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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末將請命連夜出戰。勢必將上官大人救回來。」「末將也請命。」

  聽完兵卒的話,裴元堯手下的將士一個個再也坐不住了,紛紛跳出來請命。

  裴元堯閉著雙唇一言不發,等他們一個個說得差不多了。才站起身吩咐醫官好好的給城中士卒和百姓救治。對於手下的將領的請戰,一律不回復。

  「裴將軍……」

  裴元堯擺了擺手,阻止還有話要說的將領,「傳我的命令,駐軍十天內不許出戰,好生休養。但凡受傷的兵卒分兩類,輕傷的救治好歸隊,重傷不能戰者,分發軍餉送回原藉。沒有我的命令,擅自出城者按軍令處置。」「將軍,可是上官大人……」

  「將軍。」

  「這事不用多言,參軍儘管向聖上實報即可。」說完裴元堯跳下馬,親自替紅葆拉馬回府。絲毫不理會身後義憤填膺的手下。

  回到住處,這裡是邊遠小城,自然不能和京城中的裴將軍府相比。只有幾個粗使僕人替他們料理一些日常事務。

  「這裡不能和京里比,你要吃苦了。」

  紅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吃苦我倒不怕,我卻不想聽你騙人。」「我怎麼騙人了?」

  紅寶靠他坐下,伸手在他胸口按上去,「你的心裡明明像敲鼓一樣,為什麼不讓他的將士出兵?」裴元堯嘆了口氣,將他摟在懷裡,親了親他的額頭,「果然還是你知道我的心事。上官大人是我的好朋友,如今他被人捉去,生死未卜,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他?鳳鳴城滿目倉涼,孤兒寡婦隨處可見,我怎麼能不憤怒?可是我們剛到這裡,兵困馬乏。這種時候若是因為一時激憤就冒然出戰,正好中了故人以逸待勞的詭計,白白拿手下人的性命去冒險。所以我就算心心裡再著急,也讓他們休養好生息。」紅寶伸手輕撫他緊鎖的眉頭,「你一出了京就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油滑小子,你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得真叫我難受。」裴元堯握住他的手指輕輕放到唇邊輕吻,「還好你在我身邊,否則連一個說心事的人都沒有,我不是更可憐?」紅寶點點頭,在他臉上吻了一記,「你說得對,你的那些手下仔細想想就會明白你是為了他們好。」裴元堯嘆了口氣,「軍令一下,他們自然不敢違抗,但是上官大人下落不明,我真是擔心他的安危啊。軒轅青雲這個人做事心狠手辣,為人心高氣傲,一生之中只在我手下吃過敗仗,我實在擔心上官因為我的緣故遭他凌辱虐待。」紅寶聽他講得煩惱,心中一動。雖然明明知道這樣非常不好,可是卻還是忍不住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我,也許辦法知道你朋友下落也不一定。」

  「嗯?」

  「你也知道我是只狐妖嘛,自然有些你們凡人不知道的途徑。」紅寶笑嘻嘻的看著他,心裡已經決定幫他一個小忙。

  裴元堯大喜過望,「當真?可是你這樣做會不會有什麼危險?」若是因為知道上官浩然的消息而讓紅寶遇到什麼不測,就算被人說重色輕友,裴元堯也是不願意去做的。

  紅寶有些心虛,危險也不能說沒有。畢竟這人世間的戰爭與他無關。他私自用法術窺視敵情,誰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只是,裴元堯這樣關心愛護他,他又怎麼忍心看著他煩惱而不幫他?

  「哪有什麼危險?你是懷疑我法術不中用嗎?」紅寶佯裝生氣的哼一聲,「你不愛我幫忙就算了,還省得我浪費我的精力。」裴元堯真是又好笑又好氣,這隻小妖怪就愛無理取鬧,現在自己擔心他,他倒反而怪自己不領情。

  「我哪敢懷疑你呀?」

  「那你好好求求我,我就替你想辦法。」

  「真拿你沒辦法。」裴元堯深深的對著他鞠了一躬,「我哪敢懷疑大仙的法術,請大仙的在小人可憐巴巴的份上,幫幫我吧!」「看你可憐,又講得誠懇。我就勉為其難吧。」紅寶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你去拿一件上官浩然的隨身之物來。」「隨身之物?」裴元堯想了想,從懷裡摸出一塊玉佩給征寶,「這個行不行?我們結拜的時候,他說這是他娘從他出生的時候就給他戴著的平安符。」紅寶接過玉佩,式樣只是簡單的環形,但是觸手溫軟,的確是塊好玉。心中驀然跳過一陣酸溜溜的滋味,想也不想將玉佩扔在桌上,「這個不好。」「不好?」裴元堯想了想,「那我叫下人去取他穿過的衣物好了。」說完吩咐下人去做。

  「這位上官大人對你可真好,隨身的玉安佩都送給你。」眼見裴元堯心急的去找人做這做那,眼裡只關心上官浩然的下落。紅寶心裡滿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說。

  裴元堯何等聰明,這一番酸氣沖天的話他再聽不出所以然來,他就不叫裴元堯了。難得看到紅寶吃味的樣子,明明心不甘情不願,又死鴨子嘴硬不肯明說,真是再可愛也沒有了。心裡不由更是起了想捉弄他的念頭。故意裝出茫然不知的樣子說,「上官賢弟對我自己是好得不能再好。他為人謙謙君子,性格溫柔,長得又俊俏。我說他就跟這塊玉佩一樣君子如玉,所以他才把這送給我,見玉如見人。」「你?」紅寶一聽他非但沒有解釋,反而將兩人的關係說得如此曖昧,原本心裡的酸氣已經漸漸轉成怒火,再也忍耐不住的伸手捂住雙辟,「住口住口。誰要聽你說這些噁心事?你也別指望我替你找尋他的下落了。讓他被軒轅青雲抓到看不到的地方死了才好。」「別胡說。」裴元堯伸手握住他,面色沉了下去。

  「我才沒有胡說,你,你們的關係……這麼奇怪,我不才要找他。你居然對我發脾氣?」紅寶氣得甩了他的手就往門口走。

  「是我不好。和你開這種玩笑。」裴元堯從抱住用下巴輕撫他的脖子,嘆了口氣,「我只是想看你吃醋的樣子罷了。我和上官大人真的清白的很。你為我連最親近的朋友都拋下不管,跟著我出京到這裡來受苦,我若是對你有二心,我還是人嗎?我對上官大人真的是再單純不過的手足之情,朋友之誼。就如同你和流銀一樣,絲毫不可能再有其它。是我亂開玩笑,才惹你說出這樣的話,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對你發脾氣。」「那你說是我重要還是他重要?」紅寶回頭看著他氣呼呼的問他。

  裴元堯勾起嘴角,「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他是那溺水三千,你是這一瓢,你說誰重要?」紅寶聽他講得情真意切,心裡又是開心又是害臊,紅著臉道,「我聽不懂你在嘰嘰喳喳說的什麼東西。這次就算了,要是你下次再同我開這樣的玩笑,我才不理你。」裴元堯點點頭在他臉上親了親,拉他拉他在身邊坐下,貼著他的耳朵說些租言蜜語哄他高興,惹得他臉紅心跳的偎在他懷裡,親憐蜜愛無限風情。

  兩人正說著話,下人已經把上官浩然的衣物取了來。紅寶知道裴元堯與他沒有曖昧,也就大大方方的替他找尋上官浩然的下落。

  因為有上官浩然的隨身之物,要找到他的下落並不是一件難事。難道有機會在裴元堯面前露一手,紅寶自然是三分賣弄七分得意。閉上眼睛握往上官浩然的衣物,默默念了一段符咒,眼前便時隱時現再現上官浩然所處之地。

  看了半天,紅寶突然睜開眼睛放下手裡的衣服,湖臉狐疑看著裴元堯,「你說的那個上官浩然是不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眉清目秀長相斯文的公子?」「嗯?」裴元堯不解的看著他,「找到了?」

  紅寶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不是的找到了。剛才我順著這衣服找它的主人,看到一位長得挺俊俏的公子,對了,他左眼下方是不是有顆挺勾人的淚痣?」「不錯,的確是他。他現在怎麼樣?」

  聽裴元堯說得肯定,紅寶臉上的懷疑卻更深。「那奇怪了。按理說,既然是被抓了去的人,要麼就應該被關進牢里受苦,就算那軒轅青雲對他的美貌起了色心,他臉上也不應該出現那樣開心愉快的笑容呀?」「你說什麼?」

  紅寶絲毫不隱理,將自己所見到的一切全說了出來,「剛才我看到一位穿著很奇怪式樣衣服的男子,並不像我們常見的式樣,長相就跟我剛才說的那樣。神情很得意的坐在一座非常華麗的花園裡正陪著一個男子喝酒。我見他笑得十分開心,絲毫不像受過什麼苦,或者心不甘被人俘虜了去的樣。所以想不通,才不能確定那人是不是你說的好兄弟好朋友?」裴元堯一聽,心中突然閃過一個不可能的念頭,後背一陣惡夢,幾乎嚇出一身冷汗。「紅寶,你再替我看看,那人穿的什麼樣的衣服?看得仔細一些。」紅寶聽他講得認真,於是閉上眼又重新看了一遍,睜開眼睛道,「那人穿著紫紅色的袍子,袖子窄小,滾了一圈純白色的毛,胸口繡著金色和黑色絲線繡成的老鷹,腰間束著一條金色的腰帶……」裴元堯擺了擺手,「不用說了。這是羌國的衣服。他們民族自詡為飛禽的後人,只有貴族才能穿鷹形國騰。沒想到我一直推心置腹的好朋友居然是敵國派來的jian細。紅寶,這次要不是你,我不知道還要被這人騙得怎麼樣了。」紅寶看著他,聽他說自己的功勞心裡自然高興,「你是說,我幫你大忙了。」裴元堯點點頭,「沒想到在我面前謙謙君子一臉浩然正氣的上官大人居然是敵國的貴族。他假意被俘,一來是想激得我們陣腳自亂,不顧一切去營救他;二來倘若我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兩軍陣前自然要為了他縮手縮腳不敢全力強攻。只怕還要被迫答應軒轅青雲一些無理要求。留這樣一個人在身邊,真是處處受制於人。所以紅寶,你說是不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聽他講得誠懇,紅寶勾起嘴角。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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