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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十年前的監控錄像。」傅堯諍說著,又點開了另一個視頻,內容大概一致,雖然影像有些模糊,但還是可以分辨出魏韌抱著的又是另一個人。
聞夢雖然知道點內幕,但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些實打實的證據:「我當年剛入圈時,就聽說魏韌喜歡在飯局上約人。圈裡稍微有點姿色的小新人,只要被他看上,基本都跑不了。」
「他在飯局上會點一瓶特定的酒,那裡面下了致/幻/類的藥物,只要一滴,就足夠藥/暈一個omega。」
傅堯諍說這話時,右手一直搭在肖乃嶼的左手手背上輕輕握著,怕失去他似的。
前世,他居然因為一時賭氣,將肖乃嶼扔到這樣一個惡魔身邊,不管不問,才會一錯再錯。
「為什麼不報警?」omega顯然是第一次聽說圈裡的這種骯髒事,臉上的震驚根本藏不住,還頗為義憤填膺。
「這九年我陸陸續續收集了許多物證,可惜一直沒有人證。沒有原/告和人/證,就上不了法/院判不了刑。」
傅堯諍劃開一張名單,上面有八個人的姓名:「這是私家偵探查到的被侵害的受害者名單,僅我知道的,就有八個。」
肖乃嶼掃了一眼,很多人他是不認識的,但其中有兩個名字卻是大多數人都知道的——這兩個人正當紅。
「他們知道自己被侵/害嗎?為什麼不去揭/發?」
「大多數受害者,不願意出來作證。」傅堯諍無奈地道:「當年魏韌背後的資本還有一定勢力,我雖然能拿到這些證據,卻無法讓那些被威脅的受害者出來指證魏韌。」
「而且這種事情,一旦被曝出來,就算是無辜的那一方,也會遭到異樣的目光和不堪的討論。」聞夢指著名單里正當紅的那個人:「一個走偶像路線靠粉絲吃飯的男藝人,如果被曝出數年前曾經遭受性/侵,而且還說不清是否是他自願湊上去的,你看視頻里,他並沒有激烈反抗,魏韌完全可以咬定是對方先貼上來的,到時,他的人設和名聲是不是全毀了?」
「粉絲和偶像之間本來就是一種變相的交易關係,我提供金錢,你滿足我的幻想,一旦這個提供幻想的個體染上了醜聞,違背了她們給你預加的人設,你的價值也就沒了。沒有價值的藝人,很快就會被粉絲和市場遺忘。」
聞夢感慨道:「與其豁出身家去冒這種可能會身敗名裂的險,不如忍氣吞聲,安心享受當下,畢竟,他也是熬了許多年才有了今天的位置,都不容易。」
「...是我想當然了,不是人人都如我這般幸運。」
他這一路走得太順了,所以總把許多難事想得格外簡單。經聞夢這麼一說,他才反省如果自己背後沒有傅堯諍這把「保護傘」,說不定早就跌了無數個跟頭摔得頭破血流了。
肖乃嶼又回想起之前在劇組魏韌對他的那些舉動,不免後怕起來,如果再早幾年,恐怕他的下場也和監控視頻里的那幾個人一樣了。
他抬眼看向傅堯諍:「所以你才會忍不住衝上去打他?」
「嗯。」alpha點頭:「那天你們接受採訪的時候,他把手放到了你的腰上。」
「原來是這樣。」
肖乃嶼看著名單上那些已經淡出群眾視線的人名,似乎能看到一個個年輕又朝氣蓬勃的面孔在那場性/侵/害後逐漸凋零枯萎——魏韌毀掉了他們的理想與人生。
他皺起眉頭:「只打一頓就夠了嗎?就該物理/閹/割!難道就讓他這樣逍遙法/外嗎?!我能做點什麼?」
傅堯諍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他的小嶼一向善良熱忱。
只是他並不想讓小嶼觸碰到這些骯髒事。
如果肖乃嶼想懲戒惡人,傅堯諍就願意做他手裡披荊斬棘的那把劍。
「你什麼都不用做。一切交給我。」他說:「現在不是十年前了,魏韌也不是那個呼風喚雨的魏韌,我要想弄/死他,難度大概只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只是如果要還那些受害者一個公道,那只能走法律途徑,我會讓律師去勸當年的那些受害者,他們中只要有一個願意站出來發聲,魏韌的後半生就只能在牢籠里度過了。」
傅堯諍退出了視頻界面,把平板還給聞夢:「我知道你在圈內人脈廣,如果要找這些人,你可能比私家偵探的效率還要高,願意幫幫忙嗎,聞經紀人?」
正義感爆棚的聞夢立即道:「這種人渣,我早想收拾了。交給我!」
大明星躍躍欲試地說:「我也可以幫忙的!」
「你好好養傷就行啦。」傅堯諍按著肖乃嶼的肩膀讓他躺下來,給他掖好了小被子。
肖乃嶼原先還沒覺得身上有什麼不對,這一躺下來,一陣疲憊立即席捲而來,眼皮也跟著重了不少。
這下他沒空想伸張正義的事了,只抓著傅堯諍的手腕不讓他走,而後便飛速睡了過去。
傅堯諍見他這麼快入睡,便知他的身體還是太虛弱,根本不忍心離開。
聞夢也不當電燈泡,放輕腳步出了病房辦事去了。
桌上的電子鐘從10跳到了12,到了吃午飯的點,肖乃嶼準時被餓醒了。
凌姨一早將今天的飯菜送了過來,只等著他睡夠了起來吃飯。
當然她是備了兩幅碗筷,飯也是盛雙份的。
直到飯菜的香味飄到鼻子裡,傅總才停下手頭的事務,坐到床邊和肖乃嶼一起共進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