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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萍正因為兒子不願意回家的事情上火呢,一聽這話頓時就沒好氣地罵了他一句:“青天白日的你瞎說什麼呢?那就一丫頭片子,將來總是要出嫁的,老婆子怎麼可能會把那——”
“可我一小哥們說他親眼看到你婆婆跟那丫頭從房管局裡走出來了!這要不是為了過戶,她們去房管局幹什麼?”
杜萍一愣,猛然回神變了臉色:“你說什麼?這怎麼可能?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十來天之前吧,我那小哥們……”
“十來天之前?!那你怎麼現在才說?!”突然拔高的聲音嚇了旁邊的簡建國和簡聰一跳,就連計程車司機都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了她一眼。
杜萍卻沒心思管他們,只鐵青著臉連連追問:“你那小哥們不認識她們?那他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不會是瞎胡說哄你的吧?”
“不是,那天他去房管局附近辦事,正好就看到她們了。簡然那丫頭不是長得挺不錯嗎?我那小哥們就拿手機給拍下來了。這不剛才正好聊到那方面,他就把照片拿出來給我們看了,說是上次在街上看見了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小妞。我這湊過去一看,頓時就驚了,這不你大侄女麼!旁邊還站著你婆婆呢!再一看那照片的背景是房管局門口,我才趕緊多問了幾句,結果他說那天,她們就是從房管局裡走出來的……”
杜萍臉色難看極了,許久才深吸口氣,壓下了心中的驚怒焦灼:“你認識的人多,趕緊想辦法找人查查這件事,要是真的……那這情況就棘手了。”
她有個親戚是在城鄉規劃局裡工作的,這片老城區即將拆遷改造的事兒別人也許只是聽到了風聲不確定,她卻是早早就得到了准信兒的。
簡家那老樓一共四層,現在是破了點,不值什麼錢,可一旦拆遷,那可就是上百萬的事了。
簡然她爸已經死了,她婆婆現在就她老公這麼一個兒子,這房子早晚得留給他。杜萍覺得自己早點把它要過來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也做好了房子要到手之後把老太太接回家養的準備。
可現在,這老太婆居然偷偷把房子過戶給了簡然那丫頭?!
這怎麼能行?!那可是他們家的東西!
杜萍無法接受,掛了電話之後沒忍住,怒掐了簡建國一把:“這煮熟的鴨子要是飛走了,我跟你沒完!”
一直在安撫兒子,根本沒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簡建國:“……???”
***
盛夏回家拿了第二份餅乾和小蛋糕去了余家。
余燦補課去了,但今天是周末,按說余爸余媽都應該在家,可盛夏按了好半天的門鈴也沒有人來開門。她有點奇怪,正準備先回家,晚點再來,門突然開了。
“是……熱熱啊?你怎麼來了?”
開門的余媽,她是典型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的女人,長相平凡但非常有氣質,穿衣打扮也很知性。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今天也沒有上班,但依然穿著連衣裙和大衣,頭髮梳得整整齊齊,整個人看起來優雅而得體。
就是她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感覺有點蒼白,還透著一點說不上來的……倉皇?還有她的眼睛,好像也有點發紅……
這、這怎麼感覺跟剛哭過似的?!
盛夏心下微驚,遲疑地說:“我……我是來給您送我做的餅乾和小蛋糕的,剛出爐沒多久,還熱著呢,您嘗嘗?”
“怪不得這麼香,”余媽低頭接過她手裡的袋子,避開了盛夏的視線,“謝謝你了。”
“不客氣的。”盛夏頓了頓,忍不住關心道,“阿姨,您沒事吧?”
“我?我沒事啊,”余媽一頓,抬手摸摸自己的臉,擠出一個看似溫和,其實卻有點勉強的笑容,“就是好像有點感冒,連帶著這臉色都憔悴了,不過你別擔心,我已經吃過藥了,正準備去睡會兒午覺呢。”
感冒?盛夏將信將疑,不過很識趣地沒有再多問什麼,只道:“那、那您多休息,我就不打擾您了。”
“好,等燦燦回來你再來玩,阿姨給你們做好吃的。”
“嗯嗯好的!”
余媽關門進屋了,盛夏撓撓臉蛋,回家拿第三份東西去了,還有那個奶油水果蛋糕,她也一起帶上,去了凌家。
這會兒才下午4點不到,凌致還沒有回家,盛夏在樓下按了按門鈴,凌悅小朋友就蹦蹦跳跳地跑下樓來了。
“誰呀?”
“公主殿下,是我。”
“夏夏姐姐!”門很快就開了,凌悅開心地跑了出來,“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來啦?”
“今天不是周日麼,我閒著沒事幹,就想著早點過來……”
盛夏話還沒說完,凌悅已經眼尖地看見她右手提著的蛋糕盒子:“呀!這是蛋糕嗎?可是今天不是我和騰騰的生日呀,我們的生日在下下個星期三,還有好多天呢!”
盛夏一愣:“下下個星期三?”
“3月21日,我和騰騰昨天看過了,就在下下個星期三。”凌悅一邊拉著她往樓上走,一邊說,“可惜要上學,不能開生日party,也不能出去玩啦。還有本宮以前那些朋友,也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