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互訴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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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四十七章 互訴深情

  東方溯一怔,旋即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道:「你怕朕也不醒不來?」

  「是。」更多的淚水自慕千雪眼底滑落,哽咽道:「所以請陛下以後都不要再這麼做。」

  東方溯神色堅定地道:「你是朕的女人,在朕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絕不會讓別人傷害你。」

  這話落在慕千雪耳中,無疑是感動的,「可是……」

  「你放心。」東方溯緊一緊手掌,溫言道:「在沒與你白頭到老之前,朕絕不會閉眼,哪怕閻王親自來索命,朕也會把他踹回去;就像西楚逃命還有衛氏用邪術害朕那樣。」

  慕千雪臉頰微紅,輕啐了他一口,「陛下又尋臣妾開……」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愣在那裡,怔怔看著東方溯,良久,她聲音發顫地道:「陛下您……您想起以前的事了?」

  東方溯目光溫柔地看著她,「是,在你拼死也要拉著朕,不讓朕掉落冰河的時候,朕就都想起來了,對不起,千雪,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久的委屈,朕還險些中了趙平清的挑撥,冤枉了你,對不起!」

  慕千雪拼命搖頭,帶著欣喜的淚水道:「陛下一直都待臣妾很好,無需說對不起。」

  「你啊!」東方溯刮一刮她的瓊鼻,感慨地握住掌中那雙縴手,隨即又想起剛才的話,「朕剛才說得可都是真心話,你還在,朕就一定不會離開,任閻羅君王,黑白無常,都休想將朕從你身帶走。」

  「好比剛才,朕明明燒得昏昏沉沉,連身在何處都幾乎不記得,但偏偏就聽到了你和秀英的對話,朕告訴自己,一定要醒來,結果可不就醒了嗎?」說著,他憐惜地道:「秀英她……唉,讓你受委屈了。」

  「無妨。」慕千雪看出他的為難,笑笑道:「梁貴人也是因為擔心陛下才會一時失言,不礙事的。」她不能告訴東方溯,自己對梁氏的愧意,更不能告訴他……是自己的兄長親手害死了梁忠,

  東方溯欣慰地道:「你不與她計較就好,其實秀英性子爽直,並不是一個難相處的人。」

  「臣妾知道。」說話間,張進端了重新煎好的藥進來,慕千雪仔細地餵東方溯喝下,隨後又試了試他的體溫,雖說還燒著,但正在漸漸退下來,著實令人鬆了一口氣。

  從王帳中出來,已是星斗滿天,走到一座座帳營間,不時能聽到士兵痛苦壓抑的呻吟,令人心中難受。

  幾名太醫忙得團團轉,雖然出來的時候帶了不少藥材,但誰也想不到會遇著這種事兒,用得上的藥材幾乎都耗盡了,只能讓沒受傷的士兵去附近村莊收購;可即便是這樣,仍然有許多士兵因為傷勢過重而亡,不過半日功夫,死亡人數已經從五千變成了六千餘人,且還在不斷增加。

  他們家人若知道,不知會是怎樣的痛哭難過……

  軟底繡鞋踩著一地如水的月華來到一座小小的營帳前,裡面點著燈,一個長長人影映在帳布上。

  「什麼人?」裡面傳來一聲厲喝,隨即帳簾被人掀起,一張在月光下略顯猙獰的面具出現在視線中。

  看到是慕千雪,慕臨風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貴妃,我還以為又有刺客,嚇了一跳。」

  慕千雪笑一笑,「有神機營的人在各處警戒,刺客沒那麼容易接近,三哥不必太過擔心。」

  「我也知道,但終歸有些提心弔膽。」說著,他嘆了口氣,「也怪我大意,要是早些發現路線不對,也不至於著了賊人的當。」

  「三哥從未來過東凌,又怎知路線的對與錯。」面對她的寬慰,慕臨風又嘆了幾口氣,「對了,陛下怎麼樣了?」

  「陛下已經醒了,只是身子還有些虛弱,需要休養幾日,再加上士兵傷亡這麼嚴重,估計我們得在此處停留好一陣子了。」

  聽到這話,面具下傳來鬆氣的聲音,「沒事就好,否則不止軍心要垮,北周也要陷入混亂之中。」

  慕千雪不置可否的笑笑,在又一陣寒風颳過後,她道:「三哥不請我進去坐坐?」

  被她這一提醒,慕臨風頓時想了起來,拍一拍額頭,笑道:「瞧我這記性,來來來,快請進。」進了營帳,慕臨風親自沏了一盞茶遞給她,「雖說不是什麼好茶,但能暖暖身子。」

  慕千雪捧著略有些燙手的茶盞抿了一口,帳外還在刮著呼呼的寒風,仿佛永無休止。

  慕臨風將蠟燭挑亮了一些後,隨口問道:「行刺那件事,查得怎麼樣了?」

  慕千雪落在茶湯上的目光微微一顫,半晌,她抬頭道:「三哥以為,這世上哪種刑罰最殘酷可怕?」

  「刑罰?」慕臨風意外地道:「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三哥還沒回答我。」見她不肯回答,慕臨風也不追問,低頭想了一會兒,道:「我原本覺得最可怕的是凌遲、剝皮、烹者等刑,可看了你剛才對那幾名影者施的刑罰,覺得你那個也不逞多讓,尤其是在心理方面,甚至更可怕,真虧你想得出來。」

  慕千雪低頭一笑,撫過繡著藤蔓紋的袖口,「我哪裡想得出來,是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三哥是知道的,我最喜歡看書,而在那書上,還有一種刑罰比這個更加可怕,簡直是匪夷所思。」

  她的話勾起慕臨風塵封的回憶,「是啊,我還記得你專門把兩邊配殿改造成藏書閣,每次我奉父皇之命出京辦差,你要我帶的東西,都只有一樣——書!」

  「書。」

  見異口同聲說出同一個字,兩人相視一笑,慕臨風感慨道:「回想起那時候,真是很好,可惜啊,時光不能倒流,縱有千金亦難買寸光陰。」

  靜默片刻,慕千雪神色複雜地看向他,「南詔覆滅,三哥是不是一直在怪我?」

  面具下的慕臨風似乎愣了一下,「你怎麼會這樣想?在這件事裡,你受的傷害比任何人都要深,我又怎麼會怪你。」

  慕千雪淡淡一笑,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對了,還沒說那個最利害的刑罰呢,都幾乎可以說是一種巫術了。」

  「哦?」慕臨風好奇地道:「巫術聽得倒是多了,但從未見過,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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