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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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七十二章 中計

  江敘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大哥不肯替他求情,用來保命的鹽庫這會兒也變成了雞肋,無法再成為他保命的資本,輸了……徹底輸了……

  許久,江敘抬起那張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十歲的面容,無力地道:「是不是我說出鹽庫下落,你就保我免去皮肉之苦?」

  別看他之前說得硬氣,其實對於凌遲,一直害怕得緊,相信沒有一個人被生生割上幾十乃至幾百刀而不害怕的。

  「一言即出,駟馬難追!」慕千雪的保證令江敘心中稍安,他吃力站起身來,「好,我告訴你,在我的書房裡有一本《海國圖志》,在封底有一個夾層,裡面是一張地圖,按著那張地圖就能找到鹽庫,裡面存儲了數萬斤的食鹽。」這次他倒說得暢快,一點沒有賣關子。

  慕千雪眼底掠過一絲微不可見的激動,面上平靜依舊,只對林默說了兩個字,「去找!」

  林默領命離去,過了半個時辰,他過來回稟,已經找了江敘說的那張地圖,這會兒正派人按著地圖去尋找鹽庫,但方位,應該是在揚州東城郊。

  張進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天上又飄起細細的雪花,夏月撐著傘,為慕千雪擋去冰冷的雪花,江敘就沒那麼好運了,身上落滿了雪花,頭髮和眉頭都變成一片銀白,凍得不住打哆嗦。

  張進上了城門,隨手將傘扔給身後的小太監,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慕千雪身前,恭敬地打了個千兒,「娘娘萬福。」

  「怎麼樣了?」儘管慕千雪極力抵制,還是透出一絲焦灼。

  「已經找到鹽庫了,陛下也過去了,這會兒正讓人連夜將鹽出來,陛下怕娘娘等得心焦,特意讓奴才來通稟一聲。」說著,張進掃了一眼江敘,笑道:「這狗東西把鹽庫修建在山腹里,要不是娘娘妙計,咱們是萬萬找不到的。」?江敘聽到他的話,心裡隱約覺得有些不對,牙齒打戰地道:「什……什麼……妙計?」

  張進看了慕千雪一眼,待後者點頭後,方才來到江敘身前,冷笑道:「你真以為江寧有鹽庫嗎?呵呵。」

  江敘心頭一顫,「假……假的?」不等張進言語,他又道:「不可能,我……我親眼看到……那幾十車鹽。」

  「你真的親眼看到幾十車都是鹽嗎?沒有,你真正看到的只有一袋鹽,其它麻袋裡的都是……」在江敘一眨不眨的注視下,張進緩緩吐出一個字,「土!」

  「土……」江敘喃喃念著這一個字,身子不住顫抖,震得眉發雪花簌簌落下,「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張進滿面譏諷地道:「因為這一切都是貴妃娘娘的計策,為的就是讓你以為鹽庫無用,從而說出它的下落。」他沒有忘記江敘是怎麼諷刺自己的,這會兒抓到機會,自是不會客氣。

  「那些士兵確是奉娘娘之命,連夜從江寧府運鹽過來,但江寧府能夠湊齊的鹽不過一袋,也就是你今日看到的那一袋。」

  江敘失魂落魄地道:「所以……從摔下推車到掉出裡面的食言,都是事先安排好的?」

  「若不如此,怎麼引你這隻老狐狸上鉤,不妨再告訴你一句,就連最先說話的那個婦人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江敘,你一直自詡聰明,其實一切都在娘娘意料之中,你……不過是一個小丑罷了。」張進毫不客氣的說著。

  江敘怎麼也想不到今日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怔怔愣在那裡,待得回過神來後,他瘋一樣的撲嚮慕千雪,聲若厲鬼,「賤人,你騙得我好苦!我要殺了你!」

  張進早有預料,橫移一步擋在慕千雪身前,一把將被綁住手腳的江敘推開,「若不是你冥頑不靈,娘娘何需如此!」

  「我要殺了你們,統統殺了!」江敘拼命掙扎著,想要掙扎束縛著雙手的繩子,一想到活命的機會被慕千雪騙得放棄,就恨不得親手掐死她。

  張進瞪著他道:「死到臨頭,猶不知悔改!」

  慕千雪淡淡道:「無謂與一個將死之人計較,把他帶回去吧。」

  「是。」張進恭敬地答應著,這十餘年來,他親眼看到慕千雪憑藉過人的智慧助大周百姓一次又一次度過難關,令他心悅臣服。

  正如江敘所言,鹽庫存銀萬餘斤,有了這些鹽,揚州乃至兩淮百姓終於不必再為一口食鹽犯愁,久違的笑意也終於又一次出現在他們的臉上。

  與此同時,東方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親自督辦揚州知府衙門查抄包括馮百萬在內的八大鹽商,一干主犯全部入獄,從他們家中共計抄出兩千五百萬兩銀子,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珍寶古玩,名人字畫。

  與此同時,兩淮各地也奉旨紛紛查抄鹽商,曾經風光無限,富足無憂的鹽商一時之間全部成了階下之囚。

  東方溯的雷厲風行,鐵面無私,令百姓歡呼雀躍,一個個額手稱慶,繼陵陽之後,東方溯的威望和聲譽又一次被推到了頂點。

  事後統計,從江敘和各地鹽商家中查抄出來的銀子總共有五千餘萬兩,將近兩年的國庫收入,實在驚人至極。

  經由東方溯親自審理,江敘和八大鹽商皆被推赴刑場斬首,那一日,揚州城萬人空巷,全部來了刑場,在他們頭顱被砍下的那一刻,歡呼聲久久不息,他們被壓迫了太久,現在需要這樣的歡呼來釋放心中的壓抑。

  江敘被斬首的時候,江越就坐在一旁的酒樓里,一杯接一杯地往嘴裡灌著酒,尤其是歡呼爆發的那一刻,幾乎整壺酒都被灌了下去。

  他知道江敘該死,可終歸是他的親弟弟,試問怎麼能不難過。

  江越放下已經空了的酒壺,道:「小二,再拿幾壺酒來!」

  小二為難地道:「客倌,再喝下去您該醉了。」

  江越不耐煩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趕緊去拿酒來。」

  小二還在猶豫的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視線中,「照他的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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