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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堯諍覺得自己也快被悲觀的浪潮淹沒了。

  ——

  肖乃嶼這次只睡了六個小時就醒了。

  他緩緩睜眼,看見姚諍坐在床邊,還手心相貼地執著自己的手,導演和聞夢則站在一旁。

  他們見到自己醒了,肉眼可見地長舒了一口氣。

  「小嶼,還有哪裡疼嗎?」

  他聽到姚諍柔聲問自己。

  肖乃嶼搖搖頭。心口的劇痛已經退了,他只是有點累。

  外面的天都黑了,他愧疚地看嚮導演:「我耽誤劇組工作了。」

  導演立即道:「不不,是我不好,明知你有恐高還勉強你吊威亞。」

  「其實不是因為威亞,我...」他想解釋自己暈厥的原因與此無關,他雖然恐高,但10米的高度還不至於恐到暈倒。

  可話說到一半,被某隻A執著的右手忽然被輕輕握了一下,肖乃嶼疑惑地看了姚諍一眼,意識到對方似乎不想自己把這句話說完。

  導演似乎已經下定決心了:「我已經調整了拍攝計劃。吊威亞的戲份都先往後移,你先把文戲拍了,後面武打的戲份到時候和特效團隊溝通一下,就算要吊威亞也不會再吊那麼高了,只控制在3米以下,你看可以嗎?」

  3米的高度對肖乃嶼而言是完全可以接受的,雖然吊到10米他也可以勉強克服,但總歸還是怕的,如果有不用忍受這種恐懼還不影響作品呈現的辦法,那當然是最好的了。

  肖乃嶼感激地看嚮導演,與他說了一聲謝謝。

  導演忙道不客氣。

  有金主有後台的演員他看多了,像肖乃嶼這樣背景這麼硬還如此謙遜懂禮的好孩子可謂太少見了。

  雖然到目前為止只是短暫地接觸過一段時間,他已是打從心眼裡欣賞金主親定的這個男主角。

  Omega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正吊著的鹽水,輕聲說:「姚諍,你知道這些藥對我沒什麼用的。」

  他太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了,這些藥大多只能起心理作用。

  既然都送來醫院了,醫生也不好什麼都不做吧。

  傅堯諍心疼地握緊肖乃嶼沒被扎針的右手:「這瓶藥輸完就不輸了。」

  「我不喜歡醫院,明天可以回酒店嗎?」

  「好。明早就回去。」在醫院多待也確實沒什麼意義。

  導演又表態:「乃嶼你先在酒店好好休息兩天,不急著回劇組,不急。」

  肖乃嶼疲憊地點點頭,又道了一聲謝。

  他原先養回來的精氣神一下就被磨沒了,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無比,信息素也只淡淡地散落在空氣里,要很仔細地留意才能聞到玉蘭花的香味。

  聞夢有時候總有種錯覺,肖先生當真就和那玉蘭小花一樣,好看是好看,可惜太脆弱,稍稍碰一下,花瓣就要掉下一片似的。

  這樣柔弱的Omega,最能引起處於強者頂端的alpha群體憐惜。

  不信你看,僱主此刻就是一副心疼得快要滴血的表情。

  「你們先出去吧。」傅堯諍的視線始終只落在肖乃嶼身上,他頭也不回地說了這麼一句。

  聞夢和導演便真的出去了。

  等病房裡只剩兩個人時,Omega才小聲地吐槽了一句:「他們可真聽你的話。」

  「......」

  「不愧是做過老闆的,指揮起人來倒是駕輕就熟。」肖乃嶼嘴角抿著笑意,故意說:「姚總,我躺累了,想申請坐起來喝口水,可以批准嗎?」

  「...你可別取笑我了。」傅堯諍實在笑不出來,只起身伸手撐著肖乃嶼的後背,稍稍使力,把Omega扶了起來,又迅速拿了兩個軟枕放在他的背後。

  這才鬆手,讓肖乃嶼靠著枕頭坐著。

  整個過程,Omega都很乖巧地任他擺布。

  其實姚諍的氣息只是靠近了一點就讓他覺得心悸。

  可這種程度的難受他能忍,便沒有說出來。

  傅堯諍倒了一杯老早備好的溫水,遞過來時卻並不讓肖乃嶼自己用手接。

  顯然是一副要餵的架勢。

  肖乃嶼覺得這個舉動有些過於親密了,但他沒力氣和一個精力旺盛的alpha爭這點小事,便順從地就著對方的手喝了兩口溫水,思緒才明朗了些。

  他想著自己這次犯病犯得有些莫名其妙,僅僅是因為自己在姚諍懷裡動了依賴他的念頭,心臟便突突地疼了起來,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動這方面的感情。

  還有機場那次,他見著這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竟然從骨子裡生出一種熟悉的抗拒感。繼而心臟也和這次一樣,拉響了警報。

  他不解地看著眼前人,輕聲問:「你好像很擔心我?」

  傅堯諍輕嘆了口氣,眉間都是愁緒:「你總是這樣嚇我。」

  「...」omega委委屈屈地申辯:「我也不想的。」

  「我以前都很健康的。」他轉頭看著輸液瓶的藥一滴一滴流入自己的身體裡:「被收養的那一年我發過一次高燒,院長說很兇險,險些以為我不行了。可是五天後,高燒又自己退了,我也沒燒傻。只是身體一下變差了。」

  「心臟疼恐高症這些毛病,都是那場高燒以後才有的。關於心臟的問題,那位收養人給我請了很多醫生,他們都沒有診出是什麼病。」

  他平靜地陳述著這些事,再看向傅堯諍時,發現對方看自己的目光里夾雜了許多道不清又極其濃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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