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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簡陌並未刻意去打聽這些事,她現在最需要的,是找個地方,訓練。
茫茫天姆山,四處都是人,沒有衛星圖,真不好找啊。
一處人較少的地方,簡陌停下來休息,問兩位丫頭:
“累不累?周圍有沒有沒人的山?”
春花看秋月,秋月看簡陌,想了一下,問她:
“大小姐,您到底在找什麼?奴婢,能幫上忙麼?”
簡陌看著秋月,瓜子臉,單眼皮,眼睛有點小,但很機靈,長的也還周正;她問:
“你為什麼到了我哪裡?”
秋月變了臉色,低著頭,和春花對視一眼,低聲說道:
“趙姨娘給她弟弟的夥計找侍妾。她弟弟就是個混帳,那夥計還能是個什麼人,還是侍妾。奴婢便是在府里做粗使丫頭,也比那強。我們和元媽媽一樣,都是靠自己兩手吃飯的,起早貪黑沒所謂,但日子也想過的順氣一些。像大小姐您這樣好的主子,打著燈籠都不好找。”
簡陌冷銳的挑起眉頭;秋月抿著嘴,嬌憨一笑,不怕。
簡陌也懶得計較她話的真假,看著這丫頭,說道:
“我尋常在院子裡訓練你也看見了,但那還不夠。我要找個隱蔽的地方,最好是沒人的山裡,訓練個一兩年。可這裡看來看去,我也沒看到合適的地方,再遠我一無所知。”
秋月驚訝的張大了嘴,眼珠子一轉,湊到簡陌耳邊說了幾句,希冀的看著她,這主意好不好?
簡陌倒是刮目相看了,這丫頭還真有些見識,問她:
“你怎麼知道的?你想要什麼?”
秋月抿了抿嘴,大方的說道:
“當初趙姨娘逼急了,我老子娘說的。不過,那個莊子可歸趙姨娘一個表兄劉大富管,我們最終也沒去成。大小姐您若是去了,少不得也要整頓一番,想必不會難倒您的。奴婢,羨慕大小姐一身好本事,若是能略略教我們一點,防身也好。”
簡陌危險的盯著這丫頭,想跟她學?是太夫人的意思吧?就這也想瞞過她?哼!
秋月低下頭,盯著腳尖,也不解釋。
簡陌冷冷的盯了她一眼,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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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憑一雙腳,在這茫茫人海,半天時間找一座山,無異於痴人說夢。
簡陌轉了一圈,準備回營地,下次有機會再好好找;或者就照秋月說的,先走出一步。
心情悶悶,簡陌專挑人多桃花也多的地方走。
走在茫茫人海,跟走在荒漠似的,她的天地,只有她一個人,其他都不過背景。唯有漫天桃花飛舞,一如以往,依舊那麼妖嬈,那麼嬌艷。
那邊有個台子,唱歌跳舞吹拉彈唱吟詩作畫才子佳人,熱鬧得很。
想起“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漫天桃花有點親切,簡陌自娛自樂一下,yín詩一首:
青天年年雲上碧,桃花歲歲人間紅;
輕歌曼舞恨日短,歡聲笑語怨匆匆;
歲月如梭留不住,光陰似箭付春風;
驀然回首日已暮,幡然悔悟一場空。
好濕,好濕。
忽然,幾人朝簡陌望過來。
一位才子,穿著儒服戴著儒巾,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上前來,給簡陌一鞠躬,恭敬的道:
“這位姑娘,請留步。”
簡陌聞到一股子酸味兒,餿飯餿菜的味兒,好像才子佳人大多吃富戶賞的剩飯剩菜。
才子很帥,儒雅的恭敬的問道:“不知姑娘剛yín的濕,為哪位雅士所作?”
簡陌退後一步,避開酸味兒,冷冷的道:“我作的。怎麼了?”
一幹才子都狐疑的看著簡陌,將她上下打量,懷疑,十分懷疑,赤果果的懷疑。
一位本屆上巳節最上鏡佳人嗤笑道:“你會作詩?三字經會背不?百家姓、千字文讀過沒?”
一位本屆上巳節最具親和力佳人冷冷的道:“剽竊人家的詩,竟然一點不臉紅,有辱斯文。”
一位本屆上巳節最具才情佳人嘲諷道:“你真會yín詩?那你再以梨花為題,yín一首我聽聽。”
一位本屆上巳節最具人氣佳人戲謔道:“實在要不會,背一首也算;能背全也不容易。”
眾人一陣歡笑,指指點點,不知道哪個農村來的村妞,竟然會作詩,笑死人了,哈哈。
“你要會作詩,孤王有彩頭。”
永清王,忽然第二春、今兒第二次日出似的,從地平線毫無預兆的冒出來,光耀全場,走向簡陌,行動那麼理所當然,帶著恩賜的味道。
一干人嚇得連連後退,恭敬行禮,大氣不敢出;風流才子蔫了,窈窕佳人羞了,氣氛詭異了。
簡陌鳳眸,好好看著這位火坑兄,眉頭一挑,示意:你今兒過足癮了?
火坑兄點頭,那女人讓我睡她外甥女,我將她睡了。
簡陌點頭,豎起大拇指,幹得好!
火坑兄點頭,馬馬虎虎,不提也罷。看一眼在場諸位,他說道:
“你作詩,我給彩頭;做的不好,就不要作了。”
嚇!姐還帶哄你玩!簡陌眉頭一挑,你聽好了,下次坑人,我們換個這樣斯文一點的法子。
火坑兄舔了下舌頭,味道不錯,點頭,可以。
簡陌跟他達成協議,一手指著這些才子佳人,冷笑道:
“漫天梨花嬌無力,世間聖潔我第一;一聲譏誚從天降,白雲大笑久不息。
柳絮直上青雲去,瑞雪紛飛下凡來;一白焉能遮百丑,白痴號稱無公害!
買一送一,不用找了。”
“好好!作的好!”
火坑兄連連鼓掌,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忙給小丫頭頒發彩頭,
“賞了!想怎麼處置他們,你說,孤王給你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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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滿的詩,哈哈,老口水了~
☆、【026】兩隻害蟲
世上最悽慘的好事:百般不情願“陪”前女友吃飯;妹子說,為表謝意,明晚我“請”你吃飯。
世上最悲慘的彩頭:你再出個節目處置他們,處置要讓哥高興,不高興哥處置你。
這是好事嗎?這是彩頭嗎?我問候你老……
算了,皇太后不能亂問候。簡陌看著一幹才子佳人,琢磨著,怎麼樣處置他們,既要處置的他們如喪考妣般悽慘,又不能帶一個髒字一句髒話一點髒事,要文雅而有水平,挺有難度。
至於為啥要處置他們,他們為啥要被處置,有永清王在此,需要理由麼?
永清王站在姑娘身邊,如山嶽一般,太可靠了,有這樣的靠山,只有想不到,不怕做不到。
簡陌一咬牙,豁出去了!她眉頭一挑,大義凜然的說道:
“我是個粗人,不會來細的。你們就從這,走也行,跑也行;靠兩腳,回京城,不拒絕四腳爬行。”
永清王居高臨下的看著簡陌,不大懂。簡陌看他,示意:讓你從這裡走回渙曦城,會怎麼樣?
永清王想了想,拍手大笑,一聲吆喝:
“來呀,讓他們都走回去!”
兩邊冒出十來個扈從,點了一二三四五一共二三十個比較露臉的才子佳人,走回去,哈哈!
這玩意兒太有意思了,讓這些號稱文人雅士楚館嬌娘走回去,想想都好玩。
但這個玩法太清水了,永清王威嚴的掃了一眼那些憎恨簡陌又給他獻媚的才子佳人,冷哼一聲,跟放了個炸彈過去似的,震得他們都低了頭,千萬別被彈片誤傷。
猶如天王一樣,永清王一個眼神警告他們;然後,一抓簡陌的手,走,我們玩去!
簡陌真想問候他老母,我不是幼兒園阿姨,還負責陪小朋友遊戲,靠了!這男人喜怒無常實力強大,不能力敵,還是要智取。簡陌問:
“您,最近心情如何?”
永清王看了她一眼,說道:“沒空心情。”
簡陌重重的一拍他肩頭,這就對了,有奔頭,就沒心情纏綿悱惻了。
永清王想了想,很理所當然的說道:“今兒好容易見到你,換個花樣。”
簡陌被吃定了,永清王有孫子之謀,她還得小心點,千萬不能出差錯。她琢磨了一番,跟永清王談了一下;一邊打發春花秋月先走,她被“扣押”了。
永清王想了一下,犀利的盯著簡陌,問:“這有啥意思?”
簡陌問他:“你不想要錢?”
永清王說:“我不缺錢。”
簡陌恨鐵不成鋼的教訓道:“這世上有誰嫌錢多的,真是傻孩子。”
永清王危險的盯著她問:“你說誰傻孩子?”
簡陌怕怕:“我是傻孩子,我嫌錢多。我若是有錢,皇帝沒錢花,找我借;我說,將你位置讓我坐坐,就算,借錢的利息。有個故事聽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