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玥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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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號替換)

  「那無雙要獻醜了。」說著,我開口便唱,「東城漸覺風光好,觳皺波紋迎客棹。綠揚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宋公子喃著,又輕笑起來,「昔日念著《玉樓春》只覺這詞簡而精,耐人尋味。今日被無雙姑娘如此唱出,雖是無曲之歌,卻讓子弦心中如咽。」

  柳世梁見那宋子弦如此說,不由露出得意之色。再微轉首看玉芙蓉,只見她隱隱憤恨。

  憤恨?我瞧著有趣,女兒家的心思總是特別容易看出,於是不禁道,「宋公子過誇了,今日花香十里,這曲也是唱了,無雙提議來個聯詩,可是好?」

  「哦?這倒是個好主意。」柳家公子搖開摺扇,輕笑接了我的話,「以這滿湖景色為題,卻是不要聯詩了,聯詞好些,一人半句,卻要帶音韻,以十掌為限,若是對不出來便罰酒三杯,子弦兄你說這樣可好?」

  宋子弦不反對。

  本也就賞花觴詠,又怎麼反對?

  見大家都是同意,柳公子帶頭而起,他摺扇輕輕一攏,笑道,「湖上,彩舫。」

  四字雖短,卻定了眾人接下的音韻,宋子弦搖頭笑罵,「你這四字可真是惜字如金。」話畢卻接了下去,「煙靄隨風畫中看。」

  這是個好句,贊談一翻,我把與宋子弦聯句的機會讓與玉芙蓉,投機取巧接下,「賞荷,吟唱。」

  柳世梁笑嘆了我幾句,玉芙蓉此刻也無其它格式,接道,「酒香十里驚鴛鴦。」

  又是一翻讚嘆,玉芙蓉倒無任何喜色。

  連連對了幾輪,倒是誰都沒喝三杯酒,便是如此結了尾。好生無聊,還以為能從中弄出個什麼樂子來。

  柳家公子頗喜這詞,連連要求玉芙蓉譜曲子一首唱了。

  我笑著,不贊也不反。

  玉芙蓉本欲不願,見宋子弦輕輕一個點首,卻是收了此詞,便是說,「那二位公子改日上明月樓尋曲吧。」

  笑啼雜談一翻,日下西山,畫舫靠岸,我便是要回去了,本也就無心游此湖,難不成還真要再賞明月一翻?

  「無雙身體不適,怕是要打擾公子的雅興先行回去了。」我說著,舉袖端端正正行禮。

  柳世梁是見過我的性子的,也不留我了,只道,「那無雙先行回去。」

  我微微一笑,輕輕點頭,轉了身,便下了舫。

  入轎便是回花寒閣。

  此刻夕陽無限,人沸聲依舊,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湖中的絲竹管弦,歌女低唱之聲。亦船亦樓,舞榭歌樓的西湖,何時不是紙迷金醉?

  低低一笑,倒真是覺得累了,靠在轎牆上,搖搖晃晃的,卻是沉睡過去。

  清夢甚愜,不想被人搖醒,原來是花寒閣到了,我暗罵自己為何如此放心,竟能在轎中入睡。

  步入大堂,還是冷清之色,風花雪月之地也是講究時辰。

  欲提裙角上樓,卻看見了宋子弦,我很是吃驚,他此刻不該是在畫舫之上麼?

  他一臉繾綣笑意的看著我,卻是不說話,那眸子同夜空中的星辰,似乎能看透你的心。

  我有些惱,此刻媽媽還沒打開門做生意,我便是不理你,你又如何?心下一想,提了裙角便是噔噔的往樓上步去。

  進了屋,往床上歪歪一斜,我才緩舒一口長氣。這人也怪,為何能在我之前便到了花寒閣?可是,他來花寒閣又是為何?玉芙蓉呢?腦中思緒理不清,倒讓我更加煩躁起來。我想那麼多倒是為何?

  側了身,把頭壓於軟枕上,沉沉睡去。

  醒來時,夕陽早已落下,如水般的明月早已當空掛起。這次媽媽卻是沒催我下去接客,不由奇怪,可還是起身坐於狀鏡前梳妝。樓下傳來雜笑低吟淺唱之聲,如夢如囈,我拿著木梳有一下沒下的梳著手中絲髮。也不知如此的光華還能讓我蹉跎幾年。

  心中憂愁也不知從何而來,如醉酒般,不能自持。

  黑瞳一轉,清淚兩行而下。

  昔姑娘如此話卻是錯了,芙蓉便非倚樓賣笑之人,於是便不可與昔姑娘的『回眸一笑千金散落』相比。

  (媽媽媽媽呀,明明夠了,居然說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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