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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那天晚上的比賽很重要,我們是背水一戰,絕對不能輸,所以教練對我說,根據比賽進展情況,安排我出場。”

  “結果呢,沒有出場,是嗎?”

  “沒有。如果出了,就是所謂的臨時改變。按照輪換順序,我應該是昨天晚上出場。”

  “是這樣啊。也就是說,十號晚上的安排屬於特殊情況?”

  “對。準備出場的都要坐在替補席上,所以那天晚上我按照教練的安排坐在了替補席上。”

  “結果你並沒有出場,那巨人隊那天贏了嗎?”

  “托您的福,贏了。”

  吉敷的腦子亂了。如果說這個綁架事件是一個狂熱的阪神球迷乾的,這裡邊矛盾就太大了。

  就算是一個狂熱的阪神球迷綁架了巨人隊主力投手川口的孩子,為了擾亂川口,讓阪神隊戰勝巨人隊——到此為止,在邏輯上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綁匪的綁架行動並沒有效果,阪神隊還是輸了。在這種情況下,綁匪為什麼不但不要贖金,還把孩子放回來了呢?按道理他應該是惱羞成怒,奪取贖金嘛。

  “警察先生,您問這些幹什麼呀?”川口見吉敷沉默不語,便開口問道。

  於是吉敷就把今天來的目的告訴了川口,問川口,綁匪的目的是不是為了打亂巨人隊的部署,以便讓阪神隊戰勝巨人隊。

  “不可能。”川口馬上作出了否定的回答,苦笑著說:“時代不同了。”

  “怎麼講?”吉敷問。

  “過去,如果一個職業棒球隊裡有一個特別優秀的投手,他出場那天,球隊的勝敗就全交到他手上了。在那個時代,您說的這些還有可能,現在不可能了。再說我也不是什麼優秀得不得了的投手,而且現在也有了投手分工制度。”

  “投手分工制度?”

  “就是先出場投手、中轉投手、抑制投手。不管是多麼有名的主力投手先出場,只要表現失常,馬上就會被換下來,毫不留情!”川口笑了,“當然,先出場投手早早退場,對比賽的進行是不利的,但是,只要中轉投手或抑制投手發揮得好,比賽就輸不了。總之,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主力投手用到底的時代了。”

  原來如此。吉敷明白了。看來自己的那個推測是不成立的。

  “但是,那天晚上你還是有出場的可能性吧?”吉敷不肯就此罷休。

  “啊,那天有可能作為抑制投手出場。”

  “也就是說,如果你精神上受到干擾,還是有可能造成球隊失敗?”

  “可以這麼說。不過那得是在我隊在第八局前半局領先一分的情況下,或者是在第九局前半局平局的情況下。如果我們領先很多,或者落後很多,我出場的概率就很低了。如果打破出場順序讓我出場,就會在媒體和球迷中產生很大的騷動。要是打輸了,就更不值得了,說嚴重點兒是輸一場等於輸兩場,教練是不會冒這個險的。輸掉比賽以後,媒體還會大肆炒作,把教練批得抬不起頭來。所以,我以背水一戰的姿態出場,除非是發生了某種重大變故。總之,那天晚上教練讓我出場的可能性極小。如果綁匪是個球迷,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既然懂得這個道理,就不會綁架我的孩子。另外,如果綁匪的目的只是為了讓阪神隊戰勝巨人隊,綁匪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除了贖金,還會給我一些其他的指令,比如,比賽的時候只許投低球,只許投內角球等。但是,關於比賽,綁匪在電話里沒提一個字。”

  吉敷被說服了。抬頭看見川口額頭上的汗已經幹了,就向小谷使了個眼色,站起來對川口說:“對不起,影響你訓練了。”吉敷知道了,自己的推測是站不住腳的。

  “哪裡,您太客氣了。”川口說。

  “川口先生,你說,綁匪為什麼突然不要贖金了呢?”吉敷想聽聽川口的意見。

  川口抬起頭看著半空想了想:“這個嘛,我也不知道。”

  10

  一個星期過去了,甲斐佳子一看見丈夫甲斐留廣,就覺得心慌意亂,坐立不安。有時候佳子主動跟留廣說話,留廣也不理她。

  留廣在家裡待著的時候越來越多了。在家的時候,一句話不說,整天抽菸。有時候在紙上寫一些數字什麼的,然後就好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去打電話。

  佳子以為丈夫就要這樣混下去了,沒想到,第二天清晨還不到五點,丈夫就爬起來了,佳子吃了一驚,正要跟著起來,被丈夫厲聲喝住:睡你的!

  佳子心想:這一出去今天一天就不會回來了,不料吃早飯的時候,丈夫疲憊不堪地回來了。佳子問他吃早飯了沒有,他卻讓佳子把被褥鋪好,沖了個澡就躺下睡了。

  佳子問他幹什麼去了,他說是籌集資金去了。看來留廣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什麼都不告訴佳子。

  當然了,作為一個男人,一人做事一人當,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佳子覺得問題並沒有這麼簡單。丈夫什麼都不說的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佳子無論如何都無法排除內心的不安。

  直覺。佳子的直覺告訴她,留廣肯定不是在為開公司籌集資金。他的神情很不對頭,有時候看上去很像一個罪犯。自從看到留廣駕駛那輛白色兩廂轎車以後,佳子再也不敢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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