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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那一刻,她曾經的驕傲與自信竟瞬間坍塌。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這樣殘缺身體的自己,如何還能配的上他?而他,那樣一個愛美的人,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妻子竟是個瘸子。

  當然,若她堅持,他自然也會娶她,因為他對她多年的感情,也因為爹爹對他的恩情。

  可是,這樣的來的他,她不要。

  她寧願拒絕他,遠遠的躲開他,也不要讓他心不甘情不願的娶她,更不願意他日後天天對著自己露出那憐憫的表情。

  練柔柔有練柔柔的驕傲,若不能得到他完整的愛,她寧願將他徹底推開,推的遠遠的。

  可是,世上的事情總是難料。

  她怎能想到,他走後,自己竟被告知除了腿疾,竟還染上了一種積極其怪異的怪病。似乎是中毒,卻又偏偏連天池派最好的藥師都看不出是何種毒,更莫提解藥了。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多久可以活,只知道想見他的心一日日的強烈起來。可爹爹卻告訴她:身為天池派的傳人,就算只剩下一日的命,也要承擔自己該要承擔的責任與使命。

  她知道爹說的對,天池派於金壁王朝的重要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於是,儘管猶豫,儘管不舍,儘管心中對那人的思念一日日的加劇,她依然同意了招親一事。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竟來了。

  不是沒有狂喜,不是沒有衝動到想要跑出去見他,可終究,還是忍住了。

  她與他之間,還橫亘著許多未解的東西,她想要弄清楚。弄清楚他的心,也弄明白自己是不是非他不可。

  這一刻,就是這個曾經陪伴著她度過了那麼多美好時光的男子,就這樣妖嬈的跪在那裡,神情懇切,言辭灼灼,言語中的深情幾乎要融化了她的心。

  東方非的美,她從來都知道,她的東方哥哥,自然是最美的。

  可是,往日的東方哥哥,美則美矣,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美的炫目過。

  或許這樣的話形容一個男人並不合適,可用在東方非身上,卻是再貼切不過。練柔柔心想。

  他這樣,算是在跟自己表白吧。

  心中欣喜萬分,練柔柔幾乎要忍不住站起來告訴他自己也是同他一樣,只愛他一人,從未變過。

  但想起皇甫雲鶴先前的話,還是先忍住了心中激動的情緒,只是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東方非。

  “東方哥哥這話說的是好,可若是你同每個你身邊的女人都這麼說一遍,東方哥哥不覺得累的慌麼?”

  練柔柔承認她心中是介意的,而且,非常非常的介意。雖然是她氣走他的,雖然是她讓他隨便去找盡金壁王朝的美女,雖然她說她一點兒也不在乎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

  可真的看到他和別個女子站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幾乎要被心中那股酸酸的醋意給淹沒。

  她的東方哥哥,從來就只是她一個人的東方哥哥,怎麼可以就這樣成了別個女人身邊的翩翩男子。

  而她的東方哥哥,當真就能徹底放棄他那些美人,只守著她一人麼?

  這些,練柔柔都還不太確定,她曾經的自信與驕傲,當真已經在那次意外後,缺了一個角,而這個缺了的角,恰恰裡面住著一個叫做東方哥哥的人。

  東方非被練柔柔如此一問,臉上浮現一絲苦笑。

  該怪他的柔柔出言刻薄麼?當然不。誰讓他曾經做下那些個荒唐事,誰讓他讓他的柔柔連對他最基本的新任都沒有了。

  抿緊了嘴唇,默不作聲的起身,將那枚指環先放置於桌上。

  他這是?

  _第一百四十章用女紅討來的媳婦兒

  練柔柔見他突然起來,以為他氣自己這樣不信他,竟是又要放棄離去,頓時心中一陣氣結。

  “這臭小子,我出去宰了他,當我的女兒是什麼,這般調戲之後又想逃走,我天池派豈容他這般放肆?”

  一旁躲在暗處悄悄關注著屋子裡動靜的天池派現任門主首先沉不住氣了,說話間就要衝進去收拾某個求婚未果的悲催人。

  練門主這脾氣,唉!

  皇甫雲鶴趕緊拉住了他,又附在他耳邊說了兩句,才算是安撫住他,繼續忍著怒火看著裡面的情形。可練門主的手卻是保持握拳的姿勢一直未變,看樣子是隨時要出去揍人的。

  誰說練門主最是沉穩,誰說練門主城府極深,誰說練門主喜怒不驚……

  傳言果然是傳言啊!

  這一牽扯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練門主簡直就化身噴火龍了,還是極不淡定的那種。

  皇甫雲鶴暗自想著,臉上卻是一片平靜,只有微微勾起的嘴角,昭示著某人似乎不錯的心情。

  呵呵,東方兄,你折騰我女人那麼久,我讓你的女人折騰你一下,也不為過吧。

  某隻腹黑心中如此這般想著,繼續同練門主一起,看好戲去了。

  “你這是又要做什麼?你不是……”

  練柔柔極驚訝的聲音響起,顯然有些被驚到了。

  只見東方非拿出幾樣東西,在桌上攤開了,竟是針線以及一方錦帕!

  汗,他這是要做女紅麼?

  練門主一個激靈,覺得怎麼這麼詭異捏?男人做女紅本來就少見,而東方非做女紅,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且不說東方非原本就是個堂堂正正的男子,天池派雖說奇人輩出各人身負絕學也極為種類名目繁多。可女紅一項,最厲害的自然還是女人,就拿柔柔來說,她便是箇中高手。

  想當年,柔柔自個兒學刺繡,因自創了一種針法,很是得意,硬是拉著她的東方哥哥一起來練習。當時的東方非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平日裡對柔柔嬌寵慣了,幾乎是百依百順的待這丫頭。可那一日,見了那一堆的針線,硬是黑了臉,差點兒將柔柔推了個跟頭。

  柔柔為此大哭了一場,甚至發誓要跟東方哥哥絕交三日,可最終抵不住東方非一個自製的泥人,就讓她破涕為笑,渾然忘記了先前的發下的誓言。

  此事讓天池派的人自此都知道,東方少爺生的雖妖嬈,除了柔柔小姐能與他相媲美,竟是沒有哪個男子美過他。可美則美矣,東方少爺到底是個男人,因為,女人才會鍾情的那些個針線玩意兒,實則是東方少爺的大忌。

  也於是乎,見識了平日雖傲嬌卻也不至於對自家人大發雷霆的少爺竟然對柔柔小姐發飆之後,大伙兒都知道了,所謂針線,那是東方少爺的逆鱗,絕對不能觸及的。

  後來某一日,練柔柔無意間聽下人們談話,終於明白為何東方非當日竟能氣到推自己一把。

  原來這人平日看著似乎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和閒話,心裡卻是計較的要命。不過是被人說了幾句好端端一個男娃兒,怎地竟比女娃兒還妖嬈,這長大了還了得。要是讓這般一個妙人兒去學了女紅,豈不是要讓一乾女子都羞憤死。

  其實,這不過是下人們閒的無聊嚼舌根,也沒什麼打緊的。可偏偏東方非聽見了,而且上心了。

  他自打記事便被練門主收養,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知道。雖說天池派內大伙兒都尊他一聲東方少爺,可他心中明白,這一聲少爺,不過是給練門主面子罷了。骨子裡,他不過是寄人籬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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