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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說來,就是二黑當天和我比畫時,我讓他跪下那會兒,據他後來說他當時還真不想跪下,也是我當時拿“二人奪”捅了他倆膝蓋一邊一個窟窿,歸根究底還是我幫他跪下的,但他只要雙膝一沾地,話就由不得他說了。那天他要是真不跪,以我當時的狀態,還就真不好說下什麼狠手辦他了,反正已經到了那個地步,我打不服他,他就必定打服了我。我之所以能在那天順利地把他辦了,全仰仗著我提前計劃周全,且當中一直沒出現什麼差頭,才得以順利地實施了我的復仇計劃。而給二黑造成的後果就是:二黑在我逃跑之後,被他爸爸的朋友送到南門外長征醫院。大夫一見傷口就說這醫院看不了,讓他們轉院到當時的反帝醫院,也就是現如今的天津醫院。在那兒住了一個多月醫院,他爸爸在西北角被人群毆的事兒他當時並不知道,後來他爸爸也是因為這事兒辦得不太露臉,也一直沒和二黑提及。但在二黑住院的一段時間裡,平常和二黑在一起混的那些小兄弟卻一個也不露頭了,一個去醫院看看他的都沒有。這事兒讓二黑挺寒心,心裡一直窩著火,他當時肯定是不甘心讓這事兒過去,找到我接茬兒比畫的念頭,一直在他心裡折磨著他。再加上醫院大夫告訴他,他以後這一邊練得落殘,“二人奪”捅進他的臉,正好捅到了他的面部三叉神經,有幾根神經線被破壞了,因為面部神經太複雜,以當時的醫療條件沒法再次修復,只能治到哪兒是哪兒,大夫不敢保證以後不落殘。後來一直到今天,二黑的臉也是一邊臉有兩個菊花般的疤痕,一個是我捅的,一個是蠻子拿雪茄燙的,此外,還落下了一個老是皮笑肉不笑的毛病。半邊臉咬合肌萎縮導致嘴喎眼斜,說話口齒不清,要拿個東西把他的臉擋上一半,兩邊臉就跟兩個人的一樣!

  面部殘疾的二黑是徹底落魄了,每當他照鏡子看見自己這張離了歪斜的臉,他就一股無名火直撞腦門子,無奈他手下這批人真心的不給力,其實也能分析出來,他以前那些小弟,只是跟他在學校門口站腳助威,“借橫”的人大有人在,小事小情可以跟著一起上手打便宜人兒,一旦事情鬧大了,這幫人經不住同甘苦、共進退的考驗,他們不像我和石榴的交情,那是從小一起磕出來的,說情同手足一點不為過。二黑出院後也曾經去找過三龍他們,三龍對我也是恨之入骨,無奈他們一伙人心已經散了,三龍出事後身體一直沒怎麼恢復,總是鬧著腦袋暈嘔吐,人都消瘦了一圈,他家裡人一直看管他很嚴,三龍想找我報復卻心有餘力不足。二黑恨得牙根疼,也可能是那面部神經疼,到處去找報復我的渠道和人手,直到有一天他通過東門裡的三傻子,找到了東北角的老貓,這事兒才初見端倪,有了些眉目!

  在此得隆重介紹一下“老貓”,天津衛東北角數一數二的角色,因為曾經參加過七十年代城裡著名的“劫刑車”事件而名噪一時,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城裡有一名大混混兒叫“彭震”,因為一次傷人事件而被分局逮捕,官衣兒從他家掏了他送分局的路上,途經城裡北門裡時,突然冒出一路人馬。以馬濤、地主、老貓為首,舉起刀刃紛紛上前攔阻,在鼓樓北一帶形成對峙,後來有穿官衣兒的鳴槍示警,才開著跨子衝出一條血路,趕往東北角派出所臨時避險。眾混混兒不敢沖入所內,遂往所里扔了兩顆“教練彈”,之後才悻悻而歸,作鳥獸散。後來此事驚動了上面,遂對參與此事之人逐個捉拿,也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其他人都悉數被捕,只有他一直逍遙在外,進去的無一倖免都得到重判,刑期都不下十年。此事後被稱為“劫刑車”事件,轟動一時。老貓更是憑此事件聲名鵲起,一時間無人敢望其項背,比他名聲玩得響亮的混混兒都已經被逮捕歸案,老城裡只有老貓一人是參與過劫刑車的人物,眾玩兒鬧們無不仰視其膽大敢為,奉為東北角一帶之“定海神針”!

  二黑通過東門裡的三傻子找到了老貓,初衷是想讓老貓和三傻子替他出頭收拾我。以當時的實力來說,根本就用不著老貓,三傻子就能身不動膀不搖地把我拿下。但有一節,三傻子在老貓劫刑車後對老貓馬首是瞻、言聽計從,甘心為老貓小弟,想借老貓的光來扶植自己的勢力,擴充自己的人脈,所以他就把這事兒和老貓如實匯報了。老貓此時雖然名聲在城裡圈子中異常響亮,但卻只是大旗飄揚但旗下無人,走到哪兒都會讓別人刮目相看,但都與他敬而遠之,手下沒有幾個對他眾星捧月的小弟。所以老貓想在二黑與我當中說和一下,籠絡一下人心,順便再以老大的身份露一下面,為自己造勢,便讓三傻子從中周旋。而三傻子認識李斌,這樣也就找到了我,許諾在我和二黑當中做一次和事佬,擺酒給我和二黑說和一下。我當時也是有那麼點受寵若驚,就憑我當時也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渾蛋,連小混混兒都算不上,老貓能出面為我平事兒,說出大天去我也想不到,但也有些含糊,這事兒是不是鬧得太大了?有那麼點兒騎虎難下的意思了,我心裡就有一絲回不了頭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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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黑原本是想讓老貓出頭辦我的,卻在老貓那兒變了初衷,雖然心裡叫苦,但礙於老貓的威望和勢力也不能再說什麼,只得順坡下驢認頭言和,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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