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 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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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二十四章 垂死掙扎

  那個影者點頭道:「確實如此,任我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答應,還說讓大哥牢記當初的約定。」

  羅寂惱怒地道:「當初明明都說好了,現在又鬧這麼一出,他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要不……大哥親自走一趟?」

  「沒用的。」羅寂努力平一平氣息,沉聲道:「他還說了什麼?」

  影者仔細想了一下,有些茫然地道:「也沒什麼,非要說什麼,就是我走的時候,他說了兩個字。」

  羅寂神色一振,連忙問道:「哪兩個字?」

  在他的注視下,影者緩緩說道:「小心。」

  羅寂先是一怔,繼而沉默了下來,沒人比他更清楚那一位的能耐,每一個字甚至每一個眼神都有深意在其中,相信這兩個字也不例外。

  只是……予懷乃至百官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還要小心什麼?

  禁軍還是神機營?

  儘管這兩撥人他都得罪不起,但只要予懷一天還是太子,一天還在他手裡,誰又敢輕舉妄動?

  既然這兩個都不構成威脅,為什麼那一位還要放棄,他可是比自己還需要這個機會。

  小心……究竟是小心什麼?

  眼角餘光無意中漫過張啟凌,突然渾身一顫,想起一件他一直都忽略了的事,頓時頭皮像有無數小蟲在爬一樣,一陣陣發麻。

  羅寂極力壓下心中的恐怖,揮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江越冷聲道:「羅寂,你要是就這點難耐,我勸你還是趕緊放了太子束手就擒,這樣還能留條全屍。」隨著他的話,全副武裝的禁軍緩緩逼前,儘管那些影者都有人質在手,但還是感覺到莫大的壓力,下意識地往後退。

  「站住!」羅寂目光陰沉地喝斥道:「再往前一步,這承德殿可就要見血了!」

  「你逃不了的。」江越雖然喝停了禁軍,但他的話猶如一道催命符,令羅寂越發心驚膽戰,後悔一時貪功冒然來了這裡,無奈為何已晚,只能硬著頭皮道:「有太子和這麼多位大人陪葬,死也值得了。」

  江越還沒說什麼,張啟凌已是神色緊張地問道:「你的人呢?」

  羅寂按住心底層層湧上來的殺意,冷冷道:「我的人不都在這裡嗎?殿下還想見什麼人?」

  張啟凌目光微閃,「當然是可以控制住金陵局勢,讓我安然離去的那個人。羅寂,我們可是一早就說好的,你不會想食言吧。」

  「當然不是,不過在此之前,還要麻煩殿下幫我做一件事。」羅寂微微笑著,一隻手仿佛不經意地搭在張啟凌肩膀上,但後者很快到察覺到不對,因為那隻手攥得太緊,緊到肩胛骨幾乎要被捏碎。

  張啟凌被他按得動彈不得,怒喝道:「你做什麼?」

  「做什麼?」羅寂臉龐扭曲地道:「這話該是我問你才是,張啟凌,你真是能耐,竟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害我!」他一邊說著一邊加重手中的力道,幾乎能聽到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

  「我害你什麼?」張啟凌話音未落,羅寂已是怒不可遏地喝道:「還在裝模作樣,今日這一切,根本就是你與江越串通,好引我上鉤。」

  聽到這話,百官震驚不已,詫異地看著江越,串通?是真的嗎?

  張啟凌低低嘆了口氣,「他是怎麼看出來的?」

  羅寂被他問的一怔,「什麼意思?」

  「憑你是絕對看不出這個計劃的,所以只能是你身後那一位,剛才……你就是派人去請他吧,也就是說,他現在身在金陵城,是誰?」

  羅寂聽得心驚膽戰,只是泄露了一點點而已,就被猜出這麼多,要是再多說幾句,怕是那一位的身份都要被猜出來了。

  「羅寂,只要你供出你身後的人,我可以做主放你一條生路。」聽到張啟凌的話,羅寂突然大笑起來,滿面諷刺地道:「你自己都性命難保,還放我生路,好,我就先碎你一條肩膀,然後再把你渾身骨頭一點點捏碎,讓你……啊!」

  羅寂突然大叫一聲,神色痛苦地捂住手,在他手背上插著一隻黝黑的鐵箭,鮮血不斷從傷口湧出來,而他甚至沒看到箭是從哪裡射來的。

  張啟凌神色淡然地看著半跪在地上的羅寂,「從你踏進承德殿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輸了!」

  「你!」羅寂又痛又恨,死死盯著他,半晌,他咧嘴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只要有太子在手,我就不會輸。」

  「太子……」張啟凌哂然一笑,諷刺地道:「他從來不在你手中。」

  羅寂一驚,急忙往予懷看去,見後者仍好好被挾持著,神色一松,但接下來的一幕,令他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挾持著予懷的影者突然眼歪口斜,似受了什麼驚嚇,握著匕首的那隻手瑟瑟發抖,繼而身子往一旁歪倒。在他跌倒在地上的時候,羅寂終於看清了,在他頸椎處露著半截細長的鋼針,正是這枚鋼針要了他的性命。

  一直站在後面的小太監一掃先前的惶恐之色,神情平靜地上前朝脫險的予懷跪下道:「卑職護駕不及,令太子受驚,請太子恕罪!」

  予懷怔怔看著這個今日一早才剛調到自己身邊當差的小太監,「你……是神機營的人?」

  「是,卑職奉張相之命,來保護太子殿下。」小太監的回話證實了予懷的猜想。

  「張啟凌,你好卑鄙!」羅寂雙目通紅地瞪著張啟凌,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沒有了予懷在手,他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

  張啟凌漠然道:「兵不厭詐,你不也悄悄給我下了毒嗎?」

  聽到這話,羅寂突然瘋狂地大笑起來,半晌,他倏然一斂笑聲,惡狠狠地盯著張啟凌,「你說的不錯,兵不厭詐,所以我要死,你也活不了!」

  江越眉心一蹙,「你什麼意思?」

  羅寂晃一晃脖子,陰沉沉地道:「我剛才給了兩瓶解藥,但只有一瓶是真的!」

  江越神情大變,急忙道:「把解藥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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