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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媽帶著意兒和風兒進來,昨晚半夜才睡,今天他們也起得晚些。

  “漂亮的公主姐姐,你為什麼不吃飯呢?”風兒眨著一雙大眼睛。

  安寧怔然一笑,似乎是在品味這個新奇的稱呼。

  意兒捏起一枚小小的豆沙包送進公主嘴裡:“漂亮的公主要有我這樣的帥哥照顧才好。”

  大家哈哈大笑,意兒仰著驕傲的小臉:“笑什麼,等我長大了公主姐姐就嫁給我好不好?”他拉起安寧的手,鄭重的說:“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個四歲的孩子,說著這樣的話,大家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安寧不再以帕子掩著櫻桃小嘴,也咯咯的笑著。

  意兒不服氣的嘟著嘴環視一周:“爹爹就是這樣跟娘說的,我有沒說錯,你們笑什麼?”

  安寧笑著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只是一名姿色普通的宮女,被父皇酒後亂了一次,僥倖懷孕生下了她。於是被封了一個小小的美人,賜住在皇宮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她和意兒一般大時只在中秋宴、年宴上遠遠的見過父皇幾次。那個明黃色的身影高高在上,左右一大群皇妃環繞。

  後來,母親在宮斗中被人利用,做了替死鬼。她就進了太后的鳳兮宮,雖然見父皇的機會多些了,可她對於父親這個概念仍舊是模模糊糊的。

  這些年,安寧就像個小孤兒一樣,跟著奶奶混日子。她性格內向,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黃圈圈裡活的很累。後來太子回來了,對於這個和自己一樣沒有母親的苦孩子多加照顧,安寧都記在了心底。

  如今她才見了宮外的生活是什麼樣,普通百姓家竟是這樣和樂。初見齊雲庭時,安寧的確喜歡他,因為他身上有著和太子哥哥一樣的安全感,讓人可以放心的依賴。

  等見到他對妻兒的態度時,安寧很感動,那種溫馨、幸福的感覺是她從感受過的。

  只是那一切都不屬於她。

  昕悅笑著招呼意兒過來繼續吃飯,小傢伙皺著鼻子不理鬨笑的人們,大口吃起飯來,弄來滿臉的飯粒。

  吃完飯,安寧帶著他們逛太子府的後花園,昕悅等人自是沒見過這麼大的園子,很多奇花異糙讓他們興奮的大呼小叫。

  “娘,你快看這片葉子會夾住人的手指。”意兒喜歡冒險,撥弄著那棵新奇的植物。

  “這是含羞糙,你碰它它就害羞了。”昕悅也俯身去看。

  “呵呵,嫂子真會取名字。”安寧拉著風兒的手。

  “安寧,嫂子是亂叫的麼。”

  昕悅抬頭見一個宮裝冶艷女子盛氣凌人的站在前面橋邊。

  安寧斂了笑,恭敬的行禮:“參見太子妃。”

  昕悅雖不喜歡她,見安寧如此也只得行禮:“太子妃金安。”

  “這種珍貴的花名喚畏指,從波斯進貢來的,山野村婦不認識也正常。”

  昕悅真想啐她一口,有點即將母儀天下的度量好不好,奚落人很有趣麼。“回太子妃,這種糙在我家鄉的山上遍地都是,大家都叫它含羞糙,想必太子府的這些是高貴品種,名字也奇特些。”

  她高傲的掃了一眼,冷冷的帶著一群宮女太監走了。

  從前看的宮斗片不少,但只有真正見了,才知道那種氣場真的很煩人。

  昕悅此時深刻的感覺到安寧多麼可愛,深宮爭鬥真的不適合她。

  晚上,昕悅向雲庭詢問了安寧的身世,愈發覺得這孩子可憐。

  “她不是應該在宮裡麼,怎麼住在太子府呢?”

  “之前她在縉王府,是因為她頭上畢竟掛著一個公主的頭銜,縉王想把她作為禮物送給有用的人。如今宮裡還不太安定,太子怕她有危險就讓她暫住太子府。太子妃和那幾個側妃對她總是挖苦嘲諷,她才來找你玩的。以後悅悅別欺負她了。”

  “我哪有欺負她,哎,你說太子為什麼不給她安排個婆家?”

  “公主們不都是政治工具麼,跟韃國的戰爭結束,下一步就是和親了。”他睏倦之極,合上眼不再說話。

  “雲庭,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呢?”

  “這次我立了大功,太子有意封為做官呢,悅悅喜歡做官太太麼?”

  “我覺得還是家裡好,你也不會這麼累。”心疼的去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好,明天雲海就到京了,十天後太子登基,然後我們就回家。”聲音輕微,近乎夢囈。

  昕悅不忍再打擾他,心裡卻暗暗想著給安寧找個好老公。

  雲海樣貌英俊,武功了得,是個不錯的人選。可是,若撮合了他和公主,家裡那兩個苦苦等待的丫頭還不得吃了她?

  想到這,冷的一抖,趕忙往雲庭懷裡縮了縮。

  對呀,還有一枚帥哥怎麼忘了呢?得,就他了。

  昕悅暗暗定了主意,轉身睡去。

  意兒和風兒大眼瞪小眼的看著眼前身穿鎧甲的將軍,銀甲映著太陽的亮光照的他們偏著頭睜不開眼。

  雲海個頭又猛了一些,在邊關歷經風雪,人看起來成熟多了。郭沖慡朗的笑著,和齊雲庭談論邊關大捷的事。昕悅看看兩人,雲海自然是更吸引小姑娘,不過郭沖肯定會是個好丈夫。

  雲海跟意兒比了一個打彈弓的手勢,小傢伙恍然大悟般衝過去:“三叔。”

  “哈哈,傻小子,總算想起來啦。”雲海抱起意兒掄著圈的轉。

  “我也要三叔抱。”風兒撅起小嘴湊上去。

  “來,三叔抱。”雲海果然有力氣,同時抱起兩個。

  大家一起吃了個午飯,雲海和郭沖被太監領去前院安排住處,雲庭去見太子議事。

  昕悅讓小妍抓緊做三個風箏,又讓齊興去找郭衝來,就說雲庭找他有事,特意囑咐別叫雲海。自己則帶著意兒、風兒去找公主,邀她一起放風箏。

  “這紙鳶好漂亮。”安寧拿著一個美女圖的風箏愛不釋手。

  “咱們小妍可是宛州有名的心靈手巧的小丫頭呢。”昕悅笑著把一個蝴蝶風箏交給風兒。

  “少奶奶淨取笑人家。”小妍幫意兒拿著一隻金魚風箏。

  他們這院子前面就是一片開闊的練武場。

  昕悅讓意兒和風兒占了開闊之地,安寧就只得在邊上靠近樹木的地方。

  “安寧你知道麼,放紙鳶的最高境界是騎著馬放,飛的又高又遠。誒,你會騎馬麼?”

  “不會。”安寧有點沮喪。

  “騎馬可好玩了,你不想學麼?”昕悅一臉神往的樣子。

  “想啊,皇姐長公主就會騎馬,可是沒有人教我。”安寧糾結著小臉。

  “沒關係,雲庭教會我騎馬的,回頭讓他教你吧。”

  “好啊。”安寧天真的笑著。

  紙鳶飛起來了,意兒和風兒開心的咯咯笑著,安寧也很高興,在宮裡從來沒有人和她玩的。

  “哎呀……”安寧驚叫一聲,原來是她的紙鳶掛在了樹枝上,線斷了。

  “沒關係,讓小太監們爬樹去拿吧。”安寧身邊還是有幾個宮女太監的,只是她不喜他們緊跟。

  一個瘦小的太監看似靈活,手腳並用去爬樹,怎奈那棵樹筆直光滑,幾次爬到一半都滑了下來。

  幾個小太監又想出一個法子——疊羅漢,可是疊來疊去摔得鼻青臉腫也沒夠到半點。

  安寧懊惱的撅著嘴,心疼自己那個漂亮的紙鳶。

  剛好齊興領著郭衝進來,昕悅忙喊道:“郭沖,快幫忙拿那個紙鳶下來。”

  郭沖抬眼看看,縱身躍起,輕巧的拿下紙鳶,翩然落地。

  這是何等鮮明的對比啊,俊逸的臉龐帶著微笑只一眨眼功夫就幫她完成了心愿。行雲流水的動作讓安寧目瞪口呆,怔怔地看著郭沖,忘記了這不合禮法。

  “大嫂。”他把紙鳶遞給昕悅。

  “是寧兒的,你去還她吧。”昕悅朝安寧示意。

  郭沖雖是有些不解,卻還是舉到安寧面前。

  安寧含羞帶怯的接過:“多謝。”

  “郭沖,你學藝不精啊,把美人的裙子刮破了,你要賠寧兒一個新的才行哦。”昕悅打趣道。

  “哪有,是樹枝刮破的。”安寧替他解釋。

  郭沖慡朗的一笑:“好,明天我做個新的送來,只是這美人圖的我可不會。”

  “那就做個帥哥圖吧,呵呵。”昕悅卻像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安寧你不是要學騎馬麼,剛好來了一個師傅。”

  作者有話要說:快結束了,潛水的盡情出來冒泡吧。

  這是誰家

  這個時代又不能學游泳,昕悅晚上想了很久才確定騎馬是最曖昧的運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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