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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最相信自己的眼睛,把他們三個推開,也伸出腦袋往外看去。

  外邊一團漆黑,唯一能看見的是在離臥室門很近的對面有一片晶瑩透明的水霧,就象是在空中漂浮著的一面水晶。

  就象照鏡子一樣,我的臉投影在那片水晶之中,放出一團光芒,隨即整個臉扭曲變形,越變越細,最終變成一條線,那線又繞成一個圓圈,不停的旋轉,就好象是太極的圖案,終于歸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畫面也無恐怖之處,但是我還是覺得被剛才看到的情景嚇壞了,好象整個靈魂被強烈的電波掃描了一遍,全身發顫,心中難過悲傷,忍不住就想放聲大哭一場。

  我不想再看,趕緊把門關上,大口的喘氣,努力想使自己平靜下來。

  臭魚,阿豪,藤明月三人大概也和我的感受相同,我看到他們的眼圈都紅了。

  但是誰也無法解釋每個人看到的畫面究竟有什麼含義,其中的內容究竟是意味著什麼呢?

  我們正自驚疑不定,門外那巨大的腳步聲又重新響起。

  這聲音一下子把我們從悲哀的感受中拉回現實,每個人都嚇了一跳。

  只不過,這次的聲音越去越遠,竟然是自行離開了。

  大夥鬆了一口氣,都坐在地上想著各自的心事,許久都沒有人開口說話。

  藤明月畢竟是女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們差了一些,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嗚嗚抽泣。

  我心中煩悶,用短刀的刀柄一下一下的砸著地板,回想剛才看到的圓圈是什麼意思。

  臭魚比我還要煩躁,他因為姓於,綽號又叫臭魚,所以他對貓極為反感,憑空看到了最忌諱的生物,這種心情可想而知。

  阿豪忽然說道:“你們聽,剛才用刀柄砸的那塊地板的聲音發空,下面是不是有秘室地道之類的場所?陳老頭和他孫子會不會藏在裡面?”

  藤明月打亮了手電筒,按照我剛剛敲打地板的方位照去,果然是見有一塊一米見方的地磚顯得有些異常。

  整個屋中的地板磚都是米字型順這紋理排列,唯獨牆角這塊紋理相反,似乎是匆忙之中放得顛倒了。

  我這次不再用刀柄,換用手指關節去敲擊那塊地板,聲音空空迴響,下面確實是有不小的空間。

  阿豪說道:“那唐代古墓會不會就在這下面?”

  我答道:“有可能,說不定剛才所見的怪事,都是這古墓里的亡魂搞鬼。”

  臭魚嘴裡一邊說著:“先打開看看再做道理。”一邊找到了地板邊緣的fèng隙就要撬動。

  藤明月趕緊攔住,說道:“我很害怕,不管下面有什麼,咱們都不要去看了,快點離開這裡吧。“

  依照我的本意,絕對是想打開地板看看,如果下面真是古墓又有些值錢的陪葬品,我等豈能不順手牽羊,發些外財?這正是有錢不賺,大逆不道,有財就發,替天行道啊。

  不過既然藤明月擔心,而且萬一有下面真有鬼魂我們也無法應付,只能忍住對於大筆財富如饑似渴狼一般的心情,不去撬那地板。

  經過剛才一番驚嚇,再也沒有人有心情去放火燒房了。

  當下,臭魚手持棍棒在頭前開路,其餘的人陸續跟在後面,一起出了藥鋪的前門。

  豪雨瓢潑,兀自未停,到處泥濘不堪,瞧不清地上有沒有腳印,卻見兩車的車頂都各有一個巨大的足印,那足跡只有三個腳趾,似獸非人,不知其究竟是何物。有可能陸雅楠就是被著巨大足印的製造者所害,多半已不能倖免於難了。

  想到此處,全身打個冷顫,只是不知那怪獸未何沒進房把我們這一伙人全部抓去吃了?

  阿豪打開車門進去看了看,探出頭來對我們說道:“告訴各位一個好消息。”

  我正在胡思亂想,聽阿豪如此說話,也十分高興,說道:“好消息?你不防慢些說,我可有好多年沒聽到過好消息了,好不容易有個好消息,我要享受享受。”

  臭魚卻漫不經心,說道:“你別賣弄了,不就是車子沒壞麼?你現在能給我變出只燒雞來,那真是好消息。”

  我們正在斗口,天上又亮起一道閃電,這次我們有了心理準備,沒有抬頭去看天空,而是準備借著這一瞬間的光明,看看周邊的環境。

  我順著我們開車來時的道路看去,一顆心如同沉到了大西洋海底的深淵之中。

  只見藥鋪周圍荒糙叢生,四周全被密密匝匝的無邊林海所覆蓋,可以通行的公路不知去向。

  這一來可非同小可,我們唯一仰仗的退路給斷了。

  在這麼大的雨夜之中,冒然進入林海無疑自尋死路。更何況,那林中情況不明,誰知道是個什麼鬼去處,說不定那巨腳怪獸正等在其中,恭候著我們這四份送上門的宵夜。

  四人無奈之下,只好又回到藥鋪之中,阿豪把車中的應急箱拿了進來,藤明月在她的車裡找了些吃的東西,也一併帶進房中。

  我把阿豪拿來的應急箱打開,裡面只有一隻手電筒,幾節電池,兩個應急瑩光棒,一瓶502膠水,半卷膠帶,幾塊創疴帖,其餘的就是些修車的工具,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我嘆息道:“早知今日,咱們就該在車上裝GPS,那就不會迷路了。”

  阿豪和藤明月不停的拿手機撥打電話,想找人來救援,每個號碼都可以打通,但奇怪的是全部占線。無奈之下,也只得做罷。

  臭魚忽道:“我有最後一招,咱們在這裡坐著等到天亮。”

  我們一聽之下,無不大喜,臭魚這招雖笨,但是可行性極高。

  我低頭看了看手錶,發現指針指著凌晨兩點整。對阿豪說道:“現在已經兩點了,用不了幾個小時天就亮了,只要天亮起來,咱們就如同鳥上青天,魚入大海了。”

  阿豪聽了我的話一臉茫然的說道:“怎麼?你的表現在兩點?咱們剛發現陸雅楠失蹤的時候,我看了一次手錶,正好是兩點,後來又看了兩次,也都沒有變化,還是兩點,我以為是我的錶停了。”

  聽了我們的對答,藤明月也低頭看自己的表,臭魚從來不戴手錶,拿出手機來看時間顯示。

  最後我們終於確認了,所有的計時設備所顯示的時間,都停留在了兩點整。

  我們綜合分析了一下所面臨的局面,感到形式十分嚴峻。

  面前一共有三個選擇,第一開車進入森林,但是沒人能保證一定可以找到路,並且那個不知是什麼的巨大怪物潛伏在外,隨時可能發動襲擊,失去了房間的依託,我們的安全係數幾乎為零。

  第二個選擇,是留在房中死守,這一夜之間,似乎也只有這間藥鋪裡面稍微安全一些。但是這裡在兩點鐘之後好象就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我們能不能平安的等到天亮?甚至說天還會不會亮。這些大家心裡都沒個準譜。

  還剩下最後一個選擇,就是去看看臥室的地板下有些什麼,說不定能找到些線索,解開這些如同亂麻一樣的迷。但是地板下潛藏著什麼危險?究竟值不值得去冒險一試?

  藤明月苦苦哀求,堅持讓大家等在房中,並說自從看見了水晶中的圖象,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是怎奈,我們這三人都是在商戰中摸爬滾打慣了的人,血液中涌動著一種賭徒投機的特性,與其坐在這裡乾等,不如抓住那一線的機會,放手一搏。

  說干就干,我因為腿疼,和藤明月一起留在客廳,阿豪臭魚去裡屋撬地板。

  始料不及的是,這次的賭博行為,我們所押上的籌碼,是所有人的生命。

  我坐在客廳的長椅中揉著自己被石像壓得又青又腫的腿,無意中看了藤明月一眼,發現她也在凝視著我,目光一撞,雙方趕忙去看別處。

  我心中一動,回想起剛才給她做人工呼吸的情形,發覺自己對她也不是剛見面時那麼反感了,從內心深處逐漸萌發了一些親近的感覺。

  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免有些尷尬,我想找個話題跟她聊聊,想了半天,對她說道:“你看那水晶中的圖象,除了覺得可怕之外,有沒有很悲傷的感覺。”

  藤明月點頭說道:“是的,好象內心深處,被一根針刺破了一個洞,哀傷的情感象cháo水一般涌了進來。現在回想起來,那似乎是一種……是一種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去而又無能為力的悲哀。我也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剛才還難過的哭了半天。”

  我剛才也覺得難過無比,只是不知怎麼形容,確實如藤明月形容的,那絕對是一種對於自身宿命的無助感。

  我問藤明月道:“你覺得咱們看到的不同圖象,代表著什麼意思?是不是一種用抽象來表達的內容?”

  藤明月說:“我也不清楚,好象都是些無意義的東西組成的畫面,似乎是毫無關聯,但是觀之令人膽寒。你說咱們還能不能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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