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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鐵趕緊擦掉口水,乖巧地道:「哦。」

  穆承淵道:「記得皇城附近有條河,河裡有不少魚,若有空閒倒是可以過去走一走。嗯,到時就叫玄明玄亮抓魚,他倆在行。不過你說得好聽,自己會烤嗎?」

  「會會會!」如鐵雙眼放光,「殿下,我烤魚可拿手了,我還會烤玉米,烤土豆,烤什麼都行的!」

  要是有豆豉,孜然還有辣椒就好了……或者再去拜託一下孫伯?

  「還可以叫上孫伯孫嫂他們,還有蒲公公,這樣有點像春遊……我再帶些點心過去,水邊也不熱,可以呆一整天避暑,晚上再回。」

  如鐵望著穆承淵傻樂:「殿下到時想吃什麼,我可以做了捎回來給殿下的。」

  穆承淵嘴角一抽,敢情他想出來的主意,這貨居然還不打算帶他?!

  穆承淵淡淡地道:「那還真是多謝你了。」

  如鐵也不知睿王殿下忽冷忽熱,又是哪根經搭錯了,不過眼下他正在興頭上,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堆,又嘿嘿笑著否決了:「哎,我們都去,留殿下一個人也不好,不如殿下與我們同去,烤魚涼了也不好吃的……」

  這還差不多。穆承淵這才略滿意地點頭。

  如鐵想像了一下色香味俱全的烤魚,頓時身上充滿了幹勁,再看地上的藥草也不覺得頭大了,興奮地又把地上的土重新翻了一遍。

  「你在做什麼?」

  穆承淵方才就想問了,他原是待在無極院,無意間發現藥園裡有燈火,決定過來一探,剛開始發現有個蒙面人差點就出手了,還好如鐵叫出了聲……

  鬧半天,原來總是藉口病還沒好逃避懲罰的小混帳在擺弄被毀壞的藥草,穆承淵心裡一陣欣慰。

  「我……這是我弄壞的,按府里的規矩,不該由我重新種好嗎?」

  如鐵並不能說,他覺得一邊指責皇帝袒護太子,一邊卻又拖拖拉拉放縱自己,實在有些雙標。

  這貨居然變懂事了!

  穆承淵克制住要揉一揉他後腦勺的衝動,看了一眼那些重新「種上」的藥草,頓時啼笑皆非,這到底是在補救還是在幫倒忙?

  「除了一樣,其他全錯了。你就是種十年也種不出來。」

  「…………不會吧?」

  如鐵捂住眼睛,真是太丟人了!

  穆承淵難得善心大發,道:「看在你主動收拾爛攤子的份上,本王教你怎麼種。」

  如鐵連忙湊上去豎起耳朵。

  在此之前,很難想像一個古裝美人刨起土來會是什麼樣子,但是睿王殿下身體力行向如鐵證實了,美人即使一手鋤頭一手藥草,也依舊是風姿綽約的美人。

  「就這樣,看明白了嗎?」

  穆承淵把如鐵糟踐過的藥草重新種了一遍。

  「………啊??」

  如鐵眼花繚亂,到最後已分不清自己是在看藥草還是在看睿王殿下翻飛的手指了。

  穆承淵忍俊不禁地彈了彈他的額頭:「平時瞧著挺機靈的,會算帳,會胡說八道,念書寫字的時候也不算愚鈍,怎麼種起藥草來就犯傻了。」

  「我、對不住殿下教誨。」

  如鐵惶恐地垂下頭,掩去臉上不自然的微紅。

  穆承淵也不生氣:「算了,知道不易,往後少折騰它們就成。」

  「嗯……對了,殿下為何要親自種藥草啊?」

  當初蒲公公為他介紹的時候他就有疑問了,堂堂睿王府不至於買不起藥,要靠自己種的吧?

  穆承淵道:「學醫方便。」

  這麼簡單??

  如鐵道:「那殿下為何要學醫?」

  穆承淵好笑地道:「哪來那麼多問題,本王若告訴你,你也回答本王一個,如何?」

  如鐵想,他可沒什麼讓人奇怪的地方,點點頭應了。

  穆承淵平靜地道:「九歲那年,本王得了風寒,太醫開的藥里混入了相剋之物,幸好被翊坤宮一個懂醫的老嬤嬤看出來了。那次死裡逃生,本王便開始研讀醫書,試著自己給自己,還有母妃診脈。」

  天,這不是謀害皇子嗎!如鐵心有餘悸,趕緊道:「那殿下有沒有查到是誰下的手?皇上呢,皇上怎麼說?」

  穆承淵卻不答,得逞一般地望向他,似在說,該你了。

  如鐵道:「殿下有何想問,儘管問便是。」

  穆承淵道:「你是如何學會算帳的?」

  如鐵:「……」

  他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支支吾吾道:「我、是向我爹學的……」

  謊言之拙劣,穆承淵早有準備:「你爹目不識丁,如何教你?」

  臥槽,居然忘了睿王能查他的底細!那豈不是不論向誰學的都不對?

  如鐵急中生智道:「是……我記錯了,我其實是……是做夢的時候,在夢裡有個人教我的!」

  夢裡學的?

  穆承淵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古人信鬼神也信命,夢境有時是種預兆,如鐵這樣說,穆承淵反而不好判斷了。

  如鐵道:「是真的,上次我被困在冰窖,還夢見殿下來救我,結果殿下真的來了!」

  他說得情真意切,穆承淵半信半疑,總算勉強圓住了。

  如鐵鬆了口氣:「殿下還沒告訴我當初害你的是誰呢。」

  穆承淵道:「是蘭妃,父皇以前的一個妃子。因那件事被貶去了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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