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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王一口氣說得相當周全,看來已深思熟慮過。如鐵一怔,不由自主地點頭,倘若之前還對這個人有過不滿與猜疑,此刻也都盡數散去。

  他取出了視若生命的五十兩銀票,對睿王道:「我爹當初賣我得了二十五兩銀子,就當是我賠給你的。」

  對好人,如鐵也不會不講理,總不能叫睿王白白把他放了,人財兩空。

  穆承淵嘴角一抽,道:「不必了,你留著吧,身契待你走時自會還你。只是今夜本王過來了,也不好再走,就湊合留著在你這裡。」

  「……」

  如鐵心道,不會吧,剛發了好人卡,這就要他侍寢了??折騰了一天都快累死了,還要伺候這位爺,千萬不要啊!

  如鐵訕笑著道:「殿下,您、您看我這臉……」

  對著這張臉都能下得去手,您還真是生冷不忌啊!!

  「臉怎麼了?」睿王奇怪瞥了他一眼:「又不是沒見過,睡個覺還用臉不成?」

  「呃……」

  如鐵被噎住,的確吹了燈倒是一樣的。

  睿王長腿一邁,先一步躺在了塌上,如鐵磨磨蹭蹭把屋裡的燈燭都吹滅,一見人都躺下了,也跟著上了床。

  他腦袋一挨枕頭就覺得不大對,太子府的規矩可還記著呢,沒主子的命令,男寵不能自己爬床,可是主子都躺了,要怎麼辦?

  如鐵腦子裡亂鬨鬨的,見穆承淵和衣而臥,思索片刻,挪到床角跪著,小心翼翼地問:「殿下可要寬衣?」

  穆承淵已反應過來此人誤會了什麼,揉了揉額頭道:「不必了。只是與你同榻,沒別的意思。本王說了會放你走,就不會食言。」

  哦,原來只是擺擺樣子,如鐵鬆了口氣,而且聽睿王的意思,往後也不會要自己伺候了,挺好的。

  如鐵立刻蹭蹭蹭挪過來,很自來熟地躺下占據了另一半床榻。

  「其實你大可以放心。」穆承淵隨口道:「你這樣的,本王沒興趣。」

  我這樣的??我怎樣了啊!!

  如鐵本來又累又困,聞言精神頭一下子就上來了,合歡之死的悲憤壓在心頭還未散去,他帶了點克制不住的怒意道:「怎麼,殿下是嫌我髒還是嫌我臭?」

  男寵怎麼了,既沒偷又沒搶,怎麼就十惡不赦了?這麼看不上男寵,你怎麼不去睡菜園子啊?!

  士可殺不可辱!

  屋子裡燭火已熄,一片暗沉,他看不見穆承淵輕輕皺了一下眉:「你多慮了。本王只是嫌你蠢,又總是愛胡思亂想。」

  「…………」

  「還有,本王不喜歡男子。你在本王眼裡,就和一塊石頭差不多。」

  x!

  原來是直男——直男了不起啊!直男就可以鄙視穿越黨引以為傲的智商嗎?

  如鐵一下子槓精附體,憋不住握拳道:「請殿下賜教,我哪裡蠢了?」

  穆承淵困頓得不行,也不計較他的無禮,合上了眼睛道:「與本王頂嘴,你不是蠢是什麼?」

  臥槽,這人面上不錯,私下怎麼這般討人厭?

  估計未婚妻被殺的可憐單身狗都是假相,真叫人想踹他一腳!

  如鐵猛地轉頭,目光炯炯,卻發現才片刻的工夫,本王已經睡著了。

  「……」

  還是算了。

  睿王救過他,又答應放他走,對他來說有天大的恩情,趁人之危也非君子所為,鑑於種種不是理由的理由,如鐵決定先放此人一馬,下一次再踹。

  他合衣躺著,身旁多出一個均勻的呼吸,換做別人,他或許不會這般在意,儘管他是個同,也不會隨隨便便對著一個男子,而且還是個直男就心生旖旎,可是睿王睡在旁邊,總覺得有些彆扭,真是奇了怪了。

  而且在太子府隱忍了這麼久,為何換了個輕鬆些的地方反而忍不住,睿王也是人上人,得罪睿王也會倒霉吧。

  如鐵為自己的魯莽懊惱了一陣,還以為會糾結到睡不著,結果沒多久便沉沉入了夢,在睿王府的第一夜便這般平安度過。醒來時天光大亮,枕邊人早不見了蹤影。

  如鐵生龍活虎地跳下床,只見案上燈座下邊壓了一張字條,如鐵抽出來看了一眼,原是囑他三餐會有人送過來,也可自行去廚房拿。字條旁放著一面昨日沒見過的玉牌,如鐵拿起來細看,玉牌正面刻著睿王府字樣,背後卻是通行二字,並非太子府發的那種,既是身份的象徵,卻也是揮之不去的枷鎖。

  通行令都給了,說明真的可以自由出入……

  如鐵激動之餘又想給穆承淵發好人卡,可是想起某人的毒舌,還是生生忍住了。他把令牌揣好,又心血來潮把昨日的字條找出來,與今日的放在一起,字跡竟是一樣的。如鐵笑了笑,把字條全都收了,信步出了院子。

  蒲公公像只老母雞一樣地守在院門口,殷勤地道:「公子可要沐浴?」

  如鐵不怎麼講究,原想婉拒,可是蒲公公翻著花的閃亮小眼神又跑了出來,如鐵想起不能讓蒲公公起疑,於是客客氣氣道:「那就牢煩公公了。」

  蒲公公喜得見牙不見眼,領著如鐵去了澡房。熱水早備下了,也沒什麼人在旁盯著,如鐵舒舒服服泡了個澡,昨日塗的藥膏很有效果,原本要兩三日才消的紅疹已退去不少,想起這東西早晚都得用,便趁著沐浴又塗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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