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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繪難度很高,完全不比在平板或者畫紙上輕鬆,她畫得很不理想,從專業的角度講這件奢侈的T恤已經報廢了。

  不過,秉持著浪漫主義思想的莊曼儂以為,這其實是有藝術感的,做禮物是再好不過。

  收到禮物的姜池也這麼理解,他收好那件T恤,微微側腰,小心翼翼地抱住身旁的人,擁擠的小沙發上莊曼儂晃了晃腳丫。

  臥室里安靜得連空調呼呼送氣的聲音也能聽見,姜池抱了她好久才鬆開,他的頭髮鬆鬆地往下垂,熨帖到給人種人畜無害的感覺,比平常清雋斯文的形象可愛很多。

  “暖和嗎?”他問。

  “嗯。”就算光著腳丫也不冷。

  “我剛才想到,家裡客房幾乎沒住過人,聽說長時間不住人的屋子都會很冷。”

  聽到這裡,莊曼儂已經預料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所以……你願意就留在這兒嗎?”

  如此直白的挽留讓莊曼儂生出種錯覺:姜池這人,是在得寸進尺。

  更可氣的是,她完全沒有要拒絕姜池的意思,她也不想一個人睡冷冰冰的客房……

  下雪天的聖誕夜晚,兩人頭一次躺在同一張床上,屋裡暗著,只有盞小夜燈發出微微光亮,莊曼儂側身躺著,借著朦朧的光,盯著姜池鎖骨上那顆小痣看。

  之前在釣磯,她就知道了這顆痣的存在,那天還覺得它生得色氣。

  她沒忍住,成了兩人中先動手動腳的那個,伸出根指頭朝他鎖骨探去,她的手偏涼,那一瞬間,姜池麻了麻,他從被窩裡伸出手,抓住那隻正冒犯他的手。

  他的手心很熱,像個暖手袋控住她的手,她抽了下沒抽出來,視線慢慢向上,對上姜池的眸子。

  裡頭有碾得細碎的光芒,澄澈的,純粹的,她晃了晃神。

  窗外的風颳得急些,卷著不知從哪兒搜羅來的聲音,氣勢洶洶,滲著寒意,像個頑皮孩子在生氣沒人陪它過聖誕。

  而屋子裡,空氣灼熱得讓人忘記雪與冬天,兩人中間的氣息越發燙人,姜池在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中鬆開她的手,傾靠到她肩窩處,偏過頭輕吻了吻她的耳垂。

  耳根很癢,暗色中的姜池不講理地帶上吸血鬼伯爵的氣質,從耳垂流連到脖頸處,慢慢地,又移到她的唇上,她攥緊手心。

  聲稱不急功好利的人捧著她吻了很久,連寒風也沒耐心呆下去,不帶留戀地離開窗外。

  姜池離開她的唇卻是眷念的,喚了聲她的名字,她有些暈眩,一拉被子把整個人都藏在底下,手貼著臉問他:“不是說大可放心麼?”

  他在外面,不說話,她等了會兒又像只藏貓貓的貓咪探出腦袋,對上他的視線。

  “我好像高估自己了。”他突然這麼來了句,平日柔和的聲音也變得低啞。

  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喂,姜池……”

  “儂儂,”他仿佛在和她商量什麼天大的事,口吻誠摯,“你要不要……幫幫我?”

  莊曼儂腦子裡某根弦被撥弄下,惘惘須臾,她現在可以肯定,姜池就是在得寸進尺。

  究竟是縱容他的,她鼓著前所未有過的勇氣,在姜池雙手的指引下慢慢探進被子裡去,誰也不記得這是在冬天,只當到了有陽光和棕櫚樹的沙灘。

  熱浪滾滾,熱得人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附在額頭或者鼻尖,莊曼儂中途有兩次想退縮,奈何姜池低低啞啞地在她耳邊懇求她。

  短跑講究速度快,長跑講究有耐力,而這種考驗人臂力的運動兩樣都得講究。

  當莊曼儂感知到手心潮濕的剎那,整個人都放了空,耳畔折磨人的聲音消失,她眸子蒙著層水霧,控訴似的咬了口姜池的胳膊。

  姜池哪裡敢多說話,默默開了盞檯燈,到衛生間拾掇拾掇自己,回來時帶著條濕毛巾替她擦手,莊曼儂只閉眼裝死不看他……

  或許是真的累了,姜池再躺下時她已然是迷迷糊糊了,這時候,姜池的手指不安分地絞起她的頭髮,和她講木工作坊的事。

  怎麼忽然講這個?

  她想問他,但又懶得開口,只靜靜聽他說。

  C.Lab其實有很多客戶都是外國人,賀彥西偶爾會去德國和一些歐洲小國出差或者談生意,他們雖然龜毛但的確是大生意……而姜池自己,常去俄國和日本,他和外公學過俄語,至於日語,他為了和日本工匠交流學習木活也是學過不少的。

  所以,白天竹中佑說的那些話他其實都清楚。他固執地告訴她,男性的法定結婚年齡比女性大兩歲,這說明兩歲是最好的年齡差……

  莊曼儂聽到這裡嘴角翹得老高,懶洋洋地哼了聲。

  和姜池在一起越久,她越發清楚他的本性,這人哪裡是澹泊寧靜,分明就很愛計較,很愛很愛。

  第54章

  聖誕節過去不久,竹中佑在逍城的園林考察任務也完成得差不多,他也需要趕回學校交任務並且過年——元旦是日本人的新年。

  而莊家兄妹,元旦後就按照慣例飛去了英國鄉下,打算像往年那樣陪爺爺奶奶小住半個月,然後帶他們回國團年。

  這其實也是幾個月前莊景伊出給姜池的試題上最後一題的答案: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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