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246:擠一擠,暖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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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瘋狗算是明白了,這廝就是故意的。

  他明明可以換個時間點,換個方式來介紹時簡,偏生要挑在時簡剛被放出禁閉室的時候。

  是怕他倆再打起來沒人拉架嗎?

  扯了扯嘴角,林遠峰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知道了知道了,恭喜。」

  不用跟他一直強調強調再強調!

  司翊心滿意足,正準備牽起時簡走的,卻不料後者又上前了一步,

  「瘋狗——」

  話還沒說完,林遠峰就先一步打斷她,「等一下,你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在叫我,還是以013號獵人在叫我?」

  「……」

  「013號獵人。」

  林遠峰哦了一聲,先一步把時簡想問的回答了,「等會兒跟衛朗去做一個精神測試,下午回歸正常訓練。」

  精神測試,無非是怕關太久了,腦子會出問題。

  而時簡呢,蹲下身從鞋底拔出一根釘子放在瘋狗桌子上,

  「我能控制自己。」

  「……」

  她居然帶圖釘進了禁閉室?!

  ……

  回宿舍的路上,司翊還牽著時簡的手。

  就是不知道為啥,一直大力的捏她,甚至還能聽到骨骼嘎吱嘎吱的聲響,

  「你幹嘛?」

  時簡眉頭一橫,反扣住他的手。

  「你說我幹嘛?」司翊語氣不善,「如此冒險的行為你竟然也敢做,禁閉室那種地方,萬一想不開了呢?」

  哼哼兩聲,時簡對上他的目光,「我說了我能控制自己。」

  「時簡,」司翊突然停下,一臉凝重,「任何時候都別完全相信自己,留一點餘地。」

  「……」

  自知偷帶釘子進禁閉室理虧,時簡也沒再辯解。

  從司翊這個角度看,就見著她微微垂下的睫毛,好像受委屈了似的。

  於是乎,某悶騷的司爺,一路上沒再出聲。

  一直到了宿舍,司翊才從身後環住時簡,將她攬入懷中,

  大手撫著她的頭頂,似乎是在順毛,又更像是討好般,

  微微一嘆,帶著幾分無奈,

  「我沒有在怪你,只是希望你做事留點餘地,你不是一個人了,稍微考慮一下我。」

  時簡身子一愣,知道他曲解了自己的意思,

  卻也沒有解釋,只是順著他的話應了一句。

  這一聲恩,悶悶的,聽不出情緒,司翊以為她生氣了,

  於是鬆開手,走到了她面前,微微屈膝和她平視,

  「生氣了?」

  「沒。」

  「那你不笑?」

  「沒什麼可笑的。」

  時簡推開他,走到靠椅邊躺下,

  連著十幾天睡那個只有三分之二長度的床,怎麼翻身都是難受的,如今好不容易能舒展身子了,

  時簡躺下,乾脆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外頭光線很充足,時簡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一層微弱的亮,

  只是倏然間,好似有什麼籠罩在身上一般,沒了亮光,只剩一片昏暗。

  時簡想也沒想,就知道是誰,

  沒準備搭理,只是某人閒不住手,拿著在路上隨手拔的草撥弄她的臉頰,

  一下又一下,痒痒的,

  時簡這才終於忍不住,睜開了眼。

  目光一下子就被司翊那墨色深瞳給奪走了。

  似笑非笑的樣子,挑著唇角,當真是男色勾人。

  時簡差點又被他蠱惑了去。

  「別動了。」

  時簡撥開他的手,卻被反抓住,

  男人指腹摩挲著時簡的手掌,而後又拿臉頰去蹭,

  「明明就是你有錯在先,還讓我貼著你求著你別生氣。」

  這一聲猶如怨父一般的控訴,時簡被他惹笑了。

  抽回手,掐著他的臉頰,

  「我可沒生氣,是你自己一直在碎碎念。」

  這一下,司翊就知道自己被耍了。

  「沒良心的東西,虧得我還天天想你,結果你見了我就這態度?」

  時簡雙手枕在頭下,斜眼睨著他,

  「你想我怎樣?把我從禁閉室放出來的軍官大人。」

  司翊一來,時簡就猜到了。

  早不放晚不放,偏生是司翊在的時候才放,可不就是某位爺在裡面拉了一把嘛。

  司翊琢磨她這話里的味兒,不太對!

  「別瞎說,是瘋狗自己要放的。」

  哼哼兩聲,時簡顯然是不信的。

  司翊又搬了個凳子坐在時簡邊上,單手撐著腦袋看向她,

  「瘋狗看重你,才罰你,這是考驗,你應該知道。」

  時簡哦一聲,漫不經心道,「好別致的考驗。」

  「……」

  「瘋狗以前當學員的時候,也被關過禁閉,現在都當集訓營教官了,可不就是老首長看重嘛。」

  一聽瘋狗的八卦,時簡來勁了。

  「他被關了幾天啊?」

  「十天,」司翊如實道,「當時一放出來就打人,拉都拉不住,給他檢查的軍醫說他得了狂躁症,後來被強制帶到醫院去治了一段時間,才又重新回來的。」

  「所以啊,」司翊目光微微眯起,似乎是在審視,「你被關了十一天還能這麼冷靜得跟我扯犢子,真的很讓人意外。」

  「……」

  時簡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偏過視線。

  十一天,不算久。

  她當年被那個人,在地下室關了整整半個月。

  「怎麼了?」

  察覺到時簡有一點走神,司翊挑起她的下巴問。

  「沒有,就是在想你怎麼知道我被關禁閉了。」

  司翊冷哼一聲,有點得意,

  「說明我時刻關注你,知道波?」

  那一臉求表揚的小表情,

  「怎麼,我還得誇獎你了?」

  「不用,以身相許就行。」

  「……」

  時簡白他一眼,「不跟你說了,我睡一會兒。」

  司翊又像是存心鬧她一樣,掰過時簡的臉頰,「在禁閉室睡了十一天還沒睡夠呢?」

  這一聲調侃,存心的!

  「禁閉室的床那么小,腿都伸不直,你又不是不知道。」

  「恩,我不知道,」某位爺無比欠揍道,「畢竟我沒被關過。」

  哼!

  時簡不理他了。

  結果某人自個又跑來貼臉。

  本來那躺椅睡一個人剛剛好,結果司翊那大個頭一擠上來,那僅有的空間瞬間被壓榨的連縫隙都不剩。

  時簡想翻個身都沒法動彈!

  於是無比嫌棄的推搡某人,

  「擠,你下去。」

  某人象徵性的往後挪了兩下,心滿意足的抱著時簡,「現在可以了吧。」

  可以個屁!

  他挪了有一厘米嗎?

  「擠一擠嘛,暖和。」

  要點臉行嗎?

  現在都快四月份了。

  「床那麼大,你不能屈尊挪個地兒?」

  司爺一聽,不樂意了,「我怎麼覺得你說話夾搶帶刺的?這麼嫌棄我!」

  時簡扶額,怎麼碰上這麼個無賴,她記著以前,司翊也不是這德行。

  說好的高冷禁慾系呢?!

  「沒有,就是太擠了,睡著不舒服。」

  「那成,你要是也覺得不舒服,那我們就一起挪窩吧。」

  「……」

  於是戰場從躺椅變成了床上。

  時簡又覺得自己被耍了,於是乎擺成一個大大的人字形不讓某人上來。

  司爺居然出奇的沒有反抗,一個人坐在床角落邊上,默默的給時簡揉腿。

  拿了一瓶紅花油放在床邊,司翊將她的褲腿擼到膝蓋,露出修長的一截小腿,

  很白,但青青紫紫的淤青也格外明顯。

  還有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划過的血痕,都是些皮肉傷,但視覺上看起來,卻有些觸目驚心。

  司翊以前也參加過獵人集訓,自然是知道這地兒吃人皮不吐骨頭,特別還是有瘋狗那樣的總教官。

  可落到時簡身上,他心頭還是微微抽動。

  倒了一點紅花油在手掌,用掌心的溫度暈染開,又輕輕的揉搓著時簡的腿,

  司翊的手法不算很專業,但好在夠有耐心力道也正好。

  哼哼兩聲,時簡覺著挺舒服,

  於是配合的把腿伸過去了一點。

  「繼續,左邊一點,再用點力。」

  時簡平躺在床上,閉眼享受,嘴裡還時不時的現場指揮一番,跟個二大爺似的。

  「誒,對,就那兒,有點疼。」

  「……」

  耐著性子,司爺適時的加大了點力道,

  又換了一條腿,將時簡的褲子擼上去了些。

  一直褪到大腿邊,時簡睜眼了,

  一把摁住某人的手,「上面就不勞煩您了。」

  「……」

  他如此純潔的做好一個男朋友的本分任務,怎麼落到時簡嘴裡就好像是變了味兒一樣?

  「你想什麼呢!」

  拍了一下時簡的腦袋,司爺挪地兒,擼起時簡的袖子。

  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逗樂了時簡。

  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時簡坐起身子,「擼袖子多麻煩啊,直接脫外套唄。」

  「……」

  司爺喉結滾了一下,表示沒意見。

  脫了外套,確實方便不少,只是時簡穿著一件單薄的短袖,如此近距離的在他面前晃,

  恩……有點心猿意馬。

  「還是穿上吧。」

  司爺似有似無的一句喟嘆,有點憋屈的樣子,樂得時簡哈哈大笑。

  立刻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某人,臉色立馬陰沉了下來。

  「司爺。」

  時簡撐著腦袋,叫喚了一句。

  「幹嘛?」

  某人不冷不熱,應得好生不快。

  時簡挑唇一笑,抬手勾住司翊的脖子,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太過突然的動作,司爺沒來得及防備,

  手上一揮一撐,紅花油差點倒在了床上。

  虧得他還存留了一絲理智,眼疾手快的扶住。

  這個吻,是時簡主動的,

  司翊都沒想到她居然還知道哄人,於是心頭一熱,立馬就把之前時簡乾的壞事都拋之腦後了。

  一吻閉,時簡還舔了一下嘴唇,

  一臉惡霸調戲良家婦女的表情,抬手勾住司翊的下巴,

  「惦記好久了,終於親上了嘴。」

  「……」

  那眼神,邪肆中透著迷離,偏生她還不自知。

  似有似無的撩,最為致命!

  司翊支起身子,手臂撐在時簡兩側,回味了一下方才的吻,

  而後……某位自持一向定力很好的爺,只覺得腹下一陣邪火,

  二兄弟,隱隱有抬頭的趨勢!

  媽的,一個吻就差點崩盤了。

  司翊咬牙,微微眯眼,冷哼道,「時簡。」

  覺察到某位爺的不對勁,時簡笑的更歡快了,

  就在這時,司翊想著要怎麼收拾一下她,訓練場上的集合哨吹響了!

  時簡起身,飛快的在某位臉上啄了一下,

  「下次再繼續。」

  「……」

  靠!

  *

  時簡在禁閉室待了十一天,成功的錯過了魔鬼周,卻直接進入地獄周的非人類模式。

  而她重新加入的時候,地獄周也已經過去了一半。

  瘋狗雖不像她如此輕易的就逃了過去,卻也不可能為了她一個人拖慢整個訓練的進度,

  想了很久,也得不到一個能解決的法子,於是瘋狗去問司爺。

  最後得到的結論是這樣的。

  「反正最後都要有結業考核,若是時簡過得去,說明這種訓練對她可有可無,不訓也罷,若是時簡過不去,明年還得再來一趟,到時候再訓也不遲。」

  這麼一說,林遠峰一琢磨,好像有幾分道理。

  於是心安理得的放任時簡繼續訓練,沒再揪著不放。

  *

  地獄周,無異於整個獵人集訓中最難熬的部分。

  七天七夜,不能合眼,只能訓練。

  比如2小時完成32公里的長跑;在快速補給中分別把彈藥箱,用水泡過的圓木,極重的沙袋抬到山頂,三個人一組,落後的還要接受懲罰。考驗的不止體力,心理還要有團隊協作精神。

  三餐從來不能準時準點的吃,而且他們吃的東西也是一點油水都沒有白饅頭。

  偶爾教官大發慈悲,會丟一些野鴨野雞給他們,卻是連毛都沒拔的活物,

  不能下水煮,只能生吃!

  胃裡絞著難受,腹部好像烙鐵一樣痛,可這並沒有結束。

  圓木、戰術訓練、單兵訓練、划船……都是些大運動量的訓練,教官和助教們跟他們打車輪戰,不斷地用水槍淋醒他們,高音喇叭在他們耳朵邊喊,甚至用針來扎,反正就是不讓他們睡覺。

  如此折磨,一直到第七天的凌晨,教官才終於說一句,

  「訓練結束。」

  結束了?

  結束了!

  那一刻,沒有歡呼,沒有興奮,因為沒力氣。

  只想躺在地上,將這七天沒睡的覺統統都補回來。

  作訓服上滿是泥濘和污垢,幾十號人躺在地上,橫七八豎的一動不動,這場面,就好像集體陣亡了一般。

  衛朗拿著喇叭走過來踹了他們幾腳,「回去洗了澡再睡。」

  沒人應。

  衛朗又換個人踹,還是一動不動。

  嘿!

  這幫狗崽子!

  倒是郭亮體貼,一把拉住了衛朗,「隨他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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