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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瑤擺手，“不用不用，我找下人領我們過去就成，你在這兒陪爹一會兒。”
竇卿彤蹙眉還待說些什麼，莫瑤卻已經拉著楚離轉身，她望著輕輕搖了下頭，然後就又對上了自家丈夫。
莫瑤拉著楚離大步離開她爹娘的臥房，到院子外面，候著的下人們見她出來齊齊行禮。
莫瑤擺手讓他們待她去休息，竇卿彤的大丫鬟聞言領命，在前面給她帶路。
大丫鬟帶莫瑤去的院子是李眠檀以前在李府所居住的院子。李家三兄妹雖然幼年離家甚少回來，但竇卿彤還是會勒令下人們每日打掃，說是等他們兄妹回家就有地方住，其實這麼些年也就是當父母的一個念想罷了。
其後，大丫鬟又帶著楚離去了莫瑤隔壁的一個院子。這丫頭心思細，前廳聽到莫瑤跟楚離是師徒，便特意做了如此安排，借著莫瑤他們進屋敘話那一會兒，命人將莫瑤院子旁的空院廂房裡里外外收拾一番。
等她將楚離帶去了他所要住的院子沒多久，莫瑤從隔壁跑過來了。
大丫鬟有些詫異，掃了她身後的小丫鬟一眼，小丫鬟們也是一臉無措，全然不知道她們剛回家的小姐這是要做些什麼。
莫瑤也沒想跟她們解釋，她朝著大丫鬟她們擺手，讓她們退下。
丫鬟們聞言斂聲道“是”，然後齊齊離開了院子。
楚離的院子瞬間空曠了出來，院子中央就剩下他和莫瑤兩個，莫瑤大步向正屋走去，路過楚離身旁時還順手拽上了他的袖子，拉著他一起進去。
等進了屋後，她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揮了下衣袖運用靈氣將房門帶上，然後對楚離道，“現在就我們兩個，說吧，之前那些屍體，你都看出了些什麼？”
楚離緩步也走到桌邊坐下，桌上有下人沏好的茶水，他不緊不慢的提起茶壺給他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舉起茶杯品了一口。
莫瑤從來就不是個性子好的，如今有事臨頭，楚離這般優哉游哉的樣子，看的她十分火大。
素白纖細的骨節重重的敲打這楠木桌面，莫瑤緊盯著楚離道，“我說楚前輩，您老能別這麼吊人胃口成嗎？這事兒很重要，算後生我求您，給個明白話兒，好嗎？”
楚離垂眼，他緩緩放下茶杯，如玉的手掌摩挲著杯身，幽幽道：“那些屍體裡沒有靈魄。”
“不可能！”莫瑤大驚。“一般人死後，靈魄只會在三日之後消散。那些人就算是昨天天剛黑就死了，也不能這麼快就沒有靈魄，你是不是看錯了？”
“普通人的靈魄確實是在死後的第三日才會離體消散，”楚離指尖划過圓滑的杯身，神色淡淡道，“可如果他們的靈魄並不是消散的呢？”
莫瑤沉眼，“把話說清楚吧。”
楚離掀眸子，緩緩道，“有人在收集他們的靈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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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草店村亡
“收，收集靈魄？”莫瑤目瞪口呆。
楚離點頭道：“那些人的靈魄未滿三日便離體，唯有此因方能解釋。”
“可是，”莫瑤皺眉，“這不對啊。”
“什麼不對？”
“什麼都不對。”莫瑤道，“如果是修煉者的靈魄，抓了還可以用來煉法器，煉法寶，可這些村民都是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人，他們的靈魄又沒什麼用，為什麼會被人惦記上？”
楚離端起茶杯輕唑一口，回道：“普通人的靈魄未必就無用，既然有果必然就有因。”
“什麼因？”莫瑤追問。
“目前，還不知。”
“……”莫瑤翻白眼。
這時楚離的門扉被人敲響，外面有小丫鬟輕聲喚著莫瑤。
莫瑤聞聲，十分耍帥的甩袖將房門打開。門扉轟然打開，關鍵是房門內還沒站人，這可把小丫鬟嚇到了，她滿面驚慌的愣在當場。
還是莫瑤出聲詢問有何事，才將她的心神喚回來。
小丫鬟頓了頓，輕聲道：“小，小姐，夫人，她找你。”
“我娘？”她不是在陪著她爹嗎，怎麼想到找她了。莫瑤道，“我娘她現在在哪兒？”
“回小姐，就在你的院子裡。”
莫瑤愣了愣，隨即她看了眼楚離向外指了指，示意要走。楚離點頭，莫瑤見此，便走到房門口，對上那小丫鬟道，“走吧，去見我娘。”
小丫鬟點頭應了。
兩人離開楚離的院子，回了隔壁李眠檀的院子。院子外面站了些人，見到莫瑤齊齊行禮，莫瑤問他們，“我娘呢？”
有人出聲道：“在裡屋等小姐呢。”
“哦。”莫瑤點頭，隨即大步向裡屋走去。外間候著的丫鬟們見到她也齊齊行禮，莫瑤擺了擺手。
這時裡屋里聽到聲音的竇卿彤，聲音清脆婉轉宛若黃鶯輕啼的出聲喚了一聲，“小檀。”
莫瑤渾身一顫，這聲音就像是鑽進了她的骨子裡一般，令她酥爆了。
她張了張嘴，一邊回應著竇卿彤的聲音，一邊腳步不停的向里走，撩開深紅色的珠簾，走進裡屋，跟她娘面對面。
莫瑤走近她道：“娘你不是在陪爹嗎，怎麼過來了？”
竇卿彤拉住莫瑤的手，將她帶到她身旁坐下，然後淺笑著戳了下莫瑤的額頭道：“比起陪你爹爹，娘親更想多看看娘的寶貝心肝兒。”
“咳咳……”莫瑤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她娘肉麻起來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啊。
竇卿彤見莫瑤咳嗽，連忙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
莫瑤握住她的手，說沒事。
竇卿彤看了她一會兒，待真確定她沒事後，輕輕的笑了。
莫瑤瞧見愣住了，這些年她在這個世界也見過不少美人兒，清冷女神許清越，嬌俏蘿莉小鍾離洛璃，以及邪魅女王洛琴等等，可卻獨獨沒見過她娘這樣兒的——
她娘長相溫婉，眉眼盈盈處儘是柔和之意，輕輕勾唇一笑，宛若雛菊盛開，美得不張揚卻十分清新動人，就好像是一道暖流緩緩暖進人的心裡去。
莫瑤現在不奇怪為什麼她爹那樣糙的性子都被她娘拿捏的死死的了。
要說，有這麼一個溫柔似水美貌動人的媳婦兒，不讓她笑都覺得是可惜，如若瞧見她哭，那可是滿滿的罪惡感，她爹怎麼可能受得住？
那一句話說什麼來著，百鍊鋼也能化為繞指柔，她爹可不就是這樣兒的嘛。
……
竇卿彤絮絮叨叨的拉著莫瑤說了好一會子的話，問了許多事。李眠檀自小離家，她沒辦法在她身邊照看，十幾年來儘管有家書保持通信，但天下父母一般心，那又怎麼夠。
莫瑤能明白她的苦心，所以但凡是竇卿彤問了的她都照實跟她講，李眠檀以前的日子怎麼過的，她儘量不提，未免露餡兒，主要說的是她這九年在天山宗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