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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牆倒立,背靠著牆,容易一些;離牆倒立,要求有很高的平衡性;倒立行走就更難了。

  簡陌最喜歡的倒立方式,是用繩子綁了雙腿,將自己倒吊起來。倒吊式倒立,不練臂力不練平衡性,純粹讓血液倒流、練智力。這麼吊著,她可以聽音樂聽報告聽新聞,可以休息思考甚至睡覺。還有一招,用質地很好的繩子栓了兩腳,倒爬高杆子或者倒爬樹,挺好玩的。

  各種各樣訓練項目,眼花繚亂。葉氏、哭美人、元氏等老看簡陌,以為她瘋了。

  簡陌看她們一眼,這裡條件太差,訓練還遠遠不夠。但目前身體狀況也太差,她只好先這麼對付著,再慢慢尋找更合適的環境進行訓練,力爭達到以前那個配合各種藥物、高科技手段綜合打造的強悍身體。到那時候,不說能只手翻天、這不大現實,但闖江湖是夠了。

  --

  三天的訓練,漫長也短暫,累的人散了架似的,夜裡睡得死豬似的,香。

  這三天,伙食豐富又營養,元氏三人很勤快。哭美人一邊繼續幹活,一邊偷偷的哭。葉氏天天來幫忙,不單帶來藥,還有專門的補品,給簡陌加餐。太夫人的示好,很明顯了。而簡陌出去跑步的時候,少了那隻狗,再沒人對她狂吠,當面一個野字聽不到,她每次也都帶上那把匕首。

  呼!鍛鍊身體,要日積月累的,三天哪裡夠。

  所以,三日期滿,簡陌沒去找太夫人,而是繼續訓練,繼續增加力量,順便給她寬限幾天。但這個歉,必須得道,這是原則問題。若是有啥么蛾子,也只管使出來。

  一連又過了數日,最初的酸痛過去,簡陌的身體煥發出一種勃勃生機。一陣春雨過後,身上的骨頭和肉都像那迎春柳芽梧桐花,悄悄的打著骨朵等待時機華麗綻放。一拳轟出去,總算有點蝴蝶飛時帶動的那麼大拳風了。這種感覺,還成。

  這幾天,簡陌旁敲側擊套話逼問看少得可憐的書籍豎起耳朵聽用眼睛觀察,也將這裡的事情摸到個大概,這都是倒立的功勞,香一個:

  本朝吳熙朝,年號熙寧,今年熙寧十七年。陳府在吳熙朝京城渙曦城,東南角。

  哭美人叫傅若冰,冰雪美人一個。她老爹叫傅思翔,吳熙朝輔國大將軍,軍功卓著,鎮守北面。她老公叫陳阜新,熙寧元年十六歲中了武狀元,去了傅思翔手下,泡了妹妹,混到驃騎將軍;卻不知怎麼有這個本事,將頂頭上司岳父的女兒打成賤婦成分。

  陳府靠著陳阜新、靠媳婦傅若冰、靠老爹傅思翔,才有的今天,整個不過十來年。

  可見整個陳府都是混帳,簡陌將那老太婆鄙視的一坨狗屎不如,恩將仇報,好狠的手段。而傅思翔也是個老混帳,你尊貴的女兒生不如死,你都不聞不問的麼?據說大將軍當年視女兒如掌上明珠,切,老糊塗東西一隻!

  簡陌確定,陳府,打死誰都不冤。趙姨娘她們在醞釀報復行動,簡陌準備殺人。

  陳阜新一妻三妾,趙姨娘名趙芍藥;李姨娘名李薔薇;柳姨娘名柳非煙,是趙芍藥的表妹,目前隨陳阜新在北大營;妻傅若冰,說是回家孝順婆婆,被丟在小院子十年。目前三子五女,包括陳曉妱。簡陌寧願叫自己簡陌,而不是那個任人欺辱也很不屑冠上陳姓的陳曉妱。

  陳阜新三兄弟,陳阜新太夫人佘氏嫡出。二弟陳阜雲,太夫人的丫頭周氏所出,妻巫氏,妾崔氏;長子陳曉趯是他在外面鬼混生的,長女巫氏嫡出,次子崔氏所生。三弟陳阜華,嫡出,妻夏氏,如今管家;有一嫡子陳曉暉,六歲。

  還知道一些零七八碎的,比如每月月錢、一個主子幾個丫頭、流通的貨幣、基本的物價等。

  基本上,用了十來天的時間,簡陌將陳曉妱小姑娘悲催的環境摸了個底,也對她悲催的生活有了更深的理解。比如,陳曉妱母女吃的茶粗糙不堪,遠不如肖婆子吃的,這類瑣事,不提也罷。

  --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又數日過去。春回大地,天氣轉暖,百花開放,蝶舞蜂飛。院子四角長出一些小樹苗雜糙,春從每一個角落往外使勁鑽。

  一早,天蒙蒙亮,簡陌爬起來,穿著單薄舊衣,在院子裡做熱身活動,熱身後去跑步。

  “啪啪……”

  有人敲院門,真早。

  春花開了門,來的是安平,水蛇腰一扭一扭,很性感。

  簡陌看著她:你來,有何貴幹?腦子裡忽然想起來,當日摔了一個食盒、三隻碟子、兩隻碗、兩隻勺子、兩雙筷子,這丫頭問她要六百個大子兒,還說什麼“不能沒事總摔東西”;如此說來,這丫頭就不是什麼好鳥,簡陌眼神犀利起來。

  安平水蛇腰像是被打了七寸,一下子蔫了,驕傲也pia嗤了。

  簡陌繼續熱身,也不問她話。一個丫頭,根據對等原則,春花秋月招待她就行了。

  安平很勉強的給簡陌行了一禮,眼底閃過一抹冷嘲、不屑,口氣有些乾冷:

  “太夫人請大小姐和大夫人去她屋裡。”

  “哦?”

  簡陌鳳眸微眯,姐沒找她算帳,她倒是急了,準備怎麼給我賠禮道歉呢?

  ☆、【012】單刀赴會

  簡陌和哭美人相當不合太夫人的眼緣,太夫人不僅省了她們晨昏定省,尋常無事也不見她們;這會兒特特來“請”,開個玩笑,肯定不是為賠禮道歉,真這麼以為就傻了。

  那會是什麼事兒呢?

  簡陌想了一下,沒頭緒,懶得猜,去洗漱,就算太夫人那裡擺下十絕陣她今兒也闖定了。

  春花秋月在外頭招呼安平,元氏則跟著簡陌到了耳房。

  簡陌看著她,她用著還成,尋常也不多事,今兒怎麼,有想法了?

  元氏看一眼簡陌,低下頭,低聲的恭敬的說道:

  “大小姐恕罪,奴婢多句嘴,說得不好,大小姐莫怪。”

  簡陌一挑眉頭,說,怪不怪的,得看你說了什麼。

  元氏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和大小姐相處快半個月了,您面冷心熱;不論待大夫人還是奴婢等,都很不錯;且淡泊名利,心胸寬大,不做陰刻之事。但俗話說,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奴婢當家的,在外面跑事兒。聽他說,趙姨娘去了姨太太府上;又說,永清王都二十六了,一直無子,傳聞又要選美人;趙姨娘前兩天去了幾個官媒那裡,怕是有什麼牽扯,奴婢白提醒您留個心眼。”

  簡陌眉頭一挑,這都什麼東南西北的,就趙姨娘要禍害她她聽出來了,別的都沒聽懂。她看著元氏,我面冷心熱你就告訴我這個?不可能吧。

  元氏看她一眼,遲疑了一下,一咬嘴唇,狠狠心說道:

  “本是葉媽媽提醒的,讓奴婢當家的留個心眼兒,注意趙姨娘最近動靜。葉媽媽還說,若是您將來出嫁,奴婢一家,八成要陪嫁。奴婢想著,大小姐是個好人,也是有前途的人,不能跳那個火坑;奴婢,也不想跟著去跳那個火坑,大小姐恕罪。”

  哦?這話越繞越有意思了,人人心裡一個小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簡陌都不知道被誰算計了。果然,不論深宮豪宅,還是陳府這麼不大不小的地方,也是臥虎藏龍。

  那麼葉氏,又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呢?簡陌看著元氏,你能給我講明白一點麼?趙姨娘的算計,天底下人都知道,很容易就對付了。可葉氏的算計,就跟老毒梟婆一樣,跟哭美人一樣,在哪裡害死你都不知道。

  元氏想了一下,轉換了話題:

  “這事兒還沒個眉目,葉媽媽讓奴婢別多嘴。只是太夫人這麼早來請您,奴婢,還是多句嘴。假如有官媒來相看,太夫人免不了讓您早點去收拾打扮,您就留個心眼。”

  簡陌冷然一笑。她沒一件體面的衣裳,這就是陳府的大小姐;她還是個“心胸寬大”之人,說白了是說沒心沒肺;挺有意思,這個元氏挺有意思。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小人物也有大智慧。簡陌從她那裡又掏了幾句要緊的話,出了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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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裡,春花秋月將安平香臀拍的很舒服,安平正得意的施捨兩句話:

  “昨兒三小姐給太夫人說,張碧給她做的裙子被大小姐搶了,又說張碧傷的很重,給她重做又不能夠。府里繡工好的,張碧算一個;旁人各自都有活兒,還要趕著做春衫。今兒早起,太夫人就讓我來,請大小姐和大夫人過去一趟。”

  簡陌皺了眉頭,元氏剛和她說收拾打扮,這裡就提到裙子,又是三小姐即趙姨娘生的陳曉媚。

  簡陌看了元氏一眼,元氏抿著嘴,給她遞了個眼色,要多留心。

  簡陌暗暗點頭,姐又不白痴,只是沒力量顧不上跟你們耍小心眼而已,但該注意是要注意。一回想,才記起,那天張碧在架子上繡的那條裙子。後來媚娘來找張碧要裙子,發現她打了人;於是找了一堆人來討伐,最後讓她都打出去了。如此說起來,還是一條裙子引發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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