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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有些酸。

  她身體這種情況他便是再克制,再輕緩都累得慌,似乎是比未有身孕時更敏感所致。

  犯起懶來,惋芷洗漱後又跑回拔步床上窩著,這要比羅漢床和炕上都舒服。

  玉竹卻來稟衛氏過了來,才說一句話又變臉色捂著嘴跑出去,惋芷便聽得有嘔吐的動靜從窗外傳入。

  她雙眸頓時亮亮的,玉竹這是……

  第92章威脅

  衛氏問如此越矩又貿然的話,下刻也紅了臉,慌亂無措的解釋道:“四嬸娘,我,我是想和您請教要不要給世子爺安排通房或姨娘的事。”

  “我們都懷著身孕,我想這些事您肯定有主意的,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越解釋越欲蓋彌彰的,還不如不說後邊的。

  惋芷臉熱得不行,手背的皮膚都泛著米分紅色。

  怎麼就被侄媳婦給看出來來了,她真要沒臉見人。

  一時間,屋裡尷尬得不成,惋芷好半會才吶吶著說:“你四叔父不喜歡別人近身伺候,府里並沒有通房…”說完惋芷都想鑽到被窩裡當鴕鳥。

  衛氏愣神。

  四叔父沒有別人伺候……

  那玉桂是怎麼回事?

  玉桂是四嬸娘的陪嫁丫鬟,今年都十九了並未說親,難道不是因這被四叔父收了房?

  哪裡有丫鬟這個歲數還不放出去的。

  那她讓自己陪嫁去伺候世子爺,是究竟做得對還是不對?難道世子爺就是因為這個疏遠自己?世子爺是沒有碰喜兒的!

  衛氏耿耿於懷許久的心事,突然一掃而空,激動不已。

  “嬸娘,我還有要緊事,先回去了。”說著扶著腰腳步匆匆。

  衛氏來得著急走得也著急,惋芷倒是輕口氣,揉了揉還發燙的臉下床,讓人去尋朗中再叫了玉竹過來。

  玉竹自從成親就一直在避孕,一來那時是在青州,她擔心不方便。二來她覺得自家夫人都未有身孕她也不必著急,而且一旦有了身孕就不能常在夫人身邊,她想想就不放心。

  於是魏朗中給她開的方子就一直在用,直到知曉要回京才停了。可那魏郎中明明說用過那藥還得再調養個半年一載才好受孕,怎麼這就懷上了,要是這樣算,孩子是在回京路上有的……

  玉竹被喊到惋芷身邊時,扭捏不已。

  惋芷拉著她坐到羅漢床上,只道別緊張,一會讓確定再說。

  郎中被請了來,果然是喜脈,性子一慣慡利的玉竹臉都快要埋到胸口,大家可不得笑話她!都怪那急色的,回京路途也就一個月,他連一個月都憋不住!人家四爺當年心疼夫人的身子,可是忍耐多久!

  玉竹這就恨上黃毅了。

  惋芷可是替她高興,要她這些日子都不要再當值,並派了兩個小丫頭伺候著。

  玉竹聽著就渾身難受,非堅持要到正房來,說難受了再歇歇就是,怎麼也不肯就丟手。惋芷擰不過她的死心眼也就隨她了,但兩小丫頭是由不得她不要。

  徐禹謙下衙領著太醫回到府里,一進屋便先聽到玉竹有孕的消息,也是怔了怔。

  旋即無奈笑著去摸小妻子的發。

  惋芷這仇真是記得久了,這麼大的事居然沒讓人給黃毅送信,黃毅這會知道了怕也要懵好一陣子。這點小性子究竟是隨了宋家的誰,好在他沒有讓嬌妻記恨的地方,不然他這日子得多難過。

  太醫兢兢業業給惋芷把脈,良久才笑著與兩人道恭喜:“夫人這是雙生之脈,可能是因為夫人一直以來體虛脈相都不太明顯,如今月份漸大才顯露出來。”

  雙…雙生……

  惋芷聽著有些頭暈。

  盼了許久孩子,一來還成雙。

  徐禹謙在吃驚後是歡喜,可下刻眉頭就緊緊皺了起來,喊了太醫到隔壁廂房。

  “甘太醫,內子這種情況若到生產時是否要比常人艱難些。”

  女子生產如進鬼門關,還是頭胎,又是雙生,徐禹謙想著怎麼也高興不來。

  甘太醫捋了捋鬍子道:“夫人是頭胎,確實是要比常人艱難一些。”

  徐禹謙聞言隱在袖袍下的雙手攥成了拳。

  “不過也未必。”甘太醫又道:“後邊的月份讓夫人多多走動,在能承受的情況下儘量多活動,也不要太過緊張,這樣有利於生產。”

  甘太醫說話大喘氣一般,徐禹謙被他緊張得手背青筋直跳,好在不全是壞消息。

  朝甘太醫致謝,讓明叔將人送走,他再回到屋裡。

  惋芷嘴角一直在往上翹,想收都收不住,見著他進來忙拿著手帕捂嘴,張口想說話卻又是先笑出聲來。

  徐禹謙看著她手帕上繡的彩蝶輕擺,將心裡的憂慮全壓了下去,坐到她身側。

  “那麼高興。”

  “當然。”她用一雙極亮的眸子看他,“雙生呢,四爺說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或者一男一女?”

  他心中暗嘆氣,伸手輕輕摸她肚子。“男孩女孩我都喜歡,我們就只要這一胎吧。”

  “為什麼?”惋芷不解的看他,旋即又笑道。“那希望是一男一女。”

  徐禹謙很想說他更喜歡女孩兒,若是兩個女孩兒也不會叫她再生了,生產的痛苦他覺得一次就夠。只是到嘴的話還是壓了回去,只拉著她手柔聲。“太醫囑咐要你多動,往後我都陪著你去散步。”

  “娘和母親都說過的,您若忙也不必總是抽時間回來陪我,我能照顧好自己。”惋芷笑著靠在他肩膀,溫柔體貼。

  他聽著輕輕嗯一聲,是有自己的打算。

  惋芷這胎是雙生兒的事徐老夫人那很快就得了消息,還有宋府,兩邊都高興得又送了大堆補品。徐老夫人還親自跑了趟,讓夫妻倆真要受寵若驚。

  源哥兒那基本是確認無礙,並未被傳染,而李氏那就是徐禹謙也打聽不到最新的消息。

  惋芷歡喜又憂心熬著,侯府又出了小小一陣風波。

  衛氏在尋了惋芷的第三日後居然動了胎氣,疼得直接暈了過去。

  徐老夫人被嚇得心悸的毛病又犯了,也暈了過去,整個侯府亂成一團。承恩侯的貴妾余氏不敢亂作主,只得讓人來稟了惋芷,惋芷沒有猶豫坐著轎子就去了侯府。

  在頤鶴院見著徐光霽居然也在時,她神色明顯怔愣片刻,旋即又淡然越過她直接要去內室見老人。

  “惋……四嬸娘。”徐光霽突然開口喊住她。

  惋芷聽到了他最先前是想喚她閨名,臉色冷了幾分,轉身看他一眼。“世子有事?”

  徐光霽握了握,他其實就只想喊她一聲,張嘴後卻才猛然想起兩人的身份。

  她已經是他嬸娘,早就該接受的事實怎麼到現在還犯著糊塗。

  他如鯁在喉,在惋芷要失去耐性時才道:“祖母的病是我氣的,希望四嬸娘替我多安慰些祖母,還有……嬸娘以後還是少和衛氏來往吧,不是什麼別的意思,是她心思太重如今又有身孕的。也是怕擾了你。”

  惋芷越聽越糊塗了,怎麼好像有什麼要扯到她一樣,可她又不想多與他說話,只是冷著臉點頭轉身進內室。

  徐光霽聽著珠簾清脆的聲響,心裡空得很。

  今日他是回來取東西的,衛氏聽聞他回來就跑了書房來尋他,還帶著補湯。

  他像平時那樣抿一口擱下,算是不拂她的心意,衛氏似乎比往常都要開心。他看著她挺著的肚子,想起那日四叔父那樣溫柔期待的目光,神差鬼使的就伸手摸了摸。

  衛氏卻是很激動,就抱住了他胳膊,問他怎麼沒有碰她陪嫁丫鬟的事,如若他真不喜歡別人,她伺候也是可以的。還羞答答說有問過郎中,而四嬸娘也說四叔父那也沒有通房,都是四嬸娘近身照顧的。

  他心裡瞬間就像被人點了把燒,直燒得他連冷靜理智都沒有了。他當時就冷冷抽開手,說衛氏若是怕沒有人伺候她,他抬個姨娘就是,這樣的話哪裡是世子夫人能說出來的。

  衛氏又羞又急估計也有惱怒,就動了胎氣暈過去,祖母得知尋過來,了解前因後果狠罵他執迷不悟,一句造孽還未說完也病發昏厥。

  他真是失敗,好好的又把家裡攪得一團。

  宋惋芷她嫁人了,嫁的還是他叔父,還有著他叔父的骨肉!他怎麼就控制不住自己,還令祖母一再失望。

  徐光霽連目光都放空了,整個人似魂離了身,只木然站在廳堂中。

  徐老夫人出了這樣的大事,惋芷已派人去給徐禹謙送信,接到消息他扔下手頭公務請了太醫急急到侯府。

  太醫診斷一番,開了保心滋補的藥丸,還道老人家這一次兩次動氣身子還能受得住,再多可就不好說,要他們都注意著千萬不能再刺激老人家。

  徐禹謙已打聽了前因後果,揪著徐光霽衣領就將他拖出頤鶴院正房,丫鬟婆子一看要不好都忙給惋芷稟報。

  徐禹謙在頤鶴院執劍那幕就竄上惋芷腦海,她慌慌張張到了庭院,徐光霽已挨了他重重一拳,跌坐在地上正吐血沫子。

  “四爺,住手。”惋芷衝上前。

  徐禹謙卻是冷聲讓林威攔住她,林威等人頭皮發麻直能忙站成一排不讓她越過去。

  惋芷急得直想跺腳。

  兩人都是朝廷命官,一點錯處都要被御史揪著放大的,四爺又剛剛調任回京。

  惋芷被攔,情急下也只得朝他吼:“徐禹謙!我叫你住手!”

  他揪起人的動作一頓,神色冷厲死死盯著徐光霽。

  惋芷吼完後心卟卟的跳,她掃一眼,林威等人看著她都目瞪口呆的。可見徐四爺還一副要將人往死里打的樣子,心下一橫。

  潑婦就潑婦了,她想到李明嫿,再吼道:“你究竟聽沒聽到!你也要氣得我躺著是不是,你再亂來我就回娘家你信不信!”

  林威聽得連手都在抖,是想笑。

  徐禹謙肌肉緊繃,閉了閉眼,終於鬆開手裡的人,神色陰沉走向惋芷。

  吼完一頓,再看他駭人的沉色,惋芷就像泄氣的皮球蔫了,咽著唾沫想往後縮。

  高大的男子已經來到跟前,將光線全住擋住,陰影就那麼籠罩著。

  第93章再相見

  再見到李明嫿,惋芷覺得用吃驚都不能形容。

  原本身材豐腴的李明嫿衣裳如今在她身上竟是空蕩蕩似的,身子單薄得風一吹就得倒,臉瘦了一圈下巴尖尖的,一雙杏眼仍是又大又亮。可眼中那種顧盼間嫵媚張揚的風情化作一種凌厲,如寒冬臘月的冷風,能讓人從骨子裡感到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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