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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手洗仍然走得慢條斯理,他把嘴巴湊到我的耳朵邊小聲說:“青葉女士來拜託我們幫忙找章魚燒店時我還覺得無聊得讓人想哭,心想趕快把這個事情調查完好專心做占星的工作。不過現在看來,這個事件好像還挺像那麼回事了。”

  御手洗看起來有點興奮。

  “不過你看看,那兩個人不變裝還好,變裝反而奇怪。”

  “但是他們這樣來總比坐著警笛呼呼響的警車來好吧?”我說。

  “說得也是。只是那兩個人走進人家的家裡之後就像在裡面生根了一樣不出來,這樣不會讓人覺得奇怪麼?”

  “到時候我們兩個穿上他們的制服出來不就好了。”

  聽到我的主意,御手洗立刻露出一副滿意的表情。

  “石岡君,這個點子不錯。”他頓了一下又說,“只是絕對不能對那兩個人說。”

  一走進青葉家的玄關,就看見一臉焦慮的青葉女士和兩個板著臉的刑警。竹越刑警的同伴拿著錄音機,很辛苦地要與電話接在一起。

  “我是御手洗。”

  ‘啊-御手洗先生來了麼?太好了。”青葉女士很高興地說。

  和御手洗認識一段時間了,我很清楚這種突發事件最能讓他興奮。

  “御手洗老師,這位是我的同事吉川。”

  那位吉川聽到自己被點名,便停止手中的工作,毫不掩飾地用輕蔑的目光看著我們。我們和警方人員的第一次接觸幾乎都是從接受這樣不禮貌的視線開始。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以詳細地說給我聽麼?”御手洗說。

  “這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就算想詳細地解釋,也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總之,是這裡的孩子康夫君……”

  “是這位青葉女士兄長的兒子吧!”

  “啊?老師果然與眾不同,竟然連這一點都知道了。那位康夫小弟弟,好像是在放學回家的途中遭到綁架。歹徒剛才往這裡打過電話,我們得到消息之後就立刻喬裝趕到這裡來。”

  “打電話來的人是男性嗎?”

  “是的。”青葉女士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發抖。

  “對方說話的聲音有外國腔麼?”

  “沒有特別注意到這一點。”

  “他要求的金額很大麼?”

  “是的,說要一億元……”

  “瘋了麼?一般家庭怎麼承受得了這麼大的金額?那傢伙腦子有問題麼?”竹越忿忿地說。

  “賣掉這棟房子和土地,就能有那麼多錢吧?歹徒的意思或許就是這樣。”吉川刑譬機靈地說。

  “不對,歹徒所要求的金額雖然很大,但是對青葉女士的兄長來說,那樣的數字應該並不算什麼。所以這不是對一般家庭的勒索,而是向日本船主要求的贖金才對。”

  為了打斷吉川的發言,御手洗故意拐彎抹角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因為對他來說,眼前的事情已經是再明白不過了。

  “青葉女士的兄長,也就是被綁架的少年的父親,叫做青葉照孝,現在住在希臘,是個事業有成的日本人,也是個可以列入希臘前五十大富豪的人物。綁匪應該知道這一點,所以我認為他們至少有兩個人,而其中一個是希臘人。”

  “但是,老師,光憑這一點就說歹徒是希臘人,未免有點……”

  “我說的是,歹徒之中有希臘人。”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只憑這一點就下判斷未免太……”

  “不是只憑這一點。”

  於是,御手洗把昨天青葉女士給他的,寫著像暗號一樣文字的紙拿給刑警看。

  第三章

  “御手洗君,那麼,你的意思是,這間房子旁邊的章魚燒店被偷和康夫君被綁架的事情有關麼?”

  “我認為這兩件事就像政治與貪污一樣,是無法分割的。”

  “喂,我沒聽明白,你這話到底什麼意思?”竹越喊道。

  “青葉女士,請你說明一下吧!”御手洗說。

  青葉女士便結結巴巴地將御手洗沒說到的地方努力地做了一些補充說明。

  “原來如此。那麼,這是希臘文嘍?寫在下面的這行大字也是希臘文麼?”竹越問我。

  “不,那是暗號。”

  “暗號?”

  吉川好像已經把錄音機安裝好了,他走到我們旁邊,聽到我們的談話後,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

  “暗號麼?真的很像在玩偵探遊戲。”

  “那是暗號的話……是要留給誰的信息呢?”住越說。

  “對,問題就在這裡!”

  御手洗突然大叫起來,把我們都嚇了一大跳。

  “不過我得說明一下,暗號這種說法本身就很可笑。因為那張紙並不是故意丟在那邊,而應該是不小心掉落在那裡的。那只是同夥之間做的筆記,根本不能叫做暗號。”

  “可是,要是不小心掉了的話……”

  “對,你想的沒錯,要是有人看到了筆記的內容就糟了,所以才必須做特別的處理。不過我認為稱它為暗號還是太誇張了,因為那只是必須對照某種列表才能看懂的筆記。有人會把要去超級市場買卷心萊這種小事用暗號記下來麼?不會吧。正因為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要去超級市場買捲心菜還是做什麼,所以必須在文字上做一番轉換才行。既然不能和一般的筆記一樣用文字記載,那麼用複雜的記號來代替文字就可以了。那樣的記號可以說是同夥之間的通用文字,完全算不上什麼暗號。”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青葉女士一副驚恐的表情,好像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用她那視力很差的眼睛尋求依靠似的看著御手洗、竹越刑警和我。

  吉川很快地掛上竊聽耳機,並啟動錄音機,然後對青葉女士說:“你慢慢說,不要讓對方發現我們的存在。還有你,這位什麼都不知道的老師,青葉女士在講電話的時候,請你保持沉默。”

  御手洗低下頭,放下原本撐著額頭的手,說:“什麼都不知道的老師可以告訴你,這通電話的內容是來通知青葉女士,要她把錢拿到河邊,並放到事先準備好的船上。”

  接著,青葉女士用顫抖的手拿起話筒。

  “是。是的……是。”青葉女士斷斷續續地回答著,過度的緊張使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她只輕聲說了句“知道了”,就輕輕掛斷了電話。

  吉川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把錄音帶倒回去。然後,他拿下耳機,手握著音量的開關,用眼神詢問他的同事竹越“可以讓這些外行人聽麼?”竹越點點頭,表示可以,吉川只好一臉不悅地按下按鈕,轉動音量的開關。

  “青葉女士麼?”

  “是。”

  “這裡是青葉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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