覺出現場僵持不下的場面,「孫福坤和他的爪牙們都擒住了,現在周大人要將他們交給知縣。」

  「嗯!」聿頊點頭,一雙眼睛仍盯著神情低落的季仲茵不放。

  展元呆了一下。他們正趕著回京復命,捉孫福坤的事耽誤他們不少時間,貝勒爺怎麼毫無動靜?

  「貝勒爺,別忘了我們要押解孫南天回京!」他提醒聿頊。

  聿頊猛然想起身上還負有重責要務,他斂一下神色,「我要回京了。」

  臨別時刻,他居然想不出要對她說什麼話。

  這不是一開始她預見的結果嗎?他最終還是舍下一切離開這裡。

  季仲茵強忍著愁悶,「保重。」也只能送他這句話。

  沒有依依難捨,期待有些落空的聿頊臉色沉重,一咬牙,「妳也保重!」說畢,便拂袖而去。

  季仲茵淚眼婆娑,垂著臉不去看他決然離去的背影。

  季仲檠出聲安慰她,「妹妹,我們也該回去了。」

  季仲茵靠在兄長的肩頭上嚎啕大哭。

  第九章

  日子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兩個月就這麼過去了。

  覺得整個肩頭有點僵硬、酸麻,做女紅的季仲茵放下手上的針線,捶捶肩背,然後站起來走到窗欞前,遠眺庭園。

  眼前景色綺麗,繁花似錦,花紅柳綠,季仲茵感到心曠神怡。

  迥然不同於兩個月前的悽苦慘澹,此刻的她豐頰紅潤,神情宜人,眸中洋溢著歡喜的光輝。

  她閉上眼睛,盡情的享受這一刻充滿安詳的寂靜,直到婢女小紅冒失的闖進廂房來。

  「小姐,吹進來的風好大,我拿一件薄衫給妳披。」小紅大驚小怪的叫道,放下端進來的盤子,急忙的從床鋪旁擺放衣物的箱籠中搜出薄衫來。

  季仲茵皺皺眉頭,「不用了,又不冷。」受不了小紅這陣子過頭的照料。

  找到薄衫的小紅頓一頓腳,「小姐,妳又不聽話了,等會兒我告訴少爺,說妳不披件衣服,就站在窗台吹風。」

  她可是有嚴厲的季仲檠當靠山。

  「要穿就穿!幹嘛什麼事都要跟我哥哥說,臭丫頭!」不想聽囉唆的兄長碎碎念,季仲茵不情願的接過小紅遞來的薄衫。

  自從兄長知道她有身孕之後,就把她當成珍寶般捧在掌心呵護,除了照顧得無微不至之外,不時在她耳邊叮嚀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還派婢女小紅成天監視著她,強逼她喝下一大堆安胎的湯藥。

  是的,她有了身孕,還沒有明顯凸起的小腹里,有個三個月大的胎兒。

  她滿足的笑起來。

  她感動的撫摸腰際,這個在她體內沉睡的胎兒,減輕了聿頊帶給她最大的痛苦,而且陪伴她度過人生最悲鬱、最慘絕的時候。

  原以為她的人生到了末路,卻因為他在她的體內成長茁壯,所以得以繼續下去。

  「小姐,妳快點將我端來的補藥給喝下去吧!」見到小姐傻笑似的不知道在沉思什麼,小紅端起還溫熱的補藥,提醒著她要喝下去。

  「惡!我不要喝苦得不能再苦的藥。」想到湯藥的味道,季仲茵嫌惡的皺鼻子。

  看到小姐作惡的模樣,小紅不禁笑起來,「小姐乖嘛!今天就喝這盅,晚上的不用喝了。」

  小紅簡直把她當成小孩子一樣誘哄著。

  季仲茵眼睛頓時發亮,有些雀躍,「今天喝完這盅就沒有了嗎?」

  小紅按她哥哥的意思,每天早午晚都要將三帖不同功效的安胎湯藥送來給她喝,今天只要喝一次,她當然有些興奮。

  小紅點點頭,將湯藥交給季仲茵,「是啊!小姐,妳趁熱快點喝吧!」

  安胎藥是視母親身心的狀況準備,現在小姐身體好了不少,當然就減少要喝的次數。

  「唔……」藥味實在太苦澀了,季仲茵痛苦萬分的慢慢喝下這盅湯藥,一喝完,立刻捂住嘴巴,強抑想嘔出來的感覺。

  小紅很滿意今天不必像平時那樣,好說歹說才能讓季仲茵喝下湯藥,一時欣喜,脫口而出,禁不住的讚美她,「小姐今天真是乖巧。」

  季仲茵怔了一下,隨後有點不悅,抱怨的說:「我又不是小孩子,怎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被小自己幾歲的婢女當成小孩,她不滿的噘嘴。

  小紅傻傻的笑。她真的認為小姐不懂照顧自己很像小孩子嘛!

  「對了,我哥哥呢?小紅。」季仲茵忽然問道。季仲檠身體的傷養好後,便開始管理季家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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