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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著她的神色,許嬤嬤便想到袖子裡的簪子,覺得這官司真鬧起來也不知要是個什麼樣的收場。

  “太太可是已經安撫過了?”她扯開話提,用手指了指廂房。

  江氏疲憊的道:“安撫過了,但肯定還是會傳出去些消息,不過都不知是誰罷了。”

  能遮掩一些是一些,許嬤嬤想了想,說道:“既然這樣夫人趁這會回去看看世子爺吧,老奴先去給老夫人回稟。”

  江氏自然是巴不得,她的心早飛到了兒子身子上,連話都沒有接任絮兒扶著就走了。

  許嬤嬤看著她的身影,嘆氣一聲。

  回到席上的時候,許嬤嬤發現定國公府的人已經先行離開了,稟要事為急也沒有太在意。

  徐老夫人藉口更衣,領著許嬤嬤兩人回去正房,到了內室她神情就變得嚴厲起來。

  “光霽怎麼樣了,可是有查到誰人那麼大膽?這府里要造反了嗎?!”

  許嬤嬤動了動嘴唇,“老夫人您先別動怒,客人那邊已經先安撫好了,而且她們並不清楚是世子受了傷。郎中還未到,老奴看了世子爺頭上的傷,多半是皮肉傷……”

  “查到是何人所為了嗎?!”徐老夫人有些不耐的打斷她。

  許嬤嬤這才忐忑的將袖中簪子取出來,遞到她眼前,又示意秋彤上前回話。

  秋彤便跪下:“稟老夫人,這簪子是奴婢在收拾亭子的時候尋到的,就掉在亭子台階邊。”

  看著簪子,徐老夫人有一時未反應過來,聽到秋彤的話才猛然抓到了手裡,細細的打量。

  許嬤嬤看著她神色越來越陰沉,最後又變得鐵青,心裡直打哆嗦。

  “秋彤你下去。”徐老夫人冷聲道。

  秋彤忙不跌爬起來退下,將槅扇也給帶上。

  槅扇合上,內室的光線就暗了幾分,許嬤嬤側頭看了眼,透過鏤雕照來的光線中有灰塵在飛揚,她現在又如何不覺得自已的心跟那塵一樣,飄在半空落不了地。

  徐老夫人默然的又看了簪子一會,才道:“光霽身上有這個傷口?”簪尖上帶著血跡。

  許嬤嬤點頭。

  “現在老四媳婦呢?”徐老夫人將簪子重重就拍到桌子上。

  “季嬤嬤先前就與老奴說過,四太太早在有兩刻鐘的時候離了迴廊,是四爺讓她回一趟院子,去見她兄長的。”許嬤嬤哆嗦一下,忙與她回道。

  聽到這,徐老夫人心下就打了個突,語氣見了慌亂。“宋家大少爺在槿闌院?”

  “你去偷偷把季嬤嬤再喊過來!”見著許嬤嬤點頭,徐老夫人理了理有些亂的思緒又道。

  許嬤嬤得令忙轉身去尋人,出了屋就心生逃脫這沉重氣氛的輕鬆。

  徐老夫人聽著外邊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心裡發寒。

  簪子是老四媳婦的沒錯,老四媳婦又是被老四叫走的……事情還不能確定,她一定要問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老四媳婦單獨與光霽見面,他們見面做什麼,光霽又怎麼受的傷?可不能有那麼荒唐的事……

  槿闌院。

  季嬤嬤在把事情交給許嬤嬤便回了去,她聽聞宋大少爺已經走了,四爺與太太單獨在內室,本想稟徐光霽出事的事,想了想又退了出去到另一側耳房坐著。她也是受了些驚嚇,這才有些緩過來。

  黃毅幾人也回到了院子,見正院關著門,廊下只有兩三個小丫鬟在打絡子,只得讓她們通報一聲。

  小丫鬟不敢隨便驚擾,只能去尋季嬤嬤。

  等閒時候,護衛都不踏足二進的,季嬤嬤看著他們腰間反she著寒光的佩刀,心頭沉重轉身到內室。

  敲門與通報都沒有回應,季嬤嬤站了一會疑惑著走進去。

  內室非常安靜,並沒有夫妻倆的身影,她便看向淨房,那邊緊關著門。

  季嬤嬤想起先前丫鬟說抬了熱水,臉就有些熱,當即果斷離開內室。

  出了屋,看著臉有急色的黃毅,季嬤嬤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道:“四爺與太太這會應該是不方便見客,若不幾位一會再來吧。”

  黃毅幾人面面相覷,雖著急卻也不能說什麼,只得先離開準備等秦勇回來再說。

  他們前腳才走,許嬤嬤後腳便邁院子,見著老姐妹就站在廡廊下拉上她的手就走:“老夫人有事兒尋你,你先跟我去一趟。”

  許嬤嬤幾乎是不由分說的,讓她只得跟小丫鬟說了一聲便跟著匆匆離開。

  淨房裡,惋芷還在緊緊揪著衣襟與徐禹謙保持著對峙,只是人已被他逼到牆邊。

  徐禹謙一手撐著牆,聲音很低:“惋芷,乖乖的,我不看,怎麼會知道你傷哪兒了。”

  惋芷只是咬著唇搖頭,泫然欲淚。

  兩人都對峙已經有一刻鐘,看著她抗拒的模樣徐禹謙嘆氣:“惋芷,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這事並不能怪你,不是嗎?”

  先前問她下巴的指印時她就開始情緒不對了,她是在害怕自己有什麼想法吧。

  她會受傷,肯定是掙扎反抗過,他除了心疼憐惜還能生別的什麼想法?

  惋芷依舊不言,徐禹謙閉了閉眼,旋即動作快速度的攬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後腦勺,用又急又激烈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惋芷怔怔的茫然起來,她完全沒有預料到徐禹謙會有這樣的舉動,旋即又低嗚兩聲想推開他卻絲毫推不動。

  徐禹謙一沾她上後,越發放任自己的心思,她的味道還是那樣甜甜軟軟的。

  他要證明給他的小姑娘看,他只有心疼她憐惜她,她的顧忌都是多餘的。

  彼此呼吸交融,唇舌糾纏,徐禹謙一點點沉溺在其中,惋芷的防備也被一點點的擊垮。

  抵不過他帶來的蘇麻、顫慄,惋芷淚水決堤,任它順著臉頰滑落——四爺他,是在安她的心嗎?

  徐禹謙償到咸澀的味道,心下一驚忙鬆開她。

  惋芷睜著淚眼看他,神色戚楚,看得徐禹謙心頭陣陣發緊。

  他方才也算是不顧了她的意願,小姑娘是不是覺得委屈了?

  徐禹謙懊惱起來,他太著急卻忘記了這樣行事與徐光霽的逼迫又有何不同?

  “惋芷…我……”

  “四爺,你就一點也不在意嗎?我被他輕薄了,我被別的男子近身了!!”

  他才開口,惋芷情緒突然暴發,哭喊著伏在他的胸口,問出最害怕的話又緊緊抓住他的衣襟,像是她手中抓的是救命稻糙。她一放手,他就會離她而去。

  徐禹謙被她哭得心裡鈍鈍生疼,呼吸都卡在胸腔里。

  他伸手摟住她,又不敢用力,在她耳邊低喃:“惋芷,你真傻……你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的,我只有疼不夠,如何會去嫌棄你。”

  “讓你受這種委屈,全是我種的因,卻害的是你。我要怪的,該是我自己……”

  徐禹謙伏在她耳邊說話,語氣非常壓抑,在她腰間的手亦微微顫抖。

  他聽到她出事後,應該是比她更害怕。

  想要保護卻還是讓她陷入了危險,那種無能無力的感覺夾著怒火,像要在他體內爆炸。

  惋芷嗚嗚的哭泣著,徐禹謙摟著她,一聲聲安撫她。

  好一會,惋芷終於抬了頭,用自己袖子在臉上胡亂抹淚,徐禹謙見著要給她尋手帕,卻聽見小姑娘啞著嗓子喊他:“四爺。”

  他低頭去看她,她掂著腳唇就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動作笨拙,只將唇貼著他的。

  “四爺…我們圓房好不好,好不好……”她低喃著,揪著他衣襟的手已滑了進去。

  徐禹謙腦子裡嗡的一聲,呆在原地沒了反應。

  惋芷眼淚了又落了下來,手貼著他的胸膛,並沒有什麼章法,只是緊緊貼著他的肌膚,感受著來自他身上的熱度。

  她想他抱她,想自己身上沾著他的氣息,仿佛…仿佛這樣她才能從那險些被侵犯的陰影中脫離……

  “四爺,你抱我好不好。”惋芷又哭著說道。

  徐禹謙的唇沾著她的淚水,鹹鹹澀澀的。他才極力拉回的理智,告訴他惋芷身體還不適宜行房的理智,再度轟然倒塌。

  他呼吸驟然急促起來,微微拉開她,眸光深幽。

  惋芷卻極沒有安全感的再度貼上去。

  她個子嬌小,掂著腳去碰他的唇也很勉強,她又著急,想學著他的吻,卻是用牙磕到了他。

  唇上傳來細微的疼,徐禹謙瞳孔猛縮,一把就將小姑娘給抱了起來,拽開門就大步往拔步床去。

  待他壓上她時,雙眸已微微發紅,他心裡的野獸在作亂。

  “惋芷,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他知道自己是明知故問。

  惋芷閉著眼,眼角還墜著淚珠,她顫顫巍巍的去環住他的腰。“四爺,四爺……”又疊聲的去喚他。

  徐禹謙心裡的野獸再也關不住,瞬間全跑了出來。

  他也想要她。

  在從園子裡抱著她出來的時候,聞到她身上沾著不屬於她的酒氣的時候,他就恨不得立即要了她。讓她完完全全屬於自己,讓她身上每一寸都烙上屬於自己的氣息與印記。

  他一直壓抑著,壓抑著怒意,壓抑著衝動。

  他想不管不顧了……

  第53章濤浪

  頤鶴院內的喧鬧還在繼續,戲班子正唱到西廂記——嬌羞花解語,溫柔玉有香。

  這原本是徐老夫人常聽的戲詞,此時竟覺得似yín詞艷曲,攪得她心頭越發煩亂。

  “不許唱了!”她猛然的一拍桌子,桌几上的茶碗跳了起來,發出脆響。

  季嬤嬤被嚇得變了臉色,她隱隱覺得徐光霽受傷之事與自家太太有關,許嬤嬤眉心狂跳,小心翼翼問道:“老夫人,可是要散了賓客?”

  徐老夫人胸口起伏不定,隱隱絞痛,她揪住衣襟大口喘息著。

  季嬤嬤與許嬤嬤都面無人色,忙上前給她餵水順氣。

  徐老夫人年紀大了,動不得怒,一動怒便會有心口疼的毛病。

  緩了好一會,徐老夫人發青的臉色才好轉些,說話還是有些喘。“這個家的人真是要反了,許嬤嬤你去把江氏給我叫來。”

  她不是那起沒腦子的人,她是覺得老四媳婦的好顏色極大可能是禍事,可季嬤嬤的話她也聽得明白。

  江氏讓人誘引了定國公府的五小姐去尋孫子,雖然中間不知為何那許馨柔是哭了跑回來的,可她應該是見過孫子。不然定國公老夫人不會在走的時候還冷冷睃了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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