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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長時間,吉敷突然回過神來:孩子!川口的孩子真的沒事嗎?這是頭等大事啊!

  吉敷抱著皮包,朝日比谷大街走去。帝國飯店就在日比谷大街。

  這回吉敷倒是真想跑,可是無論如何也跑不起來,兩腿完全不聽使喚了。他緊緊抱著那個裝有一千萬日元的皮包,竭盡全力加快步伐前進。這麼點兒距離,用不著叫計程車,走不了幾步就到了。

  走上日比谷大街,帝國飯店就在眼前了。順著剛才跑過的便道快步行走,再次從那個賣拉麵的攤子前邊經過。收音機里現場直播的棒球比賽已經結束了,贏得比賽的投手正在接受記者採訪。

  終於走到帝國飯店了。吉敷推開玻璃大門,踏上鋪著地毯的大廳,急急忙忙走向櫃檯,定睛一看。

  沒錯!帶著巨人隊的棒球帽,小學生專用的雙肩書包放在身旁,那個姓川口的孩子就在櫃檯前邊、滾梯一側的沙發上靜靜地坐著。吉敷在川口夫婦那裡見過這個孩子的照片,沒錯,就是他!

  即便如此吉敷也沒有放鬆警惕。他細心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類似綁匪的可疑人物,這才小心翼翼地接近孩子。懷裡的皮包依然抱得緊緊的,沒有絲毫的放鬆。越是在這種時候越不能懈怠。

  吉敷站在孩子面前,溫和地問:“川口君?”

  “是。”孩子回答說,看上去精神不錯。

  “我是警察。就你一個人?”

  “是。”孩子答道。

  “來這兒以前你在哪兒?”

  “這上邊的一個房間裡。”

  什麼?就在這個飯店裡?難道說電話也是從這裡打出去的?

  “是不是一個男的把你帶到這裡來的?”吉敷問。

  “是。”

  “他打你了嗎?”

  孩子搖了搖頭,沒說話。

  “在上邊的房間裡,那個男的是不是打過好幾次電話?”

  “打過。”

  “他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他讓我在這兒等一會兒,然後就走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剛才,十分鐘以前。”

  吉敷又問了問那個男的穿什麼樣的衣服,然後在附近搜索了一下,沒有。當然不可能有,怎麼可能還在這裡轉悠呢?

  吉敷催促孩子趕快離開這裡。他們走出帝國飯店大門,坐進一輛計程車。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不能釋然,不過不管怎麼說孩子平安無事,一千萬日元也分文不少。

  計程車順著日比谷大街往大手町方向走,轉眼就過了地鐵二重橋前站的入口處。吉敷看見小谷他們那輛白色本田停在路邊,就對司機說:

  “停在那輛白色本田後邊。”

  白色本田裡只有一個人,好像是小谷。其他人大概都進了地下通道。

  從計程車上下來,吉敷的手搭在孩子的後背上,向白色本田走去。

  白色本田的車門猛地被推開,小谷從車裡飛奔而出,狂喊著:“吉敷!”

  吉敷他們搭的那輛計程車從旁邊疾馳而去。

  “怎麼回事?錢呢?”

  “沒事。”吉敷只簡單地回答了這麼一句,往下就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2

  在綁架發生一個月以前,也就是八月六日星期二下午,住在東京都中央區袋井三丁目小區的家庭主婦甲斐佳子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甲斐佳子還沒有孩子,一個人吃完午飯,刷盤子洗碗也很簡單,想看一會兒面向家庭主婦的電視節目,但今天的內容很沒意思,於是她打算先把陽台上已經晾乾的衣服和被罩之類的收拾了,再上街買點兒做晚飯需要的東西。

  在陽台上收被罩的時候,她無意中往樓下一看,看見一輛白色兩廂轎車正慢悠悠地在路上通過,到了前邊的十字路口便往左拐去。

  天氣還很熱,甲斐佳子住在五樓,開著陽台的門,過堂風一吹還挺舒服的。她開著陽台門,在床上把被罩往被子上套,套好以後疊好放進壁櫥。

  關好壁櫥,穿上拖鞋,她再次來到陽台上收那些已經晾乾的衣服。雖然只有夫婦兩個過日子,但好幾天沒洗衣服了,攢了一大堆,一次收不完。甲斐佳子第二次到陽台上收衣服的時候,又無意中往樓下一看,看到了跟剛才完全一樣的情景。

  一輛白色兩廂轎車正在慢悠悠地在路上通過,到了前邊的十字路口向左拐去。

  甲斐佳子覺得奇怪,在陽台上愣了一會兒。莫非是自己看錯了?自己對車的種類雖然不熟悉,可是同樣的車以同樣的速度走同樣的路線,這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五分鐘以後,甲斐佳子收好衣服再次來到陽台,手扶欄杆看風景。

  袋井地區是人工填埋起來的。實際上,整個中央區,日本橋和銀座,都是人工填埋起來的。那是在江戶時代,德川家康的家臣們為了搬到江戶城周圍去住,就把沼澤地填埋起來蓋房子,這就是現在的中央區,日本橋和銀座。

  但是,像甲斐佳子住的袋井、勝哄等地區,是近代才填起來的,被稱為“島”。勝哄橋和佃大橋勉勉強強地把這些地區跟本州連在一起。以前這裡是江戶灣里一個叫做佃島的小島,這個島的西南方是一條細長的人工填埋起來的陸地,也就是現在的袋井町、勝哄和豐海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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