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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玉樹忽的抬頭,大驚:“陛下可是用清玉的姓?這樣有失體統。”

  “不。”趙毅風眼眸灼灼看著他:“玉樹休要多言,朕心已定。”

  他為這個國,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這江山本就是他的聘禮,應該屬於他,用它的姓又何妨。

  於是,趙毅風和江玉樹的孩子沿用清玉公子姓氏,取名為——江灼華。也就是未來的文景帝,開大同盛世的文景帝。

  “灼華~~”泓玉帝冷著臉,摸著他的臉蛋,一手握住他嫩嫩的小手。

  “哇嗚~~~”似是被他陰冷的氣息嚇到,也似是不喜被他觸碰。小灼華放聲大哭。

  “你摸他作甚,嚇著他了。”江玉樹一邊哄一邊搖。“哦~~灼華乖~~灼華乖~~”

  “這孩子怎的認人,朕可是他父皇。這般和你親近,以後都不知道他爹是何模樣了。”趙毅風瓮聲瓮氣道:“這孩子日後玉樹少抱著養,丟給辱娘。”

  江玉樹心下搖頭:你以為這樣孩子就會和你親近了?

  “好了。你也彆氣了。”江玉樹抱著懷裡的孩子,微嗔道:“你把你陰冷氣息收一收,孩子應該不會疏離你。不信試試。”

  “好好好——”泓玉帝收斂氣息,釋放出慈愛模樣,伸手接過哭嚎不止的小灼華,臉上一臉慈父模樣。“好了,朕的乖兒子,莫哭了。爹爹給你綠豆糕好不好?”

  江玉樹扶額:這牙都沒長齊,如何吃綠豆糕?

  小灼華不為所動,繼續哭嚎。

  泓玉帝耐心耗盡,立馬威脅:“你哭!你還哭?你再哭把你丟小黑屋。再哭我就把你丟下去。”

  “哇~~~”小灼華哭的更大聲了,隱隱有聲震九霄之勢。只是一雙手向趙毅風懷中抓取,死死不撒手。

  趙毅風旋即轉頭對江玉樹笑道:“你看這孩子隨你的太多了。這般不認輸倔強傲然的之人。”

  江玉樹摸索起身,走至趙毅風身邊,摸著灼華小手給他溫柔勸哄:“灼華聽話,爹爹給你綠豆糕,聽爹爹的話~~”

  那溫柔如水的聲音聽的趙毅風都想多沉醉一會,陷入江玉樹的溫柔中。何況那孩子。

  小灼華睜開水靈靈的眼睛,四周望了一會,咧開嘴笑。

  終於不哭了。

  趙毅風仰天一嘆:這孩子真不好帶。

  笑意悠悠的看著江玉樹:“玉樹,你可真是有本事。這孩子半數隨了你,朕怕是救不回剩下半數了。”

  江玉樹摸著孩子小手,笑道:“你啊,是心裡想的事太多,心不定,也沒耐心。日後多對他笑笑,他會知道的。”

  趙毅風頷首,低頭看著懷裡的孩子,那笑臉怎麼看都有些像某種狡猾的長耳生物:“灼華~~叫爹爹~~”

  “清~~玉~~”軟軟的孩子咧嘴呵呵笑,哈喇子蜿蜒流出,浸濕趙毅風的衣袖。

  “叫~爹~爹~”趙毅風耐心的哄著。

  “清~~玉~~”

  趙毅風臉一橫,咬牙切齒:“叫……爹……爹……”

  “清~~玉~~”

  好吧,泓玉陛下已經快瘋了,這孩子平日都是誰帶的,這是典型的不認爹啊。

  心裡腹誹:若是讓朕知曉誰在背後破壞父子感情,定叫他五馬分屍!

  意味深長的掃視一周,謝易牙看到他的笑容,不由的冷戰一打。

  笑意溫柔的看向江玉樹:“玉樹這孩子哭嚎的也累了,朕先把他送回寢宮。即刻來指點謝易牙武藝。”

  謝易牙被他那話震的心下一抖。

  趙毅風不知道的是謝易牙還真是破壞他們父子感情的終極操控者。在江玉樹和趙毅風不在的日子裡,謝易牙每天抱著小師弟的第一句話就是:“清玉。”

  久而久之,這孩子就算不會說話也形成了意識。

  可憐天下兄長心啊。

  東桑--國土郊外樹林

  一車車桐油集裝在酒罈中,旁邊矗立著幾駕投石器械。

  離投石器械三百里的遠處,矗立著更多的投石器材和酒罈。

  東桑國主宗政毅與一個煉油師並肩而立,在山坡上遠遠望著下端情形。

  “預備——”守衛大哥一聲令下:“倒油,點火!”

  投石器長竿仰天,一刻石頭在空中飛過!

  一聲巨響,接著便是熊熊火光,火苗肆意蜿蜒,燃燒一片樹木,可憐焦土!

  從天而降的石頭在空中與風摩擦,石頭表面的桐油遇熱發亮,摩擦生火,落地時石頭炸裂,內里浸染的桐油流溢,燃起熊熊大火!

  地動山搖!

  火光漫天。

  熱氣灼人。

  遠處的樹林被大火包裹,帳篷和飛沙都被吞噬進了火中,無數塵埃在遠處的樹林上空漂浮。

  “恭喜帝君!”東桑第一煉油師喜不自勝。“這桐油的燃燒速度果然超脫於一般火速燃燒,御風摩擦即可產生熊熊大火。更難得的是這些物件只需酒罈分裝,分批運送即可。這要是在交戰中那可是一大優勢,這桐油無色無昧,燒起火來,那是跑都跑不贏啊!”

  宗政毅滿意頷首:“大師功不可沒,封侯入朝也不為過。來人,賞黃金!”

  煉油大師高興:“謝帝君!”

  看著煉油師貪戀的眸子和不加懷疑的接過侍衛送來的賞金。宗政毅唇角微勾。

  “啊——”一聲慘叫,破口而出!

  山坡上的氣氛瞬時降了幾個度!

  東桑第一煉油師傻傻的看著守衛大哥將他匕首刺進胸口,有利落拔出。血花飛濺,煉油師瞪大雙眼倒在宗政毅腳下,手中緊緊握住黃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珠玉無罪,懷璧其罪!

  宗政毅嫌棄的用絲絹擦了擦手,又輕吹了一記自己白嫩的手:“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就你也配和孤王並肩而立,侃侃而談?”

  “傳孤王諭令,將參與桐油提煉的大小工匠,一律杖殺,不留活口!”血腥的命令下達,宗政毅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抹陰毒的笑由他嘴角發出:“江雨柔,這江玉樹還是你堂哥吧,第五赤眉應該還是北璃太子……”

  姜國—皇宮

  江玉樹在皇宮煮茶,特邀了緣來品。

  當了緣見到江玉樹時,江玉樹一身紅紗曵地長袍在身,正行雲流水的倒弄手上的茶水。

  日光照在他臉,有些蒼白荏苒的感覺,不明的雙眸,清減的容顏,越發顯得他容易摧殘。

  他面前的茶水冒著香氣,卻也透著煞氣和殺氣。

  注視著江玉樹良久,了緣無聲一嘆。

  知曉來人,江玉樹起身躬身一禮。了緣慈眉善目回敬一禮。

  “今日天氣大好,特約大師來品茶。清玉僅善如此。”伸手示意了緣坐下,遞過一杯茶。

  江玉樹淺淺微笑。歲月依舊眷顧他容顏,唯獨這笑,又多了份蕭瑟的味道:“清玉許久未曾和大師品茶。前不久陛下與我品茶,參的理不同,今日倒是要看看大師的見解。”

  “善哉善哉。”了緣溫和慈愛。身上的檀香和江玉樹的茶水香氣柔和,有一種溫和人心的感覺。

  “公子有請,怎敢不從。”接過江玉樹手中的茶水。了緣細細看著茶水。

  淺嘗一口,了緣皺眉。

  江玉樹合眸靜候他接下來的話,溫和從容淺笑,看不到一絲傲然。

  已經是早春三月,但江玉樹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櫻花清冽的香氣,自由其內在輕靈。

  “公子的茶越來越苦,也越來越澀,煞氣太過,已經深入心肺。公子你……”

  聽聞了緣大師的話,江玉樹無奈一笑。

  “公子勿要嫌棄老衲多言。公子這般勞心勞力與公子身子有害無利。公子還是放下舉國政務,安心休養,遠離權利烽火,求一份寧靜致遠。”

  江玉樹溫潤有力點頭:“多謝大師美意,清玉知曉。”

  “公子,上次在哲蚌寺求平安時,老衲已經說過公子命中還有一劫。”了緣悲從心中來:“公子從先孱弱,早先在撫國公府靜養。那時遠離爭鬥,也能求一份心安。可如今進入皇宮,掙起不破。皇宮藏污納垢,冤死之人數不勝數,公子定當惜命養命。在這宮中長久居,虛耗神思,為國操心,只怕是油盡燈枯之勢。”

  江玉樹又何嘗不懂,可他還是想在這個地方求一份溫暖,得一份寧靜,縱使知道這個地方給不了他要的逍遙山水,翱翔天地的快意。

  江玉樹輕咬下唇,堅定道:“大師,這世間的事沒有圓滿,但清玉現在已經很滿足。大師也知清玉是紅塵執念人,既有執念,又如何放的下。當然清玉心有所屬,也不想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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