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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看似勝利的局面,實則卻是賠了一大塊肥肉出去得到的。

  利益,是所有衝突矛盾的開始。

  但在武功上展現了其驚世駭俗的宋青衣,更證明了他在其他方面也驚艷絕倫的聰明和才能。加上當年憑藉著他的推薦在現戶部侍郎李奎手下已經混成了武將的趙天寧等人,在之前前往慶陽城投奔當時還是縣令的李逵時,恰好救了微服出巡的攝政王。

  趙天寧等也投桃報李的讓宋青衣的名字帶進了攝政王的耳朵里,但他們並不知道攝政王早就知道宋青衣這號人。

  但後來宋青衣會成為懷城的城主,明面上都認為是因為趙天寧等人在後面推了一把的原因,不然攝政王從哪裡知道宋青衣這號人?但又有人說,這不過是攝政王對宋青衣當初在懷城,將那幾個小混混交給了官府而不是以江湖的手段處置了的回報。

  這不過是一種變相的拉攏,和對其他江湖人擺出來的屬於朝廷的態度。

  而宋青衣在成為城主之後也確實如眾人所想的那般,下達了諸多的規矩和要求。剛開始的時候也受到了多方江湖勢力的阻撓,卻被他一一化解,這麼多年下來不僅僅是江湖人已經習慣,就連懷城百姓都覺得現在比從前更好。

  有城主的身份,身後又隱約站著墜天宮,這也是宋知尚和宋青衣僵持不下,又同樣奈何不了對方的原因。只能保持著面和心不和的現狀,雙方都緊繃著,等待著最後一根弦斷掉。

  而這跟弦,就是宋易。

  如此這般的科普了的一番後,顧暫只對張大哥那句‘這。麼。多。年。’感到了從裡面透出來的深深惡意。

  ……到底過了……多少年……_(:3f∠)_

  “哈、哈哈。”顧暫乾笑兩聲,“說到一戰成名,我大約還記得那個時候宋大公子的風采……”還沒說完就被張大哥的善意嗤笑打斷。

  他調侃的看了看顧暫後,挑著眉說,“小顧,你也才二十啷噹歲吧?”

  “……對。”花了一秒鐘糾結自己現在應該有多大的顧暫乾脆就當自己的時間是靜止的算了。厚著臉皮點點頭。

  “那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十一二歲的時候就去過武林大會呢。”張大哥的話音未落,就惹得其他人大笑著,笑話著顧暫吃牛不打糙稿,卻沒注意到顧暫已經黑掉的臉。

  “……”十一二歲……顧粑粑再次艱難的吞了口口水,微微含淚眺望遠方。

  說、說起來,第一次的時候,他是隔了快十六年的時間重新找到19歲的青衣。這次時間上直接比上次縮短了一半,相信青衣不會生氣的……吧?

  就算生氣,也千萬不要把他丟去餵狗啊喂!?qaq

  在旁邊張大哥一副疑惑的表情中,顧粑粑渾身散發著濃濃的悲壯之氣,隨著黃土路慢慢前行。

  ――――――――――――――――――

  倒抽著涼氣將腳底板上走出來的水泡給硬生生掐破,腳直接放小溪里洗了洗,再用提前就弄好的糙藥敷上去,齜牙咧嘴的忍著痛,用布條纏緊,站起來試著走了兩步確定痛感極小又不妨礙行走後,顧暫才暫時將鞋放一邊,掏出張大哥留給他的乾糧和水,眼直勾勾的盯著小溪里在石fèng中游弋的小魚,可憐巴巴的啃乾糧。

  為了保證乾糧在路上的時間不會壞掉,又頂餓,所以這餅子一點油都沒用,連糖都沒放半顆。完全就是用粗面、玉米面之類的五穀雜糧混在一起揉成的餅子。剛出爐的時候吃紮實又軟綿,配上一碗羊雜湯、醬牛肉之類的,也非常可口。

  但麵食這種東西,時間越放越久,就越硬,要是走上個十天半月,那些乾糧的硬度,直接都可以當武器使了有木有?所以顧粑粑還得慶幸他現在還能用牙齒把乾糧啃下來的狀態。這種出門必備可頂餓可防賊的利器到後面可是得用水煮個半個多時辰,才會軟和的。

  張大哥要去的地方和顧暫前往的懷城並不是一個目的地,儘量在距離懷城較近又安全的地段把顧暫放下,已經是能夠做到的極限。更何況對方還給顧暫留下了不菲的工錢、食物和水,這些都已經讓顧暫非常感激了。

  卻沒想到剛剛逃脫了大腿根部被磨破皮的厄運,就迎來了腳底板走出水泡的事情。

  “……”就著水裡的魚啃乾糧的顧粑粑面無表情死魚眼的表示,這一切都是那個坑爹的系統的錯!

  皿凸!

  要是他能夠武功高強一丟丟,就可以用輕功直接飛掠去懷城了呀呀呀~~

  花一秒的時間暢享完自己瀟灑旋身帶花瓣落在懷城城門外的景象後,顧粑粑重新回到現實,嘆著氣將只啃了幾口的乾糧包好收懷裡,再重新接滿乾淨的溪水後,將鞋穿好忍著隱痛繼續上路。

  終於在傍晚懷城城門即將關閉的時候,風塵僕僕手上杵著路上撿來的木棍,一身髒兮兮,就差拿個破碗就能充當丐幫弟子的顧粑粑,終於頂著守城士兵和其他百姓異樣的眼神,看著臉上寫滿了‘不容易啊~’含淚看著懷城兩字的顧粑粑。

  現在呢?顧粑粑杵著木棍默默的想著。

  要是現在直接去見青衣……會不會被吊打?

  顧粑粑表示,他要好好的思考一下……_(:3f∠)_

  ☆、第11章 .10丨

  雖然一身狼狽不堪但懷城的守衛們表示,早就已經在見識過更加千奇百怪的江湖人後淡定了。再說顧暫現在只是因為趕路顯得狼狽不堪,衣服也很是落魄,但至少沒有坦胸露辱什麼的。他們曾經在嚴寒臘月見過只穿一件短衫手搖蒲扇的和尚,也見過在大夏天裹了棉襖偏偏還凍得嘴唇發白,眉毛帶霜的漢子。

  顧暫這樣的,簡直就是一般般。所以在剛開始投以了異樣的眼神後,也就不再關注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進了城後天氣更晚,雖然這樣去找青衣一定會因為此刻的狼狽模樣得到青衣‘也許’的同情分和手下留情。但顧粑粑卻生出了一股子近鄉情怯的心態。

  再說……他低頭看看自己,再對照周圍衣著光鮮、乾淨整齊的其他人後,更是不好意思這樣去見青衣。

  這種類似‘要參加高中同學會和曾經的學霸校糙同桌重逢了,然而自己卻混得頗為淒涼’的趕腳……_(:3f∠)_

  ……淡淡的羞恥感讓顧粑粑不可能任由自己出現在現在已經是城主的青衣面前。

  下定決定後顧暫趁著天色還算早,找了一間便宜的小客棧住下,打算好好的洗個熱水澡,睡一覺後,明天再思考要怎麼做。

  怎麼做?當然是努力掙到一點點錢後再瀟灑的出現在他家青衣面前啦~~~

  這就像為了風光無限的參加某個特別在意的人的婚禮,或者某場特別在意的同學會而拼命的將自己意戀酶髦稚亮廖尷蕖H賜往忘記了那個同樣在意的自己的對方,比起這些更想儘快的看見心儀的身影快點出現在自己面前罷了。

  跑了好幾個地方依舊無果的顧粑粑表示,古代的工作……依舊不太好找啊~~

  蹲在牆角跟的顧暫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一時間頗有一種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窘迫和悲涼縈繞在心。那副模樣倒是讓原本同樣蹲在旁邊的老漢看到,在疑惑的看了好幾眼後終於湊上前來,笑。“小兄弟看起來很面生啊……”

  顧暫一扭頭,就看見露出一口黃牙沖自己咧嘴笑的漢子。額頭、眼角都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像是用刻刀在臉上劃下了一道道紋路,透著過往生活的不如意和艱苦。

  “……大哥好。”顧暫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叫‘大哥’,畢竟有些人明明才三十多歲,不過是因為太過勞苦所以看上去四五十歲罷了,他很擔心面前的人也是這樣。

  “嗨,叫我丁叔吧。”丁叔笑著。“我兒子要是沒死估計也跟你一般大了,你叫聲丁叔不吃虧。”

  “丁叔。”顧暫從善如流的叫道。

  丁叔‘哎’了一聲又盯著顧暫看了半響,直到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後才笑得滿臉褶子的解釋到,“小兄弟別介意,我就是看你面善中覺得在那裡見過的樣子,不過我想我應該不認識你這樣的小年輕。”丁叔笑著。“也許這說明我兩有緣吧。”

  顧暫笑著,“奇怪,其實我也看丁叔你面善,可能就像你說的一般我兩有緣。”

  兩人笑了笑,也沒問彼此來自那裡的話,畢竟蹲在這兒的不過都是迫於生計想要打個短工,找個活兒罷了。話太深,反而讓人不喜,心生牴觸。

  “哎,小兄弟你怎麼沒去那鏢門之類的試試?”在聽了顧暫說想要找份來錢快又不長的短工後,丁叔問。

  “鏢門?”顧暫遲疑著。“這是要……押鏢了?”

  “嗨,哪兒輪得到你來護鏢啊。”丁叔笑著,蹲久了也累,乾脆席地而坐。他現在不像從前了,老胳膊老腿的,很多體力活都做不了。家沒了只剩他一人孑然一身,要不是為了有口飯吃不餓死,還真沒什麼盼頭。

  顧暫見了丁叔的樣子,乾脆自己也直接席地而坐,認真聽他說。

  “那鏢局裡面,護鏢輪不到你們,都有人鏢局自己養的鏢師呢。”丁叔說。“不過這鏢局的人也得吃喝拉撒睡吧?還得有人幫忙跑腿什麼的吧?甚至鏢局的鏢師要是受了不太方便動彈的傷,在鏢局的人都出去走鏢的時候,總得有人照顧吧?”

  丁叔每說一個,顧暫就跟著點一次頭。

  “所以你完全可以試試去鏢局碰碰運氣。”丁叔笑嘆,“要不是我年紀大了,只能做一些看家護院洗碗打掃的活兒,我也會去。

  小兄弟你可別看我現在這幅模樣,當初我也是走過鏢,跟著商隊走南闖北過的人。可惜啊……現在年紀大咯~腿腳不利索了。”他苦笑著。

  “其實給你推薦鏢門的活兒,一是適合你,二嘛……”丁叔訕笑。“我也可以少個跟我搶洗碗掃地種稍微輕鬆活兒的人不是?”

  如此坦誠,連笑起來滿臉褶子和一口黃牙的模樣都變得樸質的可愛。“丁叔那裡的話。”顧暫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沖依舊坐在原地抬頭看著自己的丁叔笑著。逆著陽光有些看不清臉上神色的模樣又讓丁叔微微怔忡。

  “要是真像丁叔說的那般,等我找到活兒了一定要來請您喝酒才行。”

  “嘿!那感情好!”丁叔笑著拍了拍大腿,咂咂嘴頗為懷念的說。“我啊……可是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嘗到酒味兒了。小兄弟你可一定要得到這活兒,然後回來和我喝兩杯啊――”

  “行!”顧暫笑著點點頭,“拼著這頓酒也得得到這短工的機會啊。”

  丁叔點點頭,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小兄弟……主要是你實在是讓我覺得太面善了……恕我冒昧問一聲,你曾經去過嘉陽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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