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一章 大禍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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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八十一章 大禍臨頭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拿到太后手上那份記錄著江湖人士的名單之前,暫時不要動手,一旦她魚死網破,不止殿下,連太子和陛下都會有危險。」

  秋水的話令予恆有所猶豫,陳太后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主,在她看來,只要對自己有利,任何人都可以利用犧牲,包括自己的兒子。

  思忖半晌,他問了秋水關於左右先生宅子的地址,對那兩名神機營道:「準備周全一些,不要再讓他們跑了。」

  待神機營的人走後,他拍手喚過停留在不遠處的隨從,指著秋水道:「把她帶回王府,今日之事,不得向任何人說起。」

  臨行之前,秋水終於問出一直盤桓在心中的疑問,「殿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予恆設計引她來見左右先生,又提前帶神機營的人埋伏在這裡,顯然早就識破了自己的身份,可她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裡露了破綻,明明一直都很小心。

  「還記不記得予瑾抓在手裡的那塊料子?」

  「記得,但奴婢的衣裳沒有破,殿下也看到了。」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母后冤枉你,可是當我拿著那件衣裳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在撒謊。」予恆目光冷漠的看著她,「我記得有一回帶你去騎馬,你穿的正是那件衣裳,不小心被馬廄木欄上的倒刺勾破了袖子上的一條絲線,可你當著母后面拿出來的那一件,袖上的各條絲線都完好無缺,就算修補過,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沒有,唯一的解釋,就是你把整個袖子都換了。」

  「原來如此。」秋水苦笑道:「不錯,當日回來後,我發現袖子被撕破了一塊,怕被發現,所以連夜用剩餘的料子重新做了一個袖子,自以為天衣無縫,可以瞞天過海,沒想到還是被殿下識破了。」停頓片刻,她抬頭道:「所以那日,殿下去承德殿見陛下,並不是真的為奴婢求情?」

  予恆點頭道:「我把事情告訴了父皇,父皇也認為你後面還有人,所以將計就計,只是父皇想不到,那個人竟然會是太后。」

  「奴婢這樣是不是叫自作自受?」秋水澀澀說著,眼眸含淚,好不可憐。

  以前予恆最受不得她這副神氣,如今雖然知道她一直在欺騙自己,可四目相對時,還是有所悸動,強迫自己移開目光,「自作孽,不可活。」

  「自作孽……」秋水喃喃復敘,悲意更甚,「奴婢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接受太后要求來接近殿下,害了自己也害了殿下,對不起……」

  「不必!」予恆冷冷打斷她的話,「是我有眼無珠,錯信了你,還想娶你為妻,呵呵,真是諷刺。」

  秋水急忙道:「雖然奴婢的身份是假的,但奴婢對殿下的情意是真的,奴婢真的很喜歡殿下,也想與殿下廝守一生。奴婢不止一次想過要擺脫太后控制,但是……不可以;一旦背叛太后,以她的手段,是絕對不會放過殿下的,如果殿下因奴婢而受傷,奴婢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說到動情處,她忍不住落下淚來。

  「再說,太后的擔心未必就是多餘,殿下宅心仁厚,又是皇長子,理該為太子……」

  「閉嘴!」予恆拂袖,臉龐滲出一層怒意,「再敢胡說,我現在就殺了你!」

  「奴婢死不足惜,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殿下,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您要多為自己打算,貴妃表面和善,其實與太后一樣,都不是善與人之心,否則又怎麼能從一個西楚棄妃,一路做上貴妃之位,把將兒子扶持上太子之位……」

  「我讓你閉嘴!」予恆臉上怒意更甚,一腳踹在秋水胸口,「賤人死到臨頭,還在挑撥離間,該死!」

  予恆這一腳沒有留情,秋水胸口劇痛欲裂,好不容易才緩過來,捂著胸口虛弱地道:「奴婢說的都是實話,殿下一定要小心貴妃母子。」

  「帶下去!」予恆不想再理會她,命長隨將她押回王府,在他們走後,予恆久久掩面,透明的液體從指縫中徐徐滲出,滴落在滾燙的地上。

  靜芳齋中,陳太后剛剛午睡起身,閉目坐在銅鏡前由秋月給她梳頭,齒梳每每漫過頭皮時,都會帶起一陣令人享受的酥癢。

  不知什麼時候,齒梳突然停了,等了許久不見繼續,陳太后眉頭微蹙,「秋月?秋月?」

  連著喚了幾聲,都不見秋月答應,陳太后不悅地睜開了眼眸,首先映入眼瞼的是一塊半人高的銅鏡,以及銅鏡里的三個人。

  陳太后頭皮陣陣發麻,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殿內只有她和秋月二人,現在卻無聲無息的多了一個……

  借著銅鏡的照映,她認出了來人,是靜芳齋的一個粗使太監馬川,平日只在外殿侍候,沒她的話,是不許進到內殿來的,可現在,他不止進來了,還掐住了秋月的脖子,令後者發不出聲音。

  見陳太后看到了自己,馬川咧嘴露出一個令人發寒的笑容,作勢欠了欠身,「奴才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

  「你是什麼人?」陳太后轉身警惕地看向馬川,到了這個時候,她可不會再以為後者是一個尋常太監。

  「奴才是什麼人不要緊,要緊的是奴才這會兒的來意。」頓一頓,他一臉神秘地道:「太后可知,您就快大禍臨頭了。」

  陳太后眼皮劇烈一跳,淡然道:「什麼大禍?」

  盯著陳太后那張保養得宜的臉,馬川一字一句道:「太后可記得,您曾派元九公公去見過大殿下。」

  聽到這話,陳太后再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駭然道:「你怎麼知道?」

  這件事她做得極為隱蔽,宮中除了秋月和元九之外,就只有敬事房的管事知道,現在卻無緣無故多了一個知情人,讓她怎能不驚。

  馮川掃了一眼面色漲紅的秋月,緩緩鬆開手,他一鬆手,秋月立刻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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