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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信任的目光在如鐵臉上刮來刮去,就差對如鐵直說:你就是想訛殿下錢的無賴!

  如鐵還是頭一次被人質疑是碰瓷的,這可是人品問題,如鐵急道:「我可是尋常百姓!你無憑無據的,亂說什麼!」

  玄明冷笑:「你這一身,哪裡尋常了?」

  如鐵:???

  他聞言,低下頭便往自己身上看去,在太子府時,為了讓人看清自己身上的疹子,如鐵穿得有些單薄,祝四把他塞錦被裡帶出府,衣襟也在磨磨蹭蹭之間敞了開來,而他著急跑出來時全然未覺,爬樹上牆什麼的,搞得灰頭土面,身上髒兮兮的,還沾著幾片綠油油的樹葉。

  如鐵趕緊把樹葉和灰塵都撣掉,系好衣服,抹了把臉,就聽見玄明嘲諷地道:「瞧著像個野人似的……」

  如鐵狠狠瞪他一眼,不欲再與他廢話,睿王救他一命他很感激,可仍是逃走要緊,祝四說不定正在回來的路上呢!

  如鐵無視玄明,向睿王自以為帥氣地拱手:「多謝出手相救!眼下我有急事,必須得走,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冠冕堂皇的話只是客套,實際上他打死都不想再見到睿王,因為睿王是皇子,太子也是皇子,睿王應是太子的弟弟,從哥哥家逃走遇見了弟弟,還能有什麼下場?

  繼續跑唄!

  如鐵轉身要走,睿王瞥見他稍微乾淨的面容,神色一凜,大叫一聲:「且慢!!」

  侍衛們隨之上前,將如鐵團團圍住。

  如鐵一驚,心想自己如何暴露了,睿王卻道:「你轉過來。」

  如鐵不敢貿然違抗,慢悠悠轉過了身,他臉上的紅疹此時已蔓延到了整張臉上,方才沾有灰塵看不太出來,因他將塵土差不多都擦盡了,紅疹就變得分外明顯。

  玄明虎目圓睜:「殿下,他這……莫非是天花?」

  睿王眉峰微蹙,沉思了片刻,果斷道:「不是。若是天花,早就蔓延開了,可本王尚未聽說皇城何處天花為患。且天花病人體有高熱,這人神智清醒,看來並沒有發燒,只是症狀略有相似罷了。」

  如鐵以為紅疹一出就天下無敵了,沒想到卻被睿王一眼看穿,於是改為大大方方地恐|嚇:「不瞞你說,我也不知這是什麼病,正要去醫館呢,別怪我沒提醒你,我這病也不知會不會傳染,還請趕快讓路吧!」

  他因急切逃走被攔帶了一絲慍怒,面對郡王之尊也未用敬語,惹得玄明火冒三丈。

  睿王卻仿佛不在意他的失禮,笑著道:「懂醫的人眼下就有一個,何必捨近求遠?」

  「誰?」如鐵脫口而出。

  話音未落,玄明已如幽靈一般閃到他身後,果斷扯住他一條手臂,將他按倒在地上,如鐵反應過來拼命掙扎,他尚是少年人身形,體又弱,被玄明出其不意制住,一時間哪能掙脫得開。

  「玄明,你出手太重了。」

  睿王輕斥一句,下了馬來到如鐵面前。如鐵被玄明按住動彈不得,臉貼著地,怒瞪著眼前那雙繡了雲紋的靴子,恨恨地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睿王道:「當然是替你瞧病。若是小病小災,也不必你再跑去醫館一趟,若是會傳染人的惡疾,本王更不能放你四處亂跑了。」

  玄明會意,將如鐵的左臂高高舉起,一名侍衛上前,將一塊乾淨的素帕蓋在如鐵手腕上。

  睿王捋起衣袖,隔著帕子,三指輕搭在如鐵腕上,沉吟片刻,又對玄明道:「把他的衣裳解了」。

  「你敢!!」

  如鐵頓覺屈辱,大叫一聲,卻被玄明狠踢了一腳。

  玄明就像剝粽子一般,把如鐵的衣裳剝了個精光,一塊巴掌大的牌子從衣中滑落下來。

  睿王盯著如鐵□□的上身,見紅疹分布的位置,大多集中在腋下,腰間及關節各處,十分確定地道:「這並非惡疾,應是被花草之類的沖了,這幾日飲食清淡一些,好好休息,軍中常有士兵得此病,不必擔心。」

  言畢,玄明便鬆了手,如鐵簡直快被氣死了,是什麼病他早就知道了,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惡狠狠回敬救命恩人一記白眼。

  玄明罵道:「殿下好心為你診脈,你這是什麼態度!」

  如鐵漠然道:「現在我總可以走了吧?」

  旁邊的侍衛撿起了方才掉落的牌子,呈給睿王,睿王略掃了一眼,原想著物歸原主,待看清楚上頭的字樣後卻愣住了。

  這是一塊身份銘牌,背面陰刻著九蟒抱珠的圖案,正面寫著「如鐵公子」四個字。在大楚,九蟒僅次於九龍,唯太子才有資格使用。

  睿王道:「你是太子府的人?」

  第9章 壽宴

  「關你什麼事!」

  如鐵驚慌失措,匆匆把牌子搶過來塞入袖中,著急要走,玄明這時想起來道:「殿下,這仿佛是太子府的公子才有的!屬下有個遠房親戚在太子府做過工,曾經伺候過太子殿下養的……男寵們,他們身上就有這樣的東西。」

  他已說得十分直白,睿王不會不知道,如鐵公子其實就是一個叫如鐵的男寵。

  太子府的確養了不少男寵,可那些人不是應該呆在後院,且今日是太子生辰,好端端地怎會跑出來?此地偏僻,若非睿王這幾月公務纏身才回皇城,急著抄近道趕去太子府道賀,也不會剛好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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