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沒有如果
第512章
人來人往的機場，溫汐在一群人中找到赫錦淵。
對方朝她招招手，露出幾分笑。
來人除了他並沒有其他人，溫汐快步走過去，叫了聲「赫先生」。
赫錦淵笑容和煦，「過幾天要改口叫大哥了。」
「嗯？」
赫錦淵面色一窒，隨即乾笑，「叫大哥豈不更顯親近？」
溫汐也沒有多扭捏，大大方方叫了聲「大哥」。
赫錦淵暗暗鬆了口氣。
上車之後，車內仍然是只有他們兩人。
「你要回來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很多人還是以為你死了，你的公司並沒有承認那些消息，也沒有主動澄清，不過，網上的消息已經處理乾淨，你不必擔心。」
話落，他遞給她一個盒子。
溫汐打開一看，是赫衍送給她的那隻腕錶。
「縱火殺人和撞人逃逸事件都是厲天承在背後搞鬼，他說是因為你在人前貶低他，給他不痛快，就想給你一點厲害瞧瞧，被我的人查出來後，認錯態度比較端正，主動去自首，父母把他保釋出來，目前還在保釋期間，判的話，至少是四年。」
溫汐將腕錶戴回手腕，「他沒有說其他的同黨？」
赫錦淵眼神含有深意，「聽你的語氣，你已經肯定有其他同黨。」
溫汐目視前方，語氣有點寡淡，「直覺而已，還沒有證據。」
「厲天承素來跟我沒有交集，更談不上恩怨。」
赫錦淵默了幾秒，說，「他算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小輩，腦子不太靈光，敢說大話，做事還是少了一點狠勁兒，這次的事，確實不像他的作風。」
溫汐沉思，沒有說話。
「我先送你回溫家，你好好休息休息，錦聲那邊我才好交代。」
「先不回去，麻煩大哥送我去醫院。」她輕聲道。
「醫院？」赫錦淵咀嚼著這兩字，心裡很快就有了答案，「也好。」
京都的秋天風有點大，此刻還沒有到中午，日頭也不算大，溫汐下了車，長發在風中飛揚，一下下地打在她的口罩上。
回來的路上，她看過新聞。
雖然消息不多，卻也知道，南氏總裁突生意外，已經住院半月有餘，至今沒有露面，不知生死。
「我跟你一起上去，不然，他們不會讓你進去。」
溫汐點頭。
兩人來到最安靜的區域，剛轉進走廊內，就看到一間高級病房的門口站了兩個訓練有素的保鏢。
剛走到門口，兩人就把他們倆擋住。
「赫先生，我們老南總交代不能讓不明人士進入，只能你一人進去，請諒解。」
赫錦淵道，「既然是和我一道來的，也是我的朋友，怎麼能是不明人士。」
「抱歉。」保鏢的態度堅決。
門忽然打開。
看到江珂的時候，溫汐眼神震了震。
江珂足足比之前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在看到她的時候，江珂同樣震驚愣住，久久沒有說話。
突然，她捂著嘴巴，哽咽不止，上前來抱住溫汐，最後竟變成大哭。
她一句話一個哽咽，「我不是在做夢吧。」
溫汐眯眼笑，「要不你掐我一下，看我疼不疼？」
江珂喜極而泣，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天不會那麼狠心。」
五分鐘後，溫汐站在病床旁邊，一言不發地看著床上的男人。
他全身除了那張臉還完好，其他沒幾處是好的。
江珂哽咽的聲音低低地響起，「這半個月，他醒來的次數只有三次，每次不到一分鐘，醫生說，情況不算樂觀。」
她捂著嘴巴，忍不住落淚卻又不想讓哭聲吵到他，「是我害了他和你，那天我要是沒那麼蠢，我要是會點功夫，就不會被他們帶走。」
溫汐看著男人平靜的臉龐，靜靜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可以選擇不去救你，他也可以選擇不出現，在做出選擇的時候，我們已經做好準備承擔一切後果，所以，沒什麼好自責的。」
她忽然轉身。
江珂拉住她的手臂，「你要走了？」
「看也看過了，他父母估計也不會想見到我。」
江珂不忍，「可是，你留在這裡，他或許能早點醒來。」
江珂的力道不由地加重了些，「汐汐，我能感覺到，他其實真的很愛你，第一次我們已經逃出去，可他看不到你，沒有絲毫猶豫又跑了回去，如果不是大梁砸下，堵住去路，他已經被燒死了。」
溫汐似乎沒有多大的情緒，沒有感動，沒有心痛，亦沒有愧疚。
她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她看向江珂，「你的狀態並不好，這裡有專門的看護，你先回去休息吧，把自己照顧好才是第一位的事。」
溫汐提步走向門口。
「汐汐！」
溫汐停步，回頭看她。
「如果沒有赫醫生的出現，你會不會回到他身邊？」江珂眼中充滿了急切與心疼。
溫汐的目光落在那張俊臉上，許久後，說，「沒有如果。」
她很快出去，赫錦淵還在門口等著。
「走吧。」她勉強露出一抹笑。
赫錦淵點頭，不經意間注意到一條細細的血流從她掌心內流出。
「你的手……」
溫汐展開手掌，指甲上已經染滿了鮮血。
她輕笑，「沒事，不小心碰到了，買個創可貼就好了。」
赫錦淵沒有拆穿她。
那樣的傷口，明顯是用力克制情緒，導致指甲潛入掌心肉破皮出血。
身後忽然傳來有些激烈的對話。
溫汐回頭朝病房門口看去，只見溫情與韋可欣站在門口，一臉急色。
「兩位，我們只是看看南少，你們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們一起進去。」溫情的聲音還算輕聲細語。
保鏢卻板著臉，「你是第一號要禁入的人，要想進去，必須得到老南總的鬆口，沒得商量。」
韋可欣急了，「哎你們怎麼就是說不通呢，我們情兒可是南少的好朋友，好朋友來看一看，怎麼了？」
「請回去，繼續在這裡胡鬧，我會立刻采措施。」
溫汐收回目光，「走吧。」
在他們即將走過轉角的時候，溫情目光捕捉到溫汐的身影。
眼神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