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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的語氣很是哀怨,可那雙烏溜溜的眸子分明含著笑意。穆承淵對他經常突如其來就飆戲見怪不怪了,即興陪他演了一回:「只是上火而已,過幾日便好,不會影響愛妃當狐狸精的。」

  我什麼時候成你愛妃了!

  如鐵不自覺臉紅了一下,原是想調戲調戲人家的,想不到竟被反調戲了!其實穆承淵最近待他不錯,沒有如願見到睿王殿下的嫌棄,如鐵都覺得這個直男有些討人喜歡了。

  可能在他失去意識之時夢見了睿王,故而醒來見到真人就分外有好感吧。

  如鐵暗搓搓地想,也不知睿王究竟直到什麼程度。要知道性向這東西也有可能後天改變,睿王殿下遭遇情感挫折已多年未近女色,會不會變得對男色有興趣呢?

  其實他這樣的男色,完全可以嘗試一下的。如鐵無視了下巴上冒出來的痘,對著鏡子裡的美少年滿意地直點頭。

  睿王殿下的後背頓時涼意不斷,這是有新么蛾子要冒出來的預兆嗎?

  自從經歷了冰窖風波,他對如鐵的容忍度已高於常人,甚至可以說有一點點寵了,以至於這貨在他面前愈發沒個正形,睡個覺總把他當枕頭,甩都甩不掉。當然睿王殿下不是小氣的人,只要不亂流口水,都是男人睡相差一點可以忍受,可是如鐵不止睡相奇差,口水也是必流的,害他每去一次傲霜院,衣物都得多備幾套。

  而且這個小混帳,似乎篤定他不會動真格的,每次侍寢總是不知死活地捉弄他,時不時冒出來的「殿下要不要睡我」穆承淵已經聽麻木了,最近不知抽什麼風,又突然變成了「殿下來親親」、「殿下來抱抱」,人還病著呢,就不要臉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三番兩次折騰下來,穆承淵面上仍是維持了冷靜,內心早咆哮開了,什麼親親抱抱,本王是那麼不莊重的人嗎!

  要抱抱你自己去!睿王殿下每一次都漠然轉身無視如鐵,如鐵也不計較直男的遲鈍,屢敗屢戰,樂此不疲,等能起身了,乾脆化言語為行動,趁睿王不備刺溜一下從後邊貼上來,口中還振振有詞。

  「殿下不抱我,那就只好換我來抱殿下了。」

  他就像一隻考拉熊,恬不知恥地扒住了樹幹,內心帶了點期待默念著,打飛機的時候不算,平常不討厭才算。

  微燙的臉頰輕輕貼著睿王的背,能感覺到對方的肌肉一下子繃緊了。

  如鐵小心且試探地問:「殿下討厭這樣嗎?會不會想要一腳把我踹飛?」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穆承淵黑著臉,一把將如鐵提溜到前頭去。練武之人身後被襲,睿王殿下差點就真抬腿了。

  這算什麼回答?有自知之明到底是討厭還是不討厭啊?

  如鐵想半天也沒想出來,但要他從前邊抱還是算了,他沒那個膽量,也沒桃夭那般厚的臉皮,萬一對方是鋼筋混凝土,臉被打腫了怎麼辦,他還得繼續在睿王府住一段時日呢!

  穆承淵皺眉道:「受寒才剛好些,你又想做什麼?真沒事了的話,不如去把藥園恢復原樣。」

  紙包不住火,如鐵在藥園裡亂剪了一氣,到底被睿王知道了,穆承淵有心懲戒,只是如鐵生病臥床中,故而一直放置。

  「殿下可別,我病還沒好利索呢——您看我這下巴,上火也是病!!」

  如鐵一聽見藥草兩個字就頭大,他靠近睿王是想試探一下睿王的性向,可不是為了讓這個不解風情的直男把自己打發到藥園子裡。倒不是他不肯擔責任,而是他如今的體質對綠葉子草很容易過敏,只在藥園裡待一小會兒,漫無目的地剪一剪倒是沒事,正兒八經做工肯定不行,他想等到秋冬再說。

  「既然還未好那就安分一點,別折騰這些有的沒的。」

  「好好好,都聽殿下的……」

  真不愧是直男,本來還蠢蠢欲動的心,突然一下子就有點蔫了。

  待如鐵養病養到下巴上的痘消失,也到了誠王府帖子上定的日子。穆承淵一早就與如鐵說好要一同去看穆承沛當眾道歉,不止如此,宮裡有人也要微服,穆承淵忙得昏天黑地,才趕在前一天安排妥當,如鐵這時卻不太想去湊這個熱鬧了。

  就在不久前,皇帝下了罪己詔,主動替太子擔去了合歡公子一案的大部分責任,連他這種不懂歷史的人都明白,罪己詔相當於皇帝的自我檢討書,在君權集中的國家,作為統治者低個頭有多不容易,可是大楚皇帝為了太子連罪己詔都下了,足見有多看重太子。不得不說,皇帝並非暴君,哪怕有心袒護,還是想著要給天下人交代,罪己詔就是這樣一個冠冕堂皇的交代,皇帝肯拿名聲來換太子一命,天子的名聲,難道不比太子的命還重要嗎?

  在統治者眼裡,這是肯定的。至於誠王府七公子穆承沛,皇帝既然率先為太子開了後門,就不會對這個皇侄太過嚴苛。俗話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多久之前,此人還窮途末路,如今卻一派輕鬆得意,叫人看了牙根發癢。

  誠王府這一日包下了皇城最好的酒樓踏燕樓,請了一幫子權貴,按穆承沛的說法,市井之間他也帶了話,只是按真正百姓的穿著打扮哪進得來這踏燕樓,穆承沛內心大大鬆了口氣,總算不必真向阿貓阿狗們折腰了,而給面子到場的達官貴人,大多與他爹誠王認識,自然不會與他一個小輩計較,估計都是衝著他爹的名頭來赴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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