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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可能是剛好有事吧, 等等也沒關係, 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你的房間?”
他在謝家的臥室, 她小時候就去過, 程家還是第一次來, 這裡才是他出生的地方。
不想駁她的面子, 他只好先咽下這口氣, 拉著她往樓上走, 推開那間陌生的臥室, 徐楠都驚呆了, 裡面有床、有書桌、柜子……就是沒有人生活過的氣息。
“這真的是你臥室?”
“差不多一年半沒回來了，這樣也不奇怪。”
她是想來看看他過去的房間，找一找他童年的影子，結果房間乾淨的堪比酒店客房，別說衣物，連個相框都沒有。
“好吧，看來我要失望了，那你小時候的照片都放哪兒了?謝家沒看見，你公寓也沒有。”
“不知道，可能都扔了，坐吧。”
他先用手拍了拍床沿，像是擔心上面落了灰，好在床鋪雖然長時間無人使用，卻沒有出現他想的情況。
看著周圍整潔的擺設，她有種來了酒店的感覺，完全沒有家的氣息，陌生的像個隨時都能離去的暫住點。
“我現在知道你姐姐為什麼不放心了，也明白你為什麼不許她跟著過來。”
依照程樂護弟的脾氣，進屋不出五分鐘就能把桌子掀了，然後拉著他們離開。
“她脾氣比較暴躁，尤其是遇到我的事，我不想讓你第一次來，就遇到雞飛狗跳的畫面。不過……”
說著，他看了看四周，語氣裡帶著滿滿的嘲諷。
“不過，雞飛狗跳似乎也比現在更好，我們還是走吧。”
“再等等吧，等十分鐘，傭人應該會打電話，他們快回來了吧。”
明顯是安慰他的話，因為她進屋就感覺到了，那兩個人作為長輩的失職，畢竟日子是提前約定的，他們倆並不是貿然造訪。
被她捏著手，他想走也走不了，兩個人肩並肩坐著，徐楠把腦袋靠在他肩上，盯著空曠的窗台發呆。
老實說，她現在一點都不生氣，只是心疼和難受。以她的見識和經歷，想像不出那些年他們姐弟倆在這個家過得究竟是什麼日子。
小時候，她看程禮煩，就問爸媽他為什麼老賴在謝家不走，差點被媽媽揍一頓。她依稀記得爸媽聊天的時候說過，程禮是父母試圖挽救婚姻而誕下的孩子，結果他出生後，父母之間的矛盾比以往更為嚴重。
他不想帶她回來，就是怕她經歷這種事，怕她打聽過去的事，時間不慌不忙的從倆人相纏的指縫間走過，他低頭看了眼時間，終於還是絕望了。
“走吧，十五分鐘了，他們不會回來了，走吧。”
這一次，即使她不答應，也被他拽出了門，他不想讓徐楠跟著自己受這份氣。
“中午想吃什麼?”
他開著車面色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她一時間看不出這是故作輕鬆，還是失望了太多次後的正常反應。
“吃什麼都可以，你選吧，我不挑食的。”
“前兩天你不說想吃烤羊腿?今天正好時間充足，咱們去吃烤羊肉。”
“你說了算，我今天沒帶錢，你請我吃什麼都可以。”
想著見他父母，她從昨晚開始就坐立難安，今天出門連錢包都忘了帶，手機支付綁定的那張卡前不久剛被她掛失，還沒來得及去補辦。
“你的卡還沒辦回來?”
“沒呢，不好意思讓銀行的人送過來，自己又懶得去櫃檯，就一直拖啊拖，都怪謝弈明，要不是因為他，我的卡怎麼會丟!”
陪人出門逛了一圈，回來的時候發現卡包不見了，好在她那天只帶了一張卡，要是幾張卡都沒了，她能掐死謝弈明給自己的卡報仇。
“誰讓你老跟著他瞎混，現在你可是他未來的舅媽，你要有當長輩的自覺。”
每次聽他提到舅媽兩個字，她就忍不住笑，為什麼畫面看上去那麼奇怪?
“照你這麼說，我還得給他準備壓歲錢?不行，我才不幹這種事。”
“小氣鬼!”
兩個人刻意忽視剛才在程家受到的蔑視，努力插科打諢講些輕鬆的話題來活躍氣氛，好像這樣做，先前經歷的事就能真的不存在一樣。
等羊腿的時候，程禮問她要手機，她愣了愣乖乖把手機推過去，隔著桌子只能看見他低著頭在打字，過了一會兒他把手機推回來。
“你對它做了什麼?”
“沒什麼，幫你綁了張卡，每天的最高消費額度是五萬，應該夠你平常吃吃喝喝了。”
雖說她也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三代，但她平常的消費真的不算高，衣服、包包什麼都是母親買，媽媽喜歡購物，看見合適的衣服就給她買下來了，房子車子都有，徐楠的錢幾乎都用在吃飯上了。
“真的假的，你那張卡里有多少錢?”
“不知道，你要是好奇就發簡訊查一下。”
說著，他把自己手機遞過去，她哪敢接，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不不不，不用了，我一點都不好奇，那我平時要是買了太多東西，你會怪我敗家嗎?”
“你覺得呢，怕你敗家我為什麼還把卡給你綁上。”
程禮不擔心她花太多，就怕她不花，有時候女人太有主見和分寸，對男人來說也是一種無形中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