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048:殺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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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出去了,壯著膽子喊了一句。

  這下,時簡該聽到了吧。

  頭頂上冷汗都冒出來了,被司翊這樣極具審視的目光盯著,沒點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扛不住。

  ……

  「怎麼了,外面這麼熱鬧,我怎麼聽到了男兵的聲音?」

  時簡嘴角噙著一抹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一手插兜,步伐極其隨意的邁出來,哪有半點幹壞事被人撞見的窘迫感?

  而她身後跟著的,就是陳玥。

  帽檐壓的很低,幾乎遮住了半邊臉,軍裝褶皺看起來有點髒,可長時間的訓練本就乾淨不到哪裡去。

  腳步壓的很小,小心謹慎跟在時簡身後。

  乍一看,會以為是個害羞內斂的女兵,看到首長都不敢抬頭。

  時簡抬眸,對上司翊的目光。

  墨色深瞳,眼神冷的就像是從冰窖里走過一遭般。

  一貫冷漠倨傲的態度,將時簡從頭到腳都審視了個遍。

  幾個人站在女廁所門口,都沒說話,一時間氣氛有點詭異。

  時簡微微挑唇,看起來有點慵懶,

  「首長同志站在女廁門前,莫不是要進來看看?」

  「……」

  宋璽倒吸一口涼氣,幹壞事被抓包,時簡怎麼還能這麼理直氣壯呢?

  「其他人先走,時簡留下。」

  這句話就像是赦令一般,其他人是沒事了,卻把時簡推到了風口浪尖。

  司茜一手拽一個,連拉帶拖把宋璽和陳玥帶走了。

  ……

  現在只剩她們兩人,卻壓抑得連空氣都凍結了。

  「沒發現,你還有欺負戰友的習慣。」

  不是懷疑不是反問,而是很肯定的語氣。

  時簡一開始就沒覺得能瞞得過司翊的眼睛,所以這一聲質問,理所應當。

  正面迎上司翊的怒意,時簡沒有半點愧疚,眉眼中都是桀驁不馴。

  下一秒,一隻素手猛然扯過司翊的衣領,大力拽到了時簡眼前。

  「怎麼,首長同志當時吻我時候,沒發現我脾性這麼惡劣嗎?」

  「……」

  司翊果然被堵得沒話說,身子僵硬一時間不知道做出什麼反應。

  時簡鬆開他的衣領,還順帶很好心的幫他整理了一番,

  隨即,揚長而去。

  ……

  時簡不知道那一句隨意搪塞的話司翊是怎麼想的,總之在接下里的新兵訓練中,時簡再也沒看到過司翊。

  三個月的新兵連接近尾聲,陳玥估計是被時簡給整怕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敢跟出現在時簡周圍。

  還有一周的時間新兵連結訓考核,最後成績和下連隊分配直接掛鉤,所以這段時間每個人都很拼命的在訓練。

  可司茜卻發燒了。

  最近天氣轉涼,估摸著是晚上踢被子涼到了。

  晚上十一點多,軍醫都睡了,估摸著這個時候去敲門可能會被打死,可司茜一直高燒不退,本來就不靈光的腦子別燒傻了。

  幫她蓋好被子,還把自己床上的被子也給壓了上去,低聲警告道,

  「不准踢,熱也不准踢。」

  司茜撇了撇嘴,小臉紅撲撲的。

  「我去找軍醫給你拿兩粒退燒藥。」

  還沒走兩步,手臂被司茜抓住。

  「時簡,謝謝你。」

  時簡抬了抬帽檐,眼底含笑,

  「來點實際的,幫我把襪子洗了。」

  「……」

  司茜乾咳兩聲,裝作沒聽懂的樣子默默收回了手,「早去早回。」

  ……

  這個時間點,女寢樓底下的大門已經鎖死了,所以走正門肯定是出不去的。

  一手撐著陽台,時簡一個利落的翻身跳了下去,軍綠色的倩影隱匿在夜色之中。

  路上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幾站路燈,這個時候醫務室的亮光就顯得格外明顯。

  這麼晚了,醫務室居然還開門?

  禮貌性敲了敲門,沒人應,

  走進去看了看,只是軍醫不在,裡屋的病床上躺著一個人。

  臉色發白,雙目緊閉,看起來像是失血過多導致的。

  可即便是如此虛弱的狀態,在時簡踏進的第一步,那人立馬睜開眼睛,

  像是甦醒的野獸,攻擊性極強。

  可看到來人,目光遂溫和了不少。

  「你怎麼來了,不舒服嗎?」

  時簡放輕腳步,坐到板凳上。

  看司翊平時強勢慣了,突然一下變得這麼怎麼沒攻擊力,一時間還有那麼點不適應。

  「司茜發燒了,我給她拿點藥,」這麼心平氣和的講話,似乎是從未有過,好像一個月前的針鋒相對都不存在了般,

  「你呢,死不了吧。」

  波瀾不驚的語氣,聽不出半點擔憂,是時簡的性格,

  司翊卻笑了,撐著坐起身來,

  「過來,幫我上藥。」

  行吧,即使受傷了,依舊改變不了他說一不二的性子。

  揭開軍裝外套,一條血淋淋的口子橫在腰上,目測有五厘米長。

  傷口不算很深,但看得出來,是被極其尖銳的刀具劃傷的。

  感受到時簡審視的目光,司翊難得出口解釋了一番,

  「任務受傷。」

  這也算解釋?基本跟沒說沒區別好吧。

  不過有保密條令在上頭壓著,時簡就算是想問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色的紗布在腰上摻了一圈又一圈,時簡低聲調侃,

  「大隊長出任務還會受傷呢?我還以為你無所不能。」

  司翊慵懶的靠在床上,半闔著眼睛似乎是在休息。

  可他又突然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我提議的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時簡退坐到板凳上,楞了一秒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提議是什麼。

  「加入海軍陸戰隊。」

  司翊淡淡補充一句,時簡這才想起來那天在水裡,他確實是有怎麼說來著。

  不過後來沒提過,時簡自然也就沒放在心上。

  「還沒考慮,看你有幾分誠意。」

  「……」

  扣扣——

  兩聲敲門打斷了談話。

  軍醫匆匆趕來,頭上還冒著些細汗,拿著醫藥箱給司翊換藥,時簡這才知道司翊手臂還中了槍傷。

  不過傷得這麼重為什麼要舍近取遠到這裡來就醫?

  時簡摸了摸鼻子,沒細問,找軍醫拿了兩顆退燒藥。

  臨走前,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事般,又給折了回來。

  「首長同志,那兩天假,我準備這個周末用掉,勞煩您有時間給我批一下。」

  「……」

  「馬上就要考核了,你確定要現在跑出去?」

  ……

  確實,也正是因為要考核了,所以時簡才需要司翊的批准,找時嚴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清晨一大早,時簡獨自坐車回家,到軍區大院的時候已經晚上了。

  也不知道司翊怎麼跟時嚴說的,他居然對於時簡無故放假沒有異議。

  ……

  夜晚,黑得沒邊,

  牆上的鐘擺滴答滴答,響聲格外明顯,寂靜中帶著讓人窒息的壓抑。

  雷聲,一道白光劈下,滲人中透著詭異的驚恐。

  耳邊聲音由遠及近,縹緲中帶著些虛晃的真實。

  「殺了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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