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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濤被老啞巴的火槍頂住了腦門子,一臉不屑地說:“你以為你帶著這玩意兒就能降服一切了是嗎?我給你看點真玩意兒!”說完馬濤一抬手,把手舉到了老啞巴的側上方。老啞巴不知是計,眼光跟著馬濤的手往上看,當他看到馬濤舉著的手慢慢張開,而手中不見任何東西,他才恍然大悟上當了!但說時遲那時快,在老啞巴還沒有將眼光收回的一瞬間,馬濤的另一隻手已經伸到了老啞巴舉槍的兩條胳膊之間,左右一擺將老啞巴的兩隻手撥開,隨後那隻舉起來的手也劈了下來,給老啞巴來了一個大切脖兒。馬濤手底下有多狠,老啞巴挨了這一下,當時就被一口氣兒憋住了,噎了半天喘不上這口氣,嗓子眼兒一陣痙攣,嗓子眼兒的神經密布,承受不住外力的刺激,老啞巴一陣劇烈的咳嗽,這口氣怎麼也喘不勻了,但是手裡的火槍卻依然在手中緊緊地握著,只要他手裡的火槍還在,危險就不能解除,一旦他緩過勁兒來,照樣會危及馬濤,可也不能上前去搶,一旦搶奪起來,導致火槍走火,周圍至少倒下好幾個人。

  我正在站在老啞巴的側面,覺得應該用我手裡的匕首去傷老啞巴拿槍的手,迫使其撒手!我心中這麼一閃念,還沒等有所行動,石榴的機靈再一次起到了事倍功半的效果。老啞巴因為腳傷一直沒好利索,所以他一直都坐在三輪上,當他和馬濤對峙時就身體往前錯,坐在了三輪車斗的後部,拿槍頂馬濤腦門兒時也是在三輪車的後部,兩條腿耷拉在三輪的車斗外面。三輪前面車座上始終坐著一個專門蹬車的人,此時已經動起手來了,一看到老啞巴被馬濤劈一掌,雙槍卻不曾放手。小石榴靈機一動,奔著坐在三輪上的那個車夫就去了,一把軍刺就捅在了那個車夫的腰眼兒上。他使得勁兒不大,刺得也不深,卻把那車夫嚇了一跳,“哎呀”一聲驚叫,立即從三輪車座上跳了下來。老啞巴還坐在三輪車後面,因為沒人在前面平衡重量,三輪車就一下子前輪離地向後翻了過去,老啞巴被馬濤的那一掌劈得還沒緩過勁兒來,人就讓翻倒的三輪扣在了地上,他思想上沒有一點兒準備,摔在地上的同時,出於保護他那雙還沒有好利索的腳丫子的本能,不自覺地雙手去支撐身體,這樣他手裡的火槍就撒手了。其中一隻火槍被甩得稍微遠點,我一看急忙上前一步把火槍踢開,我是奔著馬濤的腳下去的,直接把槍踢到他的腳下,隨後我又去彎腰撿另外一把。但這把槍卻沒有離開老啞巴的身邊,他距離那把槍比我要近,在我剛剛貓下腰的時候,老啞巴已經再次把槍握在了手裡。老啞巴已經急眼了,在抓起火槍的一瞬間就將火槍再次舉起,槍口距離他跟前的馬濤只有不到兩米。就在老啞巴扣動扳機的一瞬間,馬忠的鎬把兒就狠狠地掄了過來,一下子正掄在老啞巴的胳膊上。老啞巴手裡的火槍再次撒手,但在撒手的同時他已經扣下了扳機,火槍在沒有落地的情況下就打響了,槍管里的壓力將槍膛里的火藥和鐵砂子一併噴出,形成一個火球,出膛後又迅速擴散開來,周圍的人或多或少地都被一粒粒的鐵砂子打中,好在只是傷及了不太礙事的地方,並沒有打中要害。

  我躲過了這一槍,看準了老啞巴坐在地上向前伸著的腿,對準了他綁著繃帶的腳掌,那腳是我捅的,我知道傷口在哪兒,飛起一腳狠狠地踢了上去。老啞巴發出一聲怪叫,雙手抱住了這隻腳。我又是一腳,踢在了他的另一隻腿上。老啞巴的雙腳再一次被鮮血把厚厚的紗布染透,嘴裡將我八輩祖宗挨個罵了一個遍,馬忠掄鎬把兒打在他胳膊上的這一下也夠嗆。眼看著老啞巴已經無力可支,但今天也絕不能就這樣輕饒了他。馬濤從地上撿起那把老啞巴甩開的火槍,在手裡顛了一顛,說道:“火藥填得夠足的!他剛才怎麼說的?今兒個來了他就不惦著全須全尾兒地回去是嗎?”我說:“沒錯!濤哥,剛才他有這麼一說!”馬濤把火槍遞到我的手裡,同時問我:“那你看這事兒怎麼辦?”我說:“那就成全他吧!”這句話說完,我拎著槍往後退了幾步,說心裡話,當時也是僵在那兒了,我往後退幾步,實在是從心裡不想再把老啞巴傷得太重了,畢竟他現在的腳傷還沒完全恢復好,我當時有些心軟,也怕以後傳出去被人說我們欺負老啞巴下不了地走不了路,那可不露臉,所以我退了幾步站定腳跟,喊了一聲:“老啞巴你要是現在說聲‘服了’,我放你一馬,要是還有心氣兒,你就把眼護好了!”

  老啞巴夠槓兒,氣性也大,嘴裡大呼:“你丫的,你今天不弄死我,你就是花果山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我罵了聲:“去你媽的!”一抬火槍瞄準了老啞巴的腦袋,老啞巴的兩手也已經把自己的雙眼用胳膊擋住了。我摟動了火槍的扳機,只聽一聲槍響,再看老啞巴的上身衣服全都飛了、花了,尼龍港衫燒得焦煳一片,露著肉的地界兒密密麻麻地布滿了一個個小窟窿眼兒,不停地往外滲著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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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和馬濤對付老啞巴的同時,雙方人馬已經戰在了一起,城裡的和西頭的不下三百餘人,在小樹林中相互扭打肉搏著,棍棒亂掄,揮刀亂捅,手裡的傢伙都往對頭身上招呼。李斌被西頭的兩個人圍在當中,對方那兩個人一個手拿一把古巴刀,一個手持一把三角刮刀。李斌手握一把鎬把兒跟這倆人一通亂戰,他手裡的鎬把兒比較長,對付兩個手拿短刃的還能應付一會兒,但時間不長,漸漸地李斌就感覺到了力不從心,一點點地漏出破綻,被對方一刀砍在了胳膊肘上,頓時白花花的肉就翻了起來,並且從那大油般白白的肉里開始滲出血珠兒。李斌見血就急眼,豁出命去跟這二位死磕上了,鎬把兒舉過頭頂用盡全身力氣就往下夯。那個砍李斌一刀的人橫舉古巴刀往上搪。古巴刀不是古巴產的刀,雖然叫這個名,但也是國產的,以前社會主義陣營支援古巴革命,讓兵工廠造了一批軍刀,也有一些流到了民間,成了混混兒頑主手上的利器。不過鎬把兒比小孩胳膊還粗,卯足了勁兒砸下來,用古巴刀可擋不住。李斌的鎬把兒摟頭蓋臉地劈了下來,連對方橫擋著的刀帶他手中的鎬把兒,一起砸在了對方的肩膀頭上,眼看著對方一根鎖骨已經從肩膀的肉里支了出來,而此時李斌的後腰也被另外一人捅了一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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