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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勉心中大驚,沒敢問些什麼,反而從賀知風的臉上看出了一絲熟悉,等看得久了,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老鶴嗎。

  老鶴就是賀院長,那個劍道院的早已死去的賀院長?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越想越覺得這事怪異到了極點。

  他們四人趕到城門的時候早已不見席露的身影,城門敞開著,若他們此刻出城去尋找,稍後定然入不了城,於是幾人猶豫了。

  最後還是賀知風定了主意,出城去。

  事後寒朝露問賀知風,若是他不願意去找,又何必順著他們的心意。

  實際上,從賀知風提議先在客棧落腳,寒朝露就發現他對尋找席露一事並不上心,或者說是躲避,他害怕見到席露,害怕面對所有事情。

  這樣的賀知風一點都不像曾經那個帶著爽朗笑聲的賀院長。

  可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最不願的人偏偏幫他們下了一個願意的決定。

  賀知風告訴寒朝露他不是不願,他是在思考究竟要不要跨出這一步,或許他曾經是修真學院的四院長之一,是劍道院的賀院長,是席露的道侶,也是很多人熟悉的人。但此刻,他就是老鶴,就是一個鄉間的獵戶,他在乎村子裡的人,在乎村子的孩子,感激江楓,可唯獨沒有作為賀知風時的情感。

  失去,代表著過去的消逝,既然消逝了,為什麼要找回來。

  找回來就意味著他重新成為那個人,老鶴也就不存在了,這是在抹殺現在的他,試問現在的他會不會猶豫。

  這事聽起來有點複雜,寒朝露搞不明白賀知風的想法,也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的他和以後的他以及以前的他不一樣。

  但是她能聽出來對方下了決心,他為了他們抹殺掉了現在的自己。

  這個決定很難,比他們要不要出城門更難。

  四人在城外找了片刻,除了一些野外露宿之人,連個鬼影子也沒見著。寒朝露有些氣餒,她跺了下腳,手中的劍砸向一旁的樹幹,砸掉落下幾片葉子。

  「如果一直找不到她,難不成我們就這麼幹等著?江楓現在怎麼樣我們不知道,那日他受了那麼重的傷,是不是……」寒朝露甚至不敢往下想。

  周勉心中打顫,他道:「不會的,一定不會的,江老師那麼厲害。」

  「哼。」寒朝露故作不屑,「救他那築基期的修為,連我都打不過,更何況是陸師兄。」

  她卻不知道,江楓不僅沒能打過陸棄羽,連靈根也被陸棄羽碎了。每日只能躺在冰冷的地上,感受著身子一點點的虛弱。

  籠子沒有藥,陸棄羽也不會給江楓送藥。

  岑歸硯體內也無修真之氣,除了用AI8006暫時修復江楓的外表傷口,並不能修復他體內靈根被碎的傷,因此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一天天的虛弱。

  他抱著江楓,像是要把人融進自己的骨頭裡去。

  江楓臉色蒼白,身體如同一個破布娃娃,連動根手指頭都覺得困難。他好睏,好冷,好像就這麼閉上眼,再也睜不開……

  可是岑歸硯抱著他的力度是那麼的重,重到他根本無法忽視。

  「再等等,他們會來的……」

  「再等等……」

  江楓不知道這是岑歸硯第幾遍和他說這句話,再等等。

  他聽從對方的意思,一直在等,可是腦子在等,身子卻開始等不下去了。他不是沒有試過要打起精神,可精神那玩意從來都和身體有掛鉤,身子的虛弱使得精神萎靡不振。

  「岑歸硯。」

  江楓道:「你不是喜歡賞月嗎,雖然我沒什麼力氣,但是給你一場月還是可以做到的。」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但岑歸硯還是聽見了。

  岑歸硯輕撫他的眉間,道:「不用,我不喜歡。」

  江楓道:「你喜歡。」

  江楓閉上眼,周邊的場景變了,沒像上次一樣變得如同電影裡的場景,而是普通的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空中,那麼皎潔,那麼明亮。

  明亮的好像江楓閉著的眼裡的眼珠子。

  岑歸硯看著那輪明月,一直看,看著他不知道何時從眼角漏了一滴淚。

  或許他從未想過江楓會在他心中占據那麼重要的位置,又或許這只是吊橋反應的體現,但此刻沒有人能夠比江楓更讓他動魄心魂。

  「江楓。」

  「江楓。」

  「江楓……」

  大約是怕江楓就這麼睡了,岑歸硯望著那輪明月,一直念叨著江楓的名字。

  江楓縮在岑歸硯的懷中,閉上眼又一點點地睜開眼,接著再閉上眼又睜開眼,循環反覆。他心中有一根筋一直繃著,能夠堅持,但堅持不了多久。

  空中的月亮散發著淡淡的光輝,就如地上相擁的兩人平淡而耀眼。

  「寒道友,我們已經找了整整一個時辰了,不如先休息一下。我想席院長應當也會找地休息,暫時不會走遠的。」周勉提議道。

  封青附和,「對……我們……先……休息……休息。」

  寒朝露看了眼賀知風,見到對方眼底的疲憊,點點頭道:「好吧,你們先休息,我去附近轉轉。」

  「小心點。」賀知風到底不是修真之人,一直的奔波不免讓他覺得疲憊。

  寒朝露點點頭,一個人走了出去。她剛出去沒一會,一個人影就繞到了剩下的三人身後,只見三人毫無覺察地走進地上的白光圈內,接著就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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