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267:死士【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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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宋軼軒提出退婚的時候,裴伊月之所以極力反對忍讓,不僅僅是因為她對宋軼軒有意思,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怕一旦提出解除婚約,兩家人碰頭露面,她就極有可能會穿幫。

  大概是被燈光直射的有點久,又或者在回憶著什麼,裴伊月的目光有點渙散,眼神迷離也沒有焦距,不知道在看向哪裡。

  時簡撐在她面前,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約莫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裴伊月突然抬頭,

  眼底一片冷漠,甚至還帶著幾分譏諷,「屍體啊……在海里泡了那麼久,鬼知道被水衝到哪裡去了。」

  說著,她牽唇一笑,「你要想知道,自己去找啊!」

  破罐子破摔,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甚至於還能聽出幾分理所應當的意思?很顯然,她並不是沒有意識到殺人拋屍這種事是犯罪,而是根本就不在乎!

  時簡咬著後槽牙,抬手遏住了裴伊月的脖子。

  力道之大,從時簡這個角度看,好似修長的手指都要嵌入裴伊月的皮膚里一樣,掐著喉骨,時簡兩指鉗著她的下顎,裴伊月一張本還算比較白淨的臉,此刻已經快憋成了豬肝色。

  瞪大的眼睛,像是翻滾的死魚,嘴巴因為呼吸不暢而不自覺的張開,裴伊月猛烈的掙扎著,幾乎是要將捆綁著她的椅子踢翻。

  不知道時簡掐了多久,反正裴伊月只覺得自己快要死過去了一樣,司翊突然上前,抓住了時簡的手腕,「別掐死了,還有話沒問完。」

  時簡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情緒一上來,有些難以控制。

  裴伊月得空,乾咳幾聲,吸入新鮮空氣的那一瞬間,仿佛獲得重生一樣。

  司翊也不逼著,等她緩過神來才問:「誰給你鋪墊好的一切,誰又把你安插進來的?」

  裴伊月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我不知道。」

  司翊目光一冷,拿出一張照片放在裴伊月面前,「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照片上的背景光線較為昏暗,但並不影響對裡面這個女人容貌的判斷,她雙手雙腳都被鐵鏈扣了起來,裴伊月抬頭看了一眼,瞳孔微微一擴,而後又恢復平常,

  「不認識。」

  然而她那點細微的反應,並沒有逃過司翊的視線。

  他斬釘截鐵,「你認識,你們應該來自同一個地方,出自同一個人的手底下。」

  這張照片,司翊以前並沒有亮出來過,時簡餘光一撇,出乎意料的有點難以置信。

  她長得和時簡足足有七八分相似!無論是眉眼還是五官輪廓。

  時簡撇了一眼司翊,後者點了點頭,時簡默了。

  這應該在金三角頂替她被抓進去的那個女人,長得如此之像,難怪司翊會被矇混過去。

  「我說了我不認識!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要問了!」

  不知道這張照片怎麼刺激她了,裴伊月突然發了瘋的一樣痙攣抽搐,被逼供的折磨下,眼底一片烏青,眼眶裡還泛著紅血絲。

  頭髮凌亂的散開,護士帽和口罩早就不知道掉進在了什麼地方,配上照在裴伊月頭頂的那站慘白的燈光,莫名的給人一種極為慘烈的視覺衝擊。

  可司翊倒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依舊步步緊逼,「我查過你的資料,五年前曾經被販賣到了中東的一家底下賭場,後來又輾轉進了**交易所,被當地的一個毒梟高價買走……」

  「不要說了!」

  裴伊月疾聲打斷,司翊的話就是想冰錐一樣扎在她的心頭,一點一點的搗碎,抽筋剝皮一般的令人窒息。

  他就這樣用著無比平淡的強調,抽絲剝繭的敘述著那不堪回首令人惡習作嘔的過往,將她腐爛在心底里的那點穢物,堂而皇之的晾曬在了陽光底下。

  她甚至還能感受到那些肥的流油的男人,胖的像豬蹄一樣油膩的手在她身上遊走,像對待一個玩物一樣逗弄她,拿著項圈套在她脖子上,玩著限制級的刺激遊戲。

  都是瘋子!魔鬼!

  毫無人性可言!

  那是一個令人絕望的地方,比地獄還要恐怖千萬倍,她甚至連選擇死亡的權利都沒有,只有不停的被馴服,搔首弄姿,再丟去陪那些有著特殊癖好的客人。

  裴伊月甚至都不敢仔細回想,那種蝕骨鑽心的感覺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爬,惹得她胃裡翻滾好似要把去年的飯都給吐出來。

  好不容易,她能出來了,自然不能放過那來之不易的機會!

  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了!

  司翊不理會裴伊月的嘶吼,指著照片上那個女人道:「我們在她身上發現了一個撲克牌方塊的紋身,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身上也應該有,但是因為入伍體檢所以洗掉了。」

  裴伊月臉色也刷的一下瞬間慘白,而後倏的一下笑出聲,「你們什麼都查到了,還有什麼好問我的?」

  「有!」司翊冷哼,「你的幕後指使人為什麼要殺時簡?」

  「我怎麼知道,」裴伊月冷笑,「大老闆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覺得就我這種級別的會有知道內情的權利嗎?」

  司翊和時簡對視一眼,又問:「那你們是怎麼聯繫的?」

  在進部隊之前,所有的私人物品都要沒收,更別提手機這種通訊工具了,就算是有,以整個基地的信息監控,若是裴伊月接受或者拿手機發送了什麼訊息出去,也絕對不可能瞞過上面這些人的眼睛。

  「沒有聯繫。」

  裴伊月大概是知道軍隊裡逼供的手段,要麼就是受點苦再交代,要麼就是坦白點交代,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如果結果都一樣,何不選擇更為舒服一點的方式?

  「從被派進來開始,我的任務就只有一個,」說著,裴伊月望向時簡,「那就是想辦法,除掉你。」

  被人家當著面說要除掉自己,時簡的心情還是蠻複雜的。

  「除此之外,你那個大老闆還說什麼了嗎?」

  裴伊月搖了搖頭。

  「就這樣吧!」

  司翊突然出口,讓外面守著的特戰隊員把裴伊月押走了。

  時簡頗為疑惑的轉過頭,司翊卻只是淡淡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了。」

  正如裴伊月本人所說,她既然被派進來,就必須得做好隨時被發現身份逼供的準備,那個人就算是為了自保,也絕對不會透露半點自己的訊息給裴伊月。

  裴伊月頭上戴了黑色的面罩,被一左一右兩名特戰隊員從軍區醫院的一個隱蔽通道押運走了,

  司翊和時簡落後了一步,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司翊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話鋒一轉,偏頭望向時簡,湊到她耳邊,聲音壓得極低,

  「你知道死士嗎?」

  時簡身子一僵,「聽說過一點。」

  死士,從小蓄養並灌輸以效忠護住為信念的手下,多數沒有思想只知道效忠,對於馴養人而言,他們擁有絕對的信任和忠誠,他們一生也只會聽令與一個人。

  上刀山下火海,毫不誇張的說讓他們立刻去死,他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因為主人說的,永遠都是對的。

  但這種時簡也只是聽說過,畢竟死士並不是好馴養的,花費的人力物力不說,死士在馴養途中很容易死亡,那前面所有的馴養全都功虧一簣了。

  而且思想,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禁錮的東西。

  時簡蹙眉反問,「怎麼了?為什麼突然提到死士?」

  話音剛落,司翊還沒來得及回話,那原本已經上車了的特戰隊員突然折返,

  「長官,犯人自殺了。」

  「……」

  司翊和時簡趕過去的時候,裴伊月已經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了,可見到時簡的時候,卻像是迴光返照一般陡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說,要麼殊途同歸,要麼人鬼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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