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一章 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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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百五十一章 冷宮

  「當然可以,只是……」懷恩抬起那雙笑紋重重的眼睛,「咱家很好奇,綠衣明明是個無親無故的孤兒,怎麼突然冒出一個表哥來。」

  這一次,汪虎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驚意,綠衣確是一個孤兒不假,但這件事,只有少數一些人知道,對外說起時,只說家人不在金陵城中,這個老太監如何會知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

  「咱家是什麼人不要緊,要緊的是你這麼急找綠衣,所為何事?」長年累月的屈膝賠笑,令懷恩瞧著總是笑眉笑眼,看不清他真實的表情與心思。

  汪虎眸中掠過一絲殺機,冷冷道:「知道太多,對你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懷恩仍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好與不好,咱家自會衡量,你只管說就是了。」

  「想知道是嗎,好!」汪虎徐徐點頭,下一刻,一個缽大的拳頭已是朝懷恩襲去,「找閻王爺去問吧!」

  汪虎這一拳蓄滿了他全身功力,剛猛霸道,拳未至,拳風已撲面而來,吹起懷恩垂在身前的兩縷白髮,後者想是被嚇傻了,愣愣地站在原處,連躲閃也忘了;汪虎暗自冷笑,這一拳若是被擊中,年老體弱的懷恩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就在這一拳眼見就要擊中懷恩胸口時,一隻細白如女子的手握住了汪虎的拳頭,就是這看似輕飄飄的一握,抵住了汪虎的雷霆一擊,令他無法再寸進一步。

  汪虎大驚失色,他清楚自己這一拳的力量,就算是一個武功在他之上的人,也難以抵擋,這個老太監……

  懷恩和顏悅色地道:「咱家雖然年紀大一些,但身體還算硬朗,暫時沒有去地府與閻羅王聊天的打算,所以,還是你告訴咱家吧!」

  汪虎冷哼一聲,用力抽回手,再次打過去,結果與剛才一樣,任他如何使力變招,都無法擊中懷恩,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沾不到。

  汪虎越打越驚心,懷恩的身手,甚至還在琉璃坊那些供奉之上,這個老太監到底什麼來頭?

  久攻不下,令汪虎萌生退意,在借著一招逼退懷恩後,他迅速縱身往外竄去,在他快要奔到門口的時候,那兩扇紅漆斑駁的宮門突然「呯」的一聲,自行關了起來,汪虎急忙收勢,總算沒有撞上去,身後傳來懷恩尖細的聲音,「你可還沒告訴咱家來意,怎麼能走呢。」

  汪虎轉過身來,咬牙道:「你可別忘了,這裡是皇宮,一旦被人發現,引來巡邏的禁軍包圍,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休想脫身。」

  懷恩並沒有因為他這句話有所驚慌,笑意如常地道:「這冷宮位處偏僻,關押的又都是一些廢妃瘋婦,禁軍是不會來這裡巡邏的。對了,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就在前兩日,最後一個關在這裡的廢妃也死了,所以現在這裡,連個看守的宮人也尚有。也就是說,哪怕這裡翻了天,外面的人也不會知道。」他對著夏光比一比修剪整齊的指甲,說出一句令汪虎絕望的話,「你可以死心了!」

  汪虎又驚又懼,自己不過是回城報個信罷了,居然遇到這麼一個殺神,實在是倒霉。

  「是不是我告訴了你,你就會放過我?」他一邊分散懷恩的注意力,一邊悄悄往後挪著,門就在他身後,只要逃出這個門,就還有活命的希望。

  至於懷恩這邊……呵呵,雖然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懷恩在宮裡潛伏那麼年,一路做到今日的位置,怎麼可能冒著暴露的危險放過他。

  果然,懷恩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測,「放過你是不可能的,但咱家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些。」

  在懷恩說話的時候,汪虎背在身後的手已經握住了門閂,頓時信心大增,一邊慢慢拉動門閂,一邊敷衍道:「好,我告訴你,我來找綠衣,是為了……」

  在最後一點門閂也被拉開後,汪虎心中狂喜,就在他準備用力拉門的時候,懷恩突然身如鬼魅地欺上身來,五指一伸一縮,用力掐住他的脖子,陰陰道:「你以為咱家真沒看見嗎?蠢貨!」

  汪虎面如死灰,他明白,自己是逃不出懷恩的五指山了,眼見求生無望,他把心一橫,斥罵道:「你有本事只管殺了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不像你,武功高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不男不女的閹人;就算死了到地獄,閻王也不收你!」

  他的話令懷恩額間青筋暴起,如青蛇橫亘在膚下,但只是一瞬間而已,很快便又恢復了一慣的模樣,笑道:「既然敬酒不吃,那唯有請你吃罰酒了!」

  懷恩垂在身側的那隻手微微一屈,一粒灰色的藥丸自袖中滑了出來,下一刻,已是被他拍入汪虎口中。

  藥丸一入手,懷恩便鬆開了掐在汪虎脖子上的那隻手,後者雖不知道那是什麼,卻也明白,絕不是什麼好東西,連連摳喉,想要嘔出那顆藥丸,結果只吐出一堆清水,他驚慌地道:「那是什麼藥?」

  懷恩微笑道:「放心,那顆藥刃沒毒,相反,還能夠克制天下毒蟲,只是有一個缺點,遇水即化;這一化……」

  接下來,汪虎聽到了有生以來最為恐怖的話,「裹在裡面的毒蟲就會立刻甦醒,長眠帶來的飢餓會令它們瘋狂尋找食物,你的肉、骨、血皆會成為它們的食物。」他俯在已經被嚇傻的汪虎耳邊,一字一句道:「它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生不如死!」

  仿佛是為了印證懷恩的話,左下腹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緊接是右胸、左肋骨、肩膀……

  汪虎慘叫著在地上不住打滾,冷汗如漿水一般,不斷從毛孔中湧出,每一次痛楚,都感覺體內有一塊肉被生撕下來一樣。身體鼓起一個個肉眼可見的小包,在皮膚下飛快地遊走著,汪虎知道,這些就是懷恩所言的毒蟲。

  懷恩微笑地看著慘叫哀嚎的汪虎,「如何,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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