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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都知道了,現在把珠子還我吧。它是我修練的聖物,對你又沒用。」紅寶攤開手掌看著他。

  裴元堯只看到他一隻手掌細白如玉,笑了笑從懷中掏出珠子放在他掌心裡,「這樣重要的東西你也丟了,以後可不要這樣迷糊。」「你才迷糊。」紅寶剛想收回手掌,卻被裴元堯緊緊的握住。

  「我將這樣重要的東西都還給你了,你連聲謝謝也不說嗎?」「你的命都是小綠救的,還敢來問我要什麼謝禮?你這人臉皮可真厚。」紅寶瞪大眼睛,用力抽自己的手掌,無奈裴元堯實在握得太緊,他抽不回來只好放棄。

  「小綠救我我自然謝他,你拿著別人的人情來討人情,這總說不過去吧?」紅寶氣得跳腳,「怎麼說不過去,小綠救了你,結果卻被你外公和姨夫差掉逼出原形,還不是我和流銀救他?要不是為了救他,花了許多功力,我早就可以修道成仙過了天劫了。哪裡可能到現在連眉心痣都長不出來?」「那時的事我又不記得。」裴元堯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拉他臉貼臉到他懷裡,「我說的是現在。」「你這人真是無賴。」紅寶眼睛一眨剛想在裴元堯臉上吹口氣,卻被他眼捷手快的一把捂住,「不能再讓你玩這招。」「你到底想怎麼樣?」紅寶瞪大眼睛,心不甘情不願地跺腳。

  見他真的急了,裴元堯輕輕鬆開手,「逗你玩的。只是要你記住以後可別這樣迷糊,東西再掉了可不是輕易就拿得回來的。」紅寶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一跺腳說了聲,「你們這些人類真是古怪又狡猾,怪不得流銀說不讓我和人接觸,真是一點也不錯。」然後就一陣風似的消失不見。

  裴元堯站在原地勾起嘴角微笑了起來,「知道怎麼找到你,你還往哪裡跑?」※※※

  紅寶急匆匆回到西山楓葉林的洞府。還好他回來得及時,流銀還沒回來。他拍了拍胸口定下心神。都要怪那個裴元堯,明明是他的東西,這個人居然死纏爛打的不想還他。還厚著臉皮要什麼厚禮,真是超級大無賴一隻。枉費自己第一次見的時候,還當他是正人君子,還想著焰火珠放在他那裡不會有事,所以不急著去收回來。現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這個人簡直就是可惡至極,臉皮只怕比門口那棵千年古楓的老樹皮還要厚上一百倍。雖然想的裴元堯的可惡,可是又覺得他不是那樣正正經經說著些奇怪的話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

  「想什麼笑得這樣出神?」

  正在紅寶一個人想得出神忍不住笑出聲的時候,流銀從外面走進來,皺著眉頭問他。

  「沒想什麼。你到哪裡去了?」紅寶倒了杯水遞給他,「你要打聽的事有消息了嗎?」流銀搖了搖頭,抬頭看著他,「你今天一天都在洞裡修練?」紅寶扭扭捏捏的低下頭小聲說了句,「出,出去了一趟。」流銀不說話,繼續看著他等他說出下文。

  紅寶被他看得莫名心虛起來,頭越低越下,眼睛一瞄剛好看到手上套著焰手珠,立刻理直氣壯的抬起頭,「我是去取焰火珠的。」「是嗎?」流銀收回目光端起杯子慢慢喝著杯子裡水。

  「喂,流銀你只不過是比我道行深一些而已,別當我小孩子一樣管頭管腳好不好?」紅寶極度不滿的一屁股坐下,氣呼呼的倒了杯水自己喝了起來。

  流銀看了他一眼,「我可什麼都沒說。」

  「你!」紅寶咬住嘴唇嘆了口氣,「要是小綠在這裡就好了。你老是欺負我們,有他在這裡我們連手肯定能對付你。」浪銀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別提那傢伙了,動了凡心的妖就算過了天劫也得不了道。」「那你呢?」紅寶睜大眼睛看著他,盯著他額間亮晶晶的眉間痣一臉羨慕,「你不是早過天劫了?為什麼還留在人間?我又沒看到你動什麼凡心。」流銀默默放下杯子,「我的事你少管。」

  「哼!」紅寶對他做了個鬼臉,「那你也少管我。」流銀搖了搖頭,「你自己好自為知。」

  「我才不會動什麼凡心。我又不是小綠那條小笨蛇。」紅寶得意洋洋的拋著手上的焰火珠,「我要去修練了。我一定要早日修過天劫,長出那顆眉間痣,省得你和小綠看不起我。」流銀看著他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但願如此。」※※※

  裴元堯回京之後,軍中稍微做了些調整,趁著這段時間皇上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後宮的意貴妃和裴夫人則是著手替他選一位能足夠婚配的,希望能讓他早點定下來,給裴家開枝散葉。所以這明為家宴,實著相親的宴會一場又一場。

  朝野上下,誰不知道裴元堯不僅是皇上專寵意貴妃的內親,而且年紀輕輕又立下如此戰功,再加上他「玉面將軍」的稱號。希望能攀上這門親事的人簡直如cháo水一樣直涌過來,簡直讓裴元堯透不過氣來,覺得比打仗還要累。

  那些美人一個個走馬燈似的在他眼前轉個不停,薰香四溢幾乎讓他鼻塞。到了後來連意貴妃和裴夫人也受不了了,拿著畫相,看著一撥撥人完全沒辦法拿主意。

  「元堯,你自己喜歡什麼樣的?」

  喜歡?裴元堯看著眼前一個百媚千嬌的女子,心裡莫名跳過紅寳躲在皇宮橫樑上偷吃葡萄的樣子,又是機靈古怪,又是自自然然。這裡的女子雖然也好,可惜終是感覺不對。於是搖了搖頭,「沒有。」「你這孩子,意貴妃花了這麼多心思替你張羅婚事,你怎麼能一個也不喜歡?」裴夫人急了,「你再看看,就連一個也沒有?」裴元堯還是搖頭,「沒有。」

  「你!」裴夫人正要責罵他不懂事,意貴妃擺了擺手,「別怪他,我們都挑花了眼,他一個大男人更加不知道怎麼選了。不如這樣,我看凡是都是個緣法,宮裡有個道長占卦很靈驗,這次元堯得勝的事,他一早就占了個大吉。我看元堯的婚事還是請他來占一占。」裴夫人聽了面露難色,悄悄走到意貴妃身邊低下頭輕聲說,「姐姐,我們譚家的事一向稀奇古怪。這占卦的事說到底還是與鬼神有些關聯,這樣行嗎?」意貴妃嘆了口氣伸手握住裴夫人的手,「說到底我們譚家也算得了好處,而且春波現在只怕也在那裡,若能得消息也是好的。現在又選不出個所以然來,天天這樣一波波來人,你我不煩,元堯只怕也要煩了。為了裴家好,為了元堯好,就算一卦吧。」裴夫人聽了想了想點了點頭,「聽姐姐的。」

  裴元堯看她們低頭私語,心裡早有了主意,若是那道長說得合他心意,他自然是順水推舟;若是說得與他心意不合,他堂堂大將如何能信方士的信口胡說?自然是有話駁他。

  一行女子眼看裴元堯溫文爾雅,面露淡淡微笑氣定神閒的站在那裡,既英挺俊美又不失男兒氣,十有八九早已芳心暗許。聽意貴妃說要請道士占卦配親,都在心裡默默暗許這好運能落到自己頭上。

  過不多久,小太監領著一個滿頭銀絲的道長模樣的老頭過來。

  裴元堯看他穿著一件灰色長袍,腰間掛了個大酒壺,鼻子通通紅,行禮的時候還滿嘴噴著酒氣,邋遢的絲毫不見半點仙風道骨。

  那道長行好禮一看到裴元堯就面露吃驚的神色,「裴將軍你的命格好奇特。」裴元堯淡淡一笑,「哦?」心裡卻想,這不過是術士的騙人伎倆,先聲奪人。

  道長圍著裴元堯轉了一圈,在他面前站好,行了一禮說,「請恕貧道直言,將軍的命格顯示你不滿周歲就應該夭折……」裴元堯還沒來得及開口,意貴妃立刻滿臉怒容大聲喝斥了道,「大膽,誰讓你說這些?本宮叫你來是替將軍看姻緣。誰讓你看他命格?」那道士急忙下跪行禮,「是我說錯話了,望將軍和貴妃恕罪。將軍的姻緣我這就看,這就看。」裴元堯本來聽他說得還有幾分意思,還想聽他再講下去,可惜意貴妃顯然不想譚家的事被外人知道太多,攔下了話頭。

  道長從懷裡摸出占卦用的陰陽魚,合在掌中閉上眼睛念念有詞,然後聚高雙手落下,看他落下的方位還有形狀,又不禁面露難色。

  裴元堯一見微微一笑,「不知道長算出的是什麼樣的姻緣?」意貴妃和裴夫人也急著問,「是呀,快說,這裡哪位小姐合適?」道長面露難色,「實在是,實在是……」

  「是幹什麼?」

  眼看意貴妃和裴夫人急著追問,道長把心一橫,「沒人合適。」「你這個大膽的道士,你胡說什麼?這裡這麼多官宦人家的小姐,一個個非富即貴,你居然說沒有一個合適,你你你……來人,把他給我推出去……」「意貴妃息怒。」裴元堯看了看嚇得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道士,「既然意貴妃不信他的話,把他關起來反而顯得重視他的胡說八道,不如把他賞給我,我見這個人雖然天一句地一句,但是留下來講講故事倒是不錯。」意貴妃本來正在氣頭上,聽裴元堯這樣說,長長的嘆了口氣,「你怎麼和你那胡天胡地的小舅舅一個性子,留下講故事虧你想得出來。」裴元堯拍了拍跪著不敢動彈的道士,「你跟我走吧。」那道士還不敢動,意貴妃哼了一聲,「你這條命就留給裴將軍了,小心伺候著吧。」要到了想要的人,留下來還是無聊。裴元堯沖裴夫人和意貴妃行了個禮,「意貴妃是孩兒的親姨母,這些年來一直照顧著我們母子,元堯心裡一直感激這份恩情。這些天又為元堯的婚事操心勞累。可惜婚姻大事不是兒戲,這是關係到我一生一世的幸福,我要找個談得來的人。請意貴妃和娘不用再替我操心。像這樣的家宴,請恕我以後不再參加。」「你這個孩子又在胡說什麼?」裴夫人急得站起來,「你是不是信了這道士的胡話,所以不聽娘和你姨母的話?」裴元堯搖了搖頭,「將在外軍令都可以有所不受。娘和意貴妃的好意我只能心領,實在無福消受。這些天陪著你們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孝道,你們再逼我也是沒有用的。再過幾天,我就要向皇上請命回關外駐守,我還想趁這機會在京城好好轉轉,找找老朋友。」說完拉起還在輕顫的道士一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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