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 硬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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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五十九章 硬闖

  自從慕千雪被軟禁之後,一日三膳都會有廚房的人按時送來,再由影者檢查確定沒有私自挾帶紙條一類的東西後,再拿給慕千雪,這日也不例外。

  十九打開食盒,先將還在冒著熱氣的安胎藥遞給慕千雪,「公主先把藥喝了。」

  「嗯。」慕千雪現在已經有七個多月了,身子越發笨重,按著之前太醫算的日子,下個月就該生了。

  剛喝了兩口,慕千雪便蹙起了眉,疑惑地道:「可是換過藥方了?」

  十九愣了一下,搖頭道:「沒聽他們提起過,再說太醫這陣子都沒有來替公主把脈,怎麼無端端換藥方。」

  趙立正在擺碗筷,聽到她們的話,隨口道:「公主怎麼突然這麼問?」

  慕千雪不太確定地道:「這藥的味道……似乎與之前喝的不太一樣。」

  十九一怔,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拔下發間銀簪探入藥中,取出之時,銀簪光亮依舊,並未變黑,她鬆了一口氣,道:「沒有毒,可能是煎藥的人沒有掌握好火候,令藥味有些許變化。」

  慕千雪取過她擱在桌上的銀簪,對著天光細細打量,確實沒有絲毫髮黑或者變青的跡象,可是……就算火候不對,也不該有這種酸味,究竟是她多心還是這藥真有問題?

  正自思量間,突然胸口發悶,繼而渾身無力,一絲力氣也使不出,連銀簪也握不住,掉落在地上,虛汗不住從毛孔中湧出來,須臾之間,已是渾身濕透,猶如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公主!」十九連忙扶住往旁邊歪倒的慕千雪,「公主怎麼了?」

  「藥……藥不對!」慕千雪艱難吐出這幾個字,她這會兒面色極其難看,青中透白,猶如燃盡了的死灰。

  「怎麼會這樣,明明……」後面的話,十九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看到掉落在地上的銀簪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轉黑。

  安胎藥,真的被人下了毒,只是這毒性極為古怪,銀器並不能立即試出,很容易讓人上當。

  「你照顧好公主,我去請大夫!」十三反應最是迅速,當即往外奔去,十六也跟了出去,剛到院門口便被影者攔下,面無表情地喝道:「回去!」

  十三勉強壓下心中的焦灼,拱手道:「有人在安胎藥里下毒,欲加害公主,需要立即請大夫醫治,煩請通融。」

  影者面容微微一變,冷聲道:「我們接到的指令是看守棲雲軒,不許任何人出入,其他事情,與我們無關。」

  十六惱聲道:「如果公主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吃罪得起嗎?」

  影者冰冷的目光漫過十六,手掌緩緩按上刀柄,「立刻回去,別逼我們動手!」

  任十三如何求情,影者始終不肯通融,無奈之下,十三咬牙道:「既是這樣,那就得罪了!」

  兩道寒光自袖中激射而出,被十三牢牢握在手中,是一對短刃,他一邊攻向影者一邊朝十六喊道:「我擋住他們,你快去找四殿下!」

  他清楚,現在這個時候,唯一能救慕千雪就只有張啟凌一人!

  「好!」十六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戀戰,在付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後,終於從數名影者的截殺中勉強突圍,一刻不停地往書房奔去,大蓬大蓬的鮮血灑落在他奔過的地方,嚇壞了府里的下人,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奔出沒多久,那些影者便追了上來,十六在刀光劍影之間艱難掙扎,隨著鮮血不斷的湧出,他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手腳也漸漸無力,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再突圍了……

  影者一腳將他踢倒在地,舉好往他胸口刺下,沒有一絲猶豫,殺人——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叮!」一枚玉佩破空而來,狠狠擊在刀刃上,玉佩破碎的同時,影者手裡的刀也被迫偏移了方向,險險擦著十六的身影刺在地上。

  不等影者再次動手,耳邊響起一邊串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張啟凌冷厲到極處的聲音,「住手!」

  張啟凌面色陰沉地奔到近前,也不看那些影者,扶起十六問道:「可是公主有事?」

  自從師父下令禁閉棲雲軒後,一直相安無事,現在十六強闖出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慕千雪出事了。

  十六用力一咬舌尖,借著舌尖的劇痛恢復了一絲清明,一把攥住張啟凌的衣裳,艱難地道:「有人下……下毒,救公主!」

  「下毒……」張啟凌一時尚未反應過來,須臾,面色大變,朝隨後奔來的周管家道:「去請太醫!快!」

  在周管家慌慌張張地離去後,他將十六交給其他人,自己往棲雲軒的方向發足狂奔。

  棲雲軒外,十三以刀駐地,勉強支撐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與對面的三名影者對峙,他已經盡力了,但還是只能擋住一半,希望十六已經見到四殿下了,否則公主危矣。

  「全部退下!」張啟凌的聲音令十三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影者相互看了一眼,攔住想要進去的張啟凌,「殿下留步,國師有命,不許任何人入內,殿下也不例外!」

  張啟凌心系慕千雪安危,道:「我自會向師父交待,滾開!」

  面對他的喝斥,影者卻沒有絲毫讓開的意思,「殿下請回。」

  「不讓是嗎?」張啟凌怒極反笑,下一刻,一股狠辣無情的戾氣從雙眸中暴射而出,「來人,給我綁了他們!」

  四王府中,除了影者之外,還有許多直接受命於張啟凌的護衛,棲雲軒一出事,他們就立刻趕了過來,但只作旁觀,未曾插手。

  這會兒聽到張啟凌的話皆是愣在了那裡,論身手,他們雖不及影者卻也沒差多少,而且人數占優,並不會怕了;可一旦動手,就等於與國師為敵,這是他們連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遲遲不見他們動手,張啟凌目光森冷如電,「還不動手?」

  他們終歸不敢違抗張啟凌的命令,將那幾名影者團團圍在中間,張啟凌趁此機會急奔而入,月白色的衣袍揚起,如一隻迷失在街頭,不知歸路在何方的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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