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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顏突然也有點被他的俊帥亮到,她伸手道:“抱…”
張越擦了下眉峰上的水,一聽,心都軟成棉花了,他把毛巾隨意掛起來,上前,把她抱了起來。
抱了一下,張越道:“你那個助理,我送她去酒店了,她暈車…”
“為什麼暈車?”
張越眉眼垂了下,遲疑了兩秒道:“我開快了…”
蘇顏:“……”
她那個助理跟著她東跑西跑的,沒暈過車,到了他車裡,倒暈了?
張越輕聲道:“我回金城的時候塞車,一輛大貨車跟四輛小轎車連撞,堵住整個高速,塞了三個多小時…”
從臨城去金城來回六個小時,張越兩點多出發的,在路上塞了三個多小時那就將近六個小時,到了家裡後應該八點多九點了,緊著他拿了衣服又去接助理肯定要花時間,而再返回臨城才十一點多…
可見他開得有多快,蘇顏忍不住捶了下他的手:“你開這麼快幹什麼,很危險的知道嗎?”
“……”張越心想,為了見你。
“太危險了,以後不能開這麼快了。”蘇顏見他沒應,又推了一下,張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點了點薄唇道:“先親一口,我應你。”
蘇顏臉紅,拍開他的臉,“不要臉。”
朱盈在隔壁床忍不了了,她狠狠地咳個兩聲,蘇顏臉更紅了,她看了眼輸液瓶,推著張越道:“你去喊護士,拔了我要睡覺了。”
張越起身,去喊護士。
這回還是上次那個護士,她看張越在,也不敢亂講了,弄好後,對蘇顏說:“沒什麼問題了,你要出院可以出院。”
“謝謝你。”
“不客氣。”
護士順了下頭髮,出門。
這一天,精神緊張,加上跟陳過的那一番對話,夢境裡的煩亂,輸液完了,蘇顏躺著,握著張越的手,握了一會,她就漸漸困了,後張越在她的眉眼親了一口後,她就睡了。
張越的左手仍然給她握著,他右手捏了下被子,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她眉心有點小皺褶,張越輕輕地壓了壓,她髮絲很細,軟軟的,垂在枕頭上,還有一些在臉上,她側著臉對他。
兩秒後,張越起身,彎腰,親吻她的紅唇,涼涼的,也軟軟的。
隔壁床朱盈看著他們兩個,朱盈羨慕,但不妒忌,在她們這個年紀的女生,對愛情都有憧憬,但從來沒見過哪個男生像張越這樣,喜歡蘇顏喜歡成這樣。
因為太年輕了,很多男生對感情挺隨便的,談女朋友就談,談兩三個月不合適就分手,彼此錯身而過依然是同學,不會尷尬,但是也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情。
不想張越這樣。
賦予這樣的深情。
張越又看了一會,才起身,他穿著灰色毛衣黑色長褲,伸個懶腰,一轉頭對上朱盈的目光,他眼眸淡淡的,問道:“不睡?”
朱盈刷地一下,拉起被子,將整張臉蓋住,悶聲道:“睡。”
張越沒回應她,他只是很隨意地一問,壓根就不在乎她到底睡不睡,他從外套摸了包煙,拿了打火機,出門。
外面走廊很安靜,張越推開吸菸區的門,走了進去,站在風口處,點燃了一根煙,煙霧將他的眉峰濃墨了,他懶洋洋地打著打火機,叼著煙,看著窗外…
半截煙燃完了,吸菸區的門緊跟著推開,陳過咬著煙,走進來,兩個人四目對上,張越眼眯了眯…
陳過只是停頓了下,但沒有退出去,還是走了進來,他摸出一隻黑色的打火機,啪地一下,橘色的光將他的臉印紅了些,但很快又消下去,只有眉眼跟臉上的冷情,他把玩著煙,靠在牆壁上。
吸菸區里,一股難言的寂靜,沉默。
兩個男人看似各站一個位置,實際卻相互朝對方釋放壓力,陳過又吸了一口煙,煙霧還沒吐出來,他單手就掐斷了煙。
張越順勢地把煙壓在一旁的卵石上。
兩秒後,陳過扔了煙,看向張越,“張公子。”
張越揉了下唇角,眉峰冷冷的,“嗯?”
“你把蘇顏讓給我…行麼?”陳過問道,先不輪他這些年對蘇顏的關注,就是那夢境裡衝擊了他的內心,他有種念頭,想照顧她,愛她,不管那個夢境真假,如果這輩子能跟她在一起,一定能彌補他的感情他的遺憾他的空缺。
“呵…”張越冷笑,“陳醫生,你可能還沒睡醒?”
陳過垂下眼眸,沒有吭聲。
張越走過去,筆直的長腿裹在黑色長褲里,他走到陳過的身側,嗓音很低道:“到死,我都不會把蘇顏讓給任何人,包括你。”
陳過手微微插進褲袋裡,他低聲道:“你不能明白我的感受。”
“你什麼感受?我為什麼要在乎,陳過…24歲…金大醫學系,金城人,仁濟醫院,陳和醫院,洲際醫院的陳家公子。”張越慢條斯理地念著,在金城這個公子哥圈子裡,陳過也算是一人,但是他特別低調。
或者應該說他活得不像一線公子哥,除了那張臉以及成績優秀以外,他所有的作為都很普通,在金大里他踩著單車上下學,到了大四買了一輛車,是一輛普通的本田,沒有任何張揚,久而久之這個圈子裡。
陳過就像是不存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似的,這跟他的爺爺有關,他爺爺曾經是個特種兵,退伍後,非常低調,陳過小時候就是他爺爺帶大的,到了十七歲才回到父母的身邊,他繼承了他爺爺的低調。
而他的母親,現在已經在這個圈子裡,給他找相親的對象了。
稍微一打聽,張越就知道這個人的身世。
陳過並不在乎人家知道他的身世,他抬眼看了眼張越,兩個人視線再次對上,吸菸區這裡的燈並不是特別亮,彼此間,眼裡都有不退讓。
“陳醫生,你在嗎?”這時,吸菸區的門突然被推開,一護士探頭進來,看到裡面的場景,她有些愣住,陳過偏頭道:“什麼事?”
“剛剛又送來兩個人出車禍的,腿骨斷了…”護士說得有點磕磕碰碰,她不安地看著另外一名男生。
陳過道:“好。”
他應下,後跟著護士,走了出去。
他一走,張越拳頭捏了捏,他揉了下唇角,再遲一秒,他跟陳過就會打起來。
推開門,張越去洗手,再回到病房裡,病房裡暖氣足,一片安靜,他走到床邊,看著埋在被窩裡,睡得很熟的蘇顏。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去摸了下她的鼻子,但他指尖涼,蘇顏動了下,張越立即挪開,後他手指貼了下唇,等到熱一點了,他才用指尖碰了碰她在吐氣的嘴唇。
誰都不能搶走你,死也帶你一塊走。
第二天,蘇顏在張越的懷裡醒來,床是單人床,張越抱著她,身子半邊快掉下去了,蘇顏醒來後推他一下,臉紅著磨牙:“你怎麼不去酒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