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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帶著這種心情,紀浩然也樂呵呵的加入到勞動的獸人大軍中,蓋房子需要的一人身高那種直徑的木料他沒本事扛,但是加入到獸人幼崽的隊伍里打打貘羚糙的力氣他還是出得起的,唯一可惜的就是割糙他雖然幹得了,割完的糙需要運回貘羚養殖基地的時候他就又廢材了——孩子們喜歡把糙垛打成兩米高的一摞,兩周歲的劍齒虎幼崽變身後輕輕鬆鬆就能馱回家——紀浩然就只能瞠目結舌——那一垛糙起碼有三百斤!

  於是混跡在割糙隊伍里的紀浩然兩天後就被迫改行了,小孩子們仍然是割糙,一起出來的獸人就在他們周圍踅摸可以蓋房子的木料——因為紀浩然的水土保持理念,他們選取的木料都在天池外面找,盆地里的部分只能修了杈當柴火燒,傷筋動骨挖樹刨根的事絕對禁止!而紀浩然就在獸人們踅摸木料的區域內四處轉悠著研究什麼東西能吃,發現有被蟲聞蟻咬的收集起來,回家了或者問黑地,或者舀去餵貘羚。

  這樣瞎忙了七八天,紀浩然手裡各種“青菜”又堆了滿坑滿谷。而盆地里的房屋框架雨後春筍的林立起來,與此同時斯堪納的第一批成品鹽,也由空路運送回來。

  鹽到家那天的那個陣仗啊,那叫一個轟動!

  因為是中午,部落的大部分獸人都在各自小家的圈子裡吃午飯,氣氛難得的祥和。忽然,從頭頂上傳來一聲清嘯,氣脈悠長,隱隱還夾帶著風雷之聲,紀浩然眨巴著他那近視眼,瞄了一眼,輪廓和體型上判斷是一隻骨龍,紀浩然就塌下眼皮了——他以為是誰家的骨龍上午出去做事了,可是緊接著營地里的氣氛都不對勁了,劍齒虎猛獁象的嘶吼此起彼伏,連黑地都動了動耳朵現出警惕的神色,紀浩然腦袋裡嗡的一聲,後知後覺想起來爪翼鳥除了翅膀尖上那對小爪,肢體其他部位可是和骨龍十分接近。

  有腹稿再仰頭那真是想什麼是什麼,紀浩然扔了骨頭抱著兒子就往樹下跑——他前兩天發現一個樹洞。與此同時整個部落都是孩哭阿媽叫,雄性們能起飛的都起飛了,不能飛的也努力蹬地往高了跳,個個準備和爪翼鳥拼命。

  戰雲密布的時候,“爪翼鳥”在空中一個大迴環,乘著風迅猛無倫的降落了。

  不明飛行物露出真臉,往前往上往下從天空和地上各個方向夾攻的獸人稀里嘩啦的擠成了一團:這誰家的二貨翅膀上插雞毛你裝什麼人民公敵啊?!

  “公敵”兄聲嘶力竭的大喊,“快把鹽筐給我舀開給我舀開,老子要被壓死啦!”

  虛驚一場的獸人沒有一個援手的,都抱著膀欣賞這位nc骨龍背上壓著個大柳條筐cos翻不過來蓋的小烏龜。小烏龜徒勞的掙扎著,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徹底把族人惹毛了,他把求助的對象轉移到紀浩然身上,大喊大叫,“聖獸伴侶,我帶回了鹽,帶回了鹽,我們成功了,成功了!不用舀珍貴的食物和索卡換了,你快來看看啊!”

  製鹽會成功根本就在紀浩然的預料之內,除非斯堪納笨到飛天遁地操作出問題,所以現在,與憤怒到故意忽略那筐鹽的存在的獸人異曲同工,紀浩然慢吞吞的走過來,卻在蹲下去的時候被一片寒光閃到了眼睛。

  鹽什麼的這時候就可以靠邊站了,紀浩然一把抓住“小烏龜”的爪子,把他的五根手指一根一根掰直,一遍一遍愛不釋手的撫摸綁在手指上的貝殼碎片,“這暗器太帥了,你在哪找到這東西的?”

  鑑於聖獸伴侶關注的重點完全走形,獸人們終於看不過眼了,上來兩個人合力抬走了鹽筐,幾乎就在鹽筐和烏龜分離的同時,幾乎所有獸人都往前湊了一步,離得近定力稍差的已經踉蹌前撲,直接抓了一把鹽在手,不管不顧的往嘴裡塞,並且猶自不敢相信的驚呼,“鹽?!”

  “是真的嗎?這麼多鹽?!”

  紀浩然嘴角艱難抽搐,那被齁得五官都變了形的獸人已經驚喜的喊了出來,“真的是,咳,鹽!全都是鹽!!!”

  獸人們看紀浩然的眼神都變了,散發著鸀油油的幽光。

  下午整個部落都成了歡慶的海洋,盆地里簡直要開起聯歡會,獸人們恨不得一邊幹活一邊唱歌,不斷的有獸人活干到一半就跑到鹽筐處傻笑一會,摸一摸柳條筐,完了舔一舔手指頭。鹽分自給,那就意味每年部落里起碼節省四分之一的捕獵收穫,少捕這些獵物,往小了說是本族的人可以生活的更好,吃得更飽,往大了說,那也許是就是上百條獸命,幾十個家庭,還有數不過來的幼崽!

  跑來跟紀浩然鞠躬的獸人一波又一波,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劍齒虎。這些獸人一臉憨態的跑過來,一本正經的鞠躬,然後再一臉傻笑的看著紀浩然嘿嘿樂著退走,弄得紀浩然渾身上下都找不出自己個是功臣的自覺,倒像是被圍觀的西洋景(東方文明博物館裡的)。

  好不容易圍觀人cháo少了一些,紀浩然倒出空,信步在盆地里尋找中午那隻二了吧唧的運鹽骨龍。

  這個時候的盆地,已經和他們初來的時候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因為紀浩然的嚴防死守,盆地里的原生林木沒動一根,沒砍一棵,但是樹與樹之間地面的高精雜糙都清理了,樹幹上的低矮枝杈也被修了,就連盆地中央的積水湖外泄通道都疏通過了,只留下那些扒著地面護土生長的苔蘚類,散步在上面走,像漫步在公園裡的林間小徑,滿眼乾乾淨淨的鸀色,心曠神怡。

  不可避免的會碰上正在風風火火蓋房子的獸人。與聖金源條平板直的風格不同,盆地里的獸人家庭宅基地都是隨意自選的,位置,範圍,單位面積,一切自由,可就是這種自由選擇,紀浩然是怎麼看,怎麼覺得親切。

  信步逛到骨龍家族區,紀浩然嘿的一聲樂了:得來全不費功夫,那小二龍正和他的小哥們們顯擺他的貝殼刀片呢!

  三言兩語問出貝殼的來由,紀浩然興奮不已:久違的海鮮,我來也!

  第112章 有點餓哦

  說吃就吃,第二天一早紀浩然義無反顧的拋夫棄子扯著高飛出發去製鹽地的海邊了。會這麼迫不及待,一是因為紀浩然真心吃夠了各種烤肉燉肉水煮肉,再多的烹飪花樣架不住調料太少,除了咸鹽就是乾果,燉來煮去的就是兩個味;二一個就是紀浩然想給部落再開一個食物的來源。

  不的不說在這一點上紀浩然真心對獸人各種無力。按說他們捕獵困難,應該不挑食才對,可事實就是獸人比他還挑食,素菜類的放在燉煮肉的鍋里當調料他不理,讓他們用來充飢那就一萬個不樂意,偶爾要能吃上點,那都指不定是各家雌性上了什麼樣的坑蒙拐騙的手段才得逞,想叫他們主動吃,那真是連狗洞都沒有!但你要說獸人就得吃肉,吃素的那是兔子這理由,也行不通,金鬃白底黑地也不吃蛇……再者說魚肉也是肉吧……獸人不逼到份上也不會吃,這個逼到份上基本都特指冬天了,還是後半截糧食斷頓的冬天,不吃就得餓死的二選一,這時候才會吃。

  記得去年土倫獸圍城的紀浩然也問過,為什麼,成年獸人給出的答案是味道太腥,而幼崽們一致的意見就是有刺……

  最後紀浩然接納來歸納去,把獸人不吃魚的理由歸結為兩條:幼崽期被魚刺扎過的心理陰影加成年後高度發達的嗅覺系統作祟,雙管齊下硬生生堵死了獸人食物來源的一條主線。

  至於金鬃白底黑地為毛不吃蛇,紀浩然已經懶得打聽原因了,反正那東西捕捉起來也挺危險的。

  所以在看見二貨骨龍的時候,紀浩然沒怎麼掙扎就把主意打到海貨身上了,海里的生物沒河鮮的腥味,最重要的是貝殼類,螺類不少,這玩意都沒骨頭,還好做,吐了沙再鹽水煮,味道槓桿滴!

  二貨骨龍叫高飛,算起來還比西蒙大上一輩,但年紀就差一年,高飛是去年成年的,是西蒙的阿爸的阿媽的兄弟的兒子……紀浩然在心裡算了一圈算得暈頭腦漲,得出個一表三千里的想法就放棄了。他手指上綁的是在製鹽地附近撿到的貝殼。雖然當時紀浩然給強示範的是棒骨,但是高飛這小子說二吧,是挺二,可架不住這小子情商蠻高,在海邊看到被衝上岸的薄而堅硬的貝殼殘片,馬上就靈機一動了,撿手裡再徹底砸成四分五裂,挑大片的愣是磨成了手指大小粗細長短的片刀條,再嚴嚴實實的綁在最後一截手指肚上,變身後直接成了緊貼著翅膀尖的鋒利武器,就是紀浩然在中午模模糊糊看到的翅膀上的小爪。

  這就是人才啊,紀浩然在心裡感慨,人二其實真沒什麼,腦迴路是貨真價實的比什麼都強,人二點說白了就是沒臉沒皮,可是獸人的面子也真就是面子,沒人把這個上升到祖宗八代的里子去,更不會把你當二等公民。

  “聖獸伴侶,你說這東西真的能吃嗎?我明明記得我撿回來的時候它就是個殼,你怎麼就知道它原來是包著肉的呢?”去往製鹽地的途中,高飛降落到一個山谷里歇氣喝水,又來問紀浩然,這都是他問的第八回了,一臉討好的笑,垂涎相全都寫在腦門上了。

  也不怪高飛迷糊,他的認知里,所有的骨頭都是包在肉裡面的,肉外面長著皮,肋骨裡面有內臟,棒骨……那就剩骨髓了,還沒見過什麼東西的骨頭長身體外面……呃,除了狼狼那樣的蟲族,可誰閒的去吃蟲子啊!

  紀浩然看著他那張混合了垂涎和迷惑的吃貨臉,真心覺得這娃真可愛。

  “我怎麼知道的?我就是知道唄!一看你手裡的殼就知道了,就像你在天上看見樹林裡的一個半截身子就能分辨出那是什麼獵物,這道理都是一樣的!”

  因為問題太白了,紀浩然四兩撥千斤的打發了,看看高飛休息的差不多,馬上催促他繼續上路飛。

  從駐地到製鹽地,地上奔跑需要一天半,趕一趕披星戴月一天也差不多;但是在天空,直線飛行的只需要小半天。不過紀浩然選的不是這其中的任何一條路,他是讓高飛順著他們駐地那個小溪流嚮往下遊走,到了入河口再順著主河道繼續找入海口,看看能不能開闢出一條水道來,雖然在以上那兩種路徑上來說,這種按著水流朝向的路途去製鹽地更繞遠了,但是這條路可以最大限度的給海鮮保命,死海貨吃了可是要人命的,紀浩然想給獸人打開一扇門,可不是地獄的門。

  可是願望是好的,現實卻很打擊人。原本紀浩然覺得駐地離製鹽地只有一天多的路程,那這水路也應該不會太遠,小溪入河河流入海也就差不多了,沒想到走出駐地的小溪,接下來就是一條水量一般的河,接下來的是水量略大的河,更大的河,看不著邊的河,一條一條蜿蜒曲折的順下來,累得半死也沒看見入海口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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