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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自己要用“醉翁之意不在酒”才是。

  她忽而轉頭,看看她的“醉翁之意”。

  姜池的臉很小,除了五官精緻外下頜線也生得優越,可惜她才看了兩秒不到就被抓了包,姜池摸了摸耳鬢,有點緊張地問:“有什麼東西麼?”

  他今天沒有動過木頭,照理說是沒有木屑的。

  莊曼儂搖搖頭:“沒有的,就看看。”

  姜池微怔,放鬆手後又有點害羞,但礙於桌上其他人,只是笑笑。

  正這時華昇也過來這邊,笑加加與眾人發了名片,說了好兩句話才回自己那桌。

  莊曼儂一句也沒聽進去,只盯著手裡那張C.Lab的名片想事,名片本身設計得極為精湛,地址、傳真與伊妹兒也俱全,只是啊……

  這哪裡是姜池給她的那款名片?

  她不動聲色地收好名片,又在同一夾層里取出那張黑胡桃木製成的手刻名片。那時候容容好奇上邊為什麼沒有地址與傳真,她忽略過去,這會兒卻自己琢磨起來。

  指腹再次划過名片右上角的葉子,坐在她身旁的姜池將這動作看得清清楚楚,渾身一僵,一時連手也無處安放。

  侷促間有人來上菜,正好擋在他們之間,他見她重新收好包包,人連座椅一齊往另一側挪了挪。

  她很禮貌,椅子腿沒與地板摩擦出任何雜音,可姜池就是聽見了一種類似琴弦繃斷的聲音。

  她離他遠了些,從原本一尺遠闊成一尺又三寸,剛好便於服務生上菜,可姜池硬是覺得這多出的這三寸像是一道堪比雅魯藏布大峽谷的天塹。

  他將唇繃成一條直線。

  姑且不論她究竟有沒有從那張名片上窺破什麼,反正他好像明白了……

  在服務生再送菜來時,姜池也往左挪動座椅,將一尺三寸的距離重新縮回咫尺之內,美其名曰不打擾女士用餐。

  於是,被打擾的人就成了他與賀彥西。

  莊曼儂在他靠近時心跳怦怦變快,沒抬頭,只自顧自地揭開食盒。

  最上頭一層裝著藕和青豆肉丁,第二層是份紅燒排骨和小碗盛的魚湯,最底下除了米飯就是一份撒著細蔥碎的嫩黃蛋羹。

  取出的菜格占了不少位置,甚至已經占了姜池的領地。

  她取出蛋羹,轉眸思索陣,而後食指推著小碗送去他面前,緩悠悠問:

  “路姨做的蛋羹,學長吃麼?”

  第20章

  他像切蛋糕那樣在小碗內劃了下,將明顯小於另一半的半月形蛋羹劃在他那裡。

  蛋羹質感極為細膩,覆在白飯上,顫了顫。

  莊曼儂發現,姜池對待蛋羹細緻到舀它時睫毛都不會扇一下。

  他應她時不假思索地點了頭,卻又跟他接受章魚燒的邀約時不那麼一樣,他剛剛更……

  更像是整個人都在發光。

  周身似乎泛出和蛋羹相似的嫩黃色光芒。

  就這麼喜歡蛋羹嗎?她想著低眉笑笑。

  桌上其餘人不時便會用一種自認為隱蔽的眼神看向他們這邊,總之樂意八卦吃瓜的群眾無處不在。

  莊曼儂總有些彆扭,慢吞吞吃著飯和蛋糕,另一位當事人則還繼續發著光,絲毫沒察覺。

  到下午,木匠班便開啟了教學任務的第二個環節——帶領眾人學習使用框鋸。

  早上的課只能幹坐著聽理論看線型,頂多動手畫畫線,下午便能人手一把框鋸,過會兒還會在木工房內或院外練習鋸木頭,這對一群木工小白而言倒很新鮮。

  鄭勛仍舊坐在賀彥西這桌,只是這次沒再枕著椅背看莊曼儂,而是只手撐著下把哈欠,幾番哈欠後中午那位坐在莊曼儂旁邊戴眼鏡的姑娘戳了戳他胳膊。

  “對不起,或許你需要去趟洗手間?”

  “……”

  哈欠總是極易傳染的,無怪風流倜儻的鄭小少爺也會遭人嫌棄,許是教這姑娘的直率窘到,他還真尋去洗手間澆了把臉。

  莊曼儂在多方授課聲中聽見動靜,探了探脖頸,見那位姑娘深藏功與名地推了推眼鏡,幾許好笑,自然也聽見身後何桃幾人的偷笑聲。

  看來,不止她一個人不專心聽。

  她垂眸看回手機,姜池的消息已經回復過來。他人雖然在辦公間畫著圖紙,卻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著。

  他問她:「吃石榴嗎?剛剛買的。」

  「不是畫圖麼,怎麼突然買了石榴?」她笑吟吟回他。

  姜池:「附近經常有果農開著貨車來賣,聽見喇叭聲才去的。」

  好多年沒見過路邊的水果貨車了,這麼一想姜池竟是越發的接地氣,她眼角眉梢的笑意愈深,回他:「那我待會兒不客氣了?」

  小院另一邊的屋子裡,收到她消息的姜池彎了彎唇角,從手邊裝石榴的袋子裡取出全部的石榴,挨個兒比較,挑出色澤最均勻、果皮最薄的一個。

  然後又打開那個專程放小木玩的抽屜,裡頭最高的數一頭長頸鹿,其次是長著犄角的梅花鹿,最矮的則是一隻短腿兔子。

  不止是光禿禿的抽屜,他還借抽屜之勢圍了圈小柵欄,裡頭有兩隻小羊,還有樹木花草與一盞穿著木質外套路燈。

  那盞燈是可以亮的,就像他睡覺時會亮著一盞小燈那樣,他也會在離開前給它們打開燈,還會不定期換電池維修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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