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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男人猛然一震,只是那凝著她的眸子越發沉黑。

  陶夭夭將頭扭向一邊,不再看他。

  她一字一句那般誠實坦蕩,只因記得一句話。如果相愛,必不相欺。

  只是,原來這句她只讀懂了後半句,前半句,卻未必瞭然。

  前提是那麼重要,縱然她開誠布公,未有一絲欺瞞,條件也必然是…相愛。而她與他,已然不滿足。

  “葉蓁說,她當時之所以出國…”

  “是因為我?”陶夭夭冷笑著打斷江南城的遲疑。

  “夭夭…”

  “江南城,你不如直接說,是我逼走了葉蓁。”陶夭夭高傲而鎮定的說,卻又帶著幾分妖嬈的嘲諷之情,“又或者,要怪只怪她太傻,沒有全心全意相信你的勇氣。”

  一句話,江南城的表情驟冷,失望,亦或,憤慨。

  “如果我說沒有…你信嗎?”陶夭夭的口吻一轉,已成哀婉。

  江南城神色如故,只是看著她不言。

  瞬間已瞭然。

  “看吧,你也不信。”陶夭夭若無其事的攤攤手,臉上卻浮起一抹清淺笑意,“對付女生,我自有手段。這樣的我你早就了解,不是嗎?”

  會偷寫情書,把向老師打她小報告的女生騙到教學樓頂層痴痴等一晚;會把在背後詆毀她的女生的書包扔到積著淤泥的臭水池,毫不手軟。

  這樣的她,當然也可以把討人厭的葉蓁逼走,無需多言。

  陶夭夭怔怔的注視著面前的男人,他的表情由凝重變得渙散。他與她,明明不過咫尺之隔,可是一瞬間,卻好像被無形的人潮衝散。又或者,他變成了幻境中的海市蜃樓,這麼近,那麼遠。

  “江南城,你早晨背的句子出自詩經,你一定不知道,那句之後,還有一句…”陶夭夭緩緩抬頭,江南城的眸子裡沉澱著一潭古井,時而清冽甘甜,時而深幽冷艷,而此時,卻深邃的探不出任何心緒。吸了口氣,她婉轉低吟,“桃之夭夭,其葉蓁蓁,子之于歸,宜其家人。”

  蓁蓁其葉,灼灼桃花,你喜歡的,終究是哪個?

  如同狠狠摔了一跤,明明身心慘痛,踩在腳下的每一步卻異常堅定。陶夭夭目不斜視的向前走,故作姿態的模樣,而方向,不過是同他背道而馳。

  就好像那隻動了凡心的白蛇精,處心積慮、費盡心機,只為穩住一人心,卻原來枉做小人,不過一隻照妖鏡,便將她打回原形。

  陶夭夭自嘲一笑,想起寺廟裡的老和尚一語成讖,如何休要用心機…

  閉上眼便能看到江南城沉著而暗黑的目光,仿佛穿越所有撒謊歲月,最終在她被拆穿的狼狽面目上蓋下戳印,從此蓋棺定論,塵埃落定。

  第25章 我栽種桃花,栽種紅豆,為了埋下最深的秘密

  陶夭夭不知自己走了多久,等恍然反應,才驀地頓足。周遭的人來來去去,陌生而冷漠。動作僵硬的掏出手機,通訊錄從上到下掃了一遍,最終撥出了一個。

  電話響了幾聲才接通,陶夭夭忐忑的問:“容斯岩,你忙不忙?”

  “怎麼了?”對方立馬問,似是示意了周圍,原本還有些聲音的背景突然安靜下來。

  陶夭夭泄了氣的悶哼,“我,迷路了。”

  “找個顯眼一點的地方等著,我去接你。”說完,容斯岩已經掛了電話。

  他很快出現,坐進縈繞著檀香的車裡,陶夭夭才恍惚反應當時她所在的地方,不過是那家常去的商場的背面。

  整個人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感覺呼吸都成了負累,剛想合眼休息一下,包里的手機開始震動。看也不看就關了機,沒有絲毫含糊。

  容斯岩透著後視鏡看她,微微蹙眉,卻什麼都沒問。過了許久,才開口,“吃飯了嗎?”

  “你隨便把我撂在哪個酒店門口吧。”陶夭夭閉著眼說,莫名的,不想回家,臥室的被子都沒疊,定然留著兩個人的氣息。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我不餓。”

  直到車子停下,她才瞠開眼眸,沉默的瞅向身邊的人。

  “我家客房,應該比酒店舒服。”容斯岩客觀的解釋,“而且,還有容氏私房菜。”

  陶夭夭終於扯出見到他後的第一抹微笑,“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有些餓了。”

  容斯岩沒有問陶夭夭發生了什麼事,也沒問她要怎麼辦,只是扔給她一雙拖鞋給便徑直進了廚房。他飯還沒做好,就有人送來了新的換洗衣裳,遞給陶夭夭。

  容斯岩也不過探出身來丟了一句,你可以先去洗個澡,吃飯還有等一會兒。

  如果說,每個人都有一個缺點是帶著幾分灰暗或不可示人的,那為何在容斯岩的身上,找不到?

  陶夭夭沒有說謝謝,卻真心感謝這個男人能在這時候給她提供一個安靜的落腳地方。

  原本以為這一夜註定無眠,卻原來低估了自己的強大神經,直到第二天醒來,陶夭夭看到手錶已經顯示十點多。

  容斯岩去了公司,留給她一張幾個字的紙條,和一頓豐盛的早餐。沒有什麼關切叮嚀,卻細緻入微到讓陶夭夭麻痹的思維都溫軟起來。

  他這樣的男人,做朋友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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