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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芙拉嘆了一口氣,接著說:“真是個可怕的世界!就連我們這個不擇手段的導演界也沒這麼殘酷啊。”

  “你們那還算是最淳樸的了,怎麼能跟他們相比呢?只是我們平常人不知道而已,在女性美容業里,哪有什麼道德好講的。”御手洗說道。

  “不過……”特芙拉欲言又止,找不出適當的話語來表達,“這麼說,不僅是米蘭德,連洛杉磯那五個被搶走的嬰兒也是被她殺害的?還把脖子後的肉挖出來貼在臉上,把血榨乾了,這些都是她一個人幹的?”

  “好像的確是這樣吧。”

  “那麼,廢棄的屍體哪兒去了……”

  “其中的一具被她丟棄在路邊,其餘四具由保羅?多利斯德爾帶到玲王奈的家,把它們放在她的房間裡。其目的自然是為了嫁禍於玲王奈。”

  “為什麼要把血抽乾了……”

  “這我還不清楚。她把血抽乾了到底用作什麼……”

  “這我知道。我和夏隆兩人都對伊利莎白?巴托麗的故事很感興趣,以前我們倆曾經一起對她的那段歷史進行過研究。就像伊利莎白一樣,夏隆一定以為嬰兒的血對美容有特效。”玲王奈說。

  “把嬰兒的血用於美容,真有效果嗎?”特芙拉滿臉厭惡地問道。

  “這還是個謎。”御手洗明確地回答道,“可是,就像你所見到的,夏隆的皮膚已經恢復得很好了……喂,怎麼這樣?”

  “啊——”特芙拉也朝夏隆的屍體看了一眼,驚呼道,“怪了,她的皮膚真比以前更漂亮了!”

  “也許是死了以後皮膚才變白了!”吉姆?貝茲也說,“甚至連頭髮也長出來了。”

  “這是假髮吧。”玲王奈說。

  “但是,頭皮上的病沒治好以前,戴不了假髮吧?”

  “美容具有多大的效果,其實誰也弄不清。在獲得科學的效果證明以前,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實際意義,只要她本人自己相信有效果,這就夠了。”御手洗說。

  “也許是這麼回事吧。”

  “一切都還在迷霧中。連她為什麼會患上這種病也是個謎。‘潰久病’到底是怎麼來的,目前也在眾說紛紜,這些說法雖然我都知道,但也沒弄清究竟哪種說法是對的,終究還是個謎。‘潰久病’在日本稱它為‘阿托比病’,即異位性皮炎。這個名稱是從希臘語的阿托波斯來的。”

  “這個詞的原意是什麼?”

  “希臘語中就是‘原因不明’的意思。”

  “原因不明啊……”特芙拉說著嘆了口氣。

  “可是它翻譯成英語就叫‘潰久病’。意思是‘長期潰爛不愈’。”

  “原來如此……這樁案子讓我感觸極深。不過,整個過程中只有一件事是最難忘的。夏隆?摩爾在臨死之際,給我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在死海上明亮的燈光下,我們見證了她人生中最精彩的表演。好了,我們還是回岸上去吧,這齣戲已經收場了。我想,她也是這次事件的最後一具屍體了吧。”特芙拉說道。

  他又吩咐奧利佛關掉燈光。奧利佛向喬伊斯和羅德使了個眼色,兩人往發電機的方向跑去。

  “艾維。”玲王奈從導演的背後叫住他。

  特芙拉回過頭來問道:“什麼事?”

  玲王奈表情認真地對導演說道:“還是我演的比她好。”

  26

  “御手洗先生,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蒂莫西?萊恩說。

  這時他們正在帕台農神殿的樁腳屋裡。安德魯?霍爾已經回地下去了。御手洗睜大雙眼看著兩名警察,等待萊恩繼續說下去。

  “夏隆?摩爾剛才還活著,這我們已經親眼見過了。那麼,那位美聯社攝影記者在太平洋上拍到的那具穿著夏隆衣服的腐屍究竟是誰的?”

  “這問題目前還缺乏進行推理的依據。目前我所能做的,只能是根據你們的調查結果來進行猜測而已。既然屍體上穿著夏隆的衣服,我想那位倒霉的死者或許和夏隆之間私下有所接觸。身上的衣服極可能就是夏隆替她穿上的,這是可以確定的條件之一。”

  “我想此人可能是直接找夏隆交涉什麼事,結果被她殺害了,也許她也是好萊塢電影圈的人。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人完全和電影圈無關,而是因為感情問題或金錢問題與夏隆產生了糾葛而被殺的。但如果屬於這類人的話,失蹤後家人或配偶應該會報案,而且遺體被找到後應該會站出來認領的。關於這件事,新聞界一致認為,那就是夏隆?摩爾的屍體,而且這個看法至今也沒有人提出異議。也就是說,此人可能在美國是孤身一人,也沒有親戚和朋友。這麼一來,最先可能想到的線索就是此人是否來自墨西哥等外國的移民。一個外國人,在美國沒有配偶,而且還拼命想襲擊夏隆?摩爾,結果自己反而被殺了,具備這些條件的女性,在這樁案子裡我想只有一個。”

  兩位警察默默地思考著,似乎在拼命動腦筋想出她是誰。

  “那邊的角落裡不是還坐著一個人嗎?就像死人一樣一直在那裡不說話。我想,那位死者生前就住在這位著名攝影指導的家裡。她的名字叫做瑪麗婭?迭戈。”

  “啊!”特芙拉和貝茲大聲驚叫起來。

  “也許只有這位死者一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像剛才玲王奈猜測到夏隆的去向一樣,然後,她獨自闖進夏隆家去拼命,卻遭到對手的還擊而身亡。但是她由於已經離了婚,所以失蹤後沒有丈夫或親人出來尋找她。再加上遠在墨西哥的娘家又太窮,這種家庭往往連電視機都沒有,而且家人也不知道瑪麗婭已經離了婚,所以可能至今還不知道女兒已經死了。”

  經過短暫的沉默後,萊恩才說:“原來是這樣。”

  “這麼說來,給瑪麗婭換上夏隆衣服的人,就是夏隆自己嗎……”奧利佛?巴雷特問道,“夏隆殺了瑪麗婭?迭戈,再讓她穿上自己的衣服……已經是第十三個人了?和出席耶穌那頓最後的晚餐人數剛好一樣啊。”

  “除了瑪麗婭之外,我想,再沒有可以滿足上述條件的人了。如果請兩位警官審訊一回保羅?多利斯德爾不就全都知道了?”

  “夏隆是想讓別人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才讓死者穿上那件自己的衣服嗎?讓人把死者誤以為是自己?”特芙拉問。

  “如果那件衣服是夏隆在電影裡穿過,而大家都熟悉的話,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可是,我認為另一種可能性或許更大些。”御手洗說,“法醫學上很難判斷經過海水長期浸泡的腐屍是誰,何況連骨頭都沒撈到一根,想辨別就更難了。夏隆因為患上‘潰久病’而陷入絕望,在自己家裡歇斯底里,亂打亂砸,還把腦子裡想到的話胡亂寫在鏡子上。事後想想,這些事情也可以讓人解讀成夏隆已經遭到怪物的綁架,再加上海面又發現了屍體,這樣一個故事就編出來了。夏隆先被怪物綁架,後來被殺害了,又被拋屍海上,這些情節看起來也很合理。但是我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夏隆還想把自己的‘潰久病’治好,還抱著早點兒回到銀幕上去的希望。所以弄出個屍體來,讓人誤以為是自己的主意應該不是她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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