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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平東王之後又與封晏舟寒暄了幾句,便目送著欽差大臣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元城。

  楚懷瑾本是想像來時一般騎馬而行,不過想到薛應川送來的那一個大木盒,他就轉而鑽進了馬車裡,將那四層盒子逐一攤開,然後,他就陷入了沉思。

  ……按電視劇和小說里的情節,薛應川不是應該給他這個欽差塞金子、銀票,好來賄賂他嗎?

  為什麼平東王府的這個海鮮食盒裡,還真的都是些海鮮?

  是他想得太多,還是這群大寧藩王們一個賽一個的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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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薛應川摳門歸摳門,給他準備的八道菜,居然都是他在東郡的這幾日裡最愛吃的,顯然也是用過心了。

  楚懷瑾又不是真圖薛狗賊的銀子,馬上就把心思都轉到了吃上面。

  封晏舟也上了馬車,在淨手後一邊為他剝著蝦,一邊說道:「北郡不產海味,不過據說那邊的山參、米糧什麼的還不錯,倒是可以讓定北王郭盛山給你準備些帶走。」

  ……那他不真成公款吃喝,外加一路吃拿卡要了?

  楚懷瑾正要說「不必了」,封晏舟已經把剝好的鮮嫩蝦仁放進小碗中,說道:「懷瑾趕緊吃吧,等到涼了,這路上可不好加熱。」

  於是,楚懷瑾就趁熱吃了一肚子的蝦蟹鮑貝,再加上半壺的薑糖水,等到眾人在路邊稍作休息、吃午飯時,他是一口都吃不動了,只好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著別人吃飯。

  封晏舟也與他的十餘親衛一同用了午膳,只是與欽差隊伍的一行人不同,他們吃的是昨日就在元城內採買好的乾糧,而不是薛應川備下的食物。

  劉良就著鹹菜吃下一整張軟餅,又喝了幾大口水囊中的水,用方巾抹了抹嘴角後,似是感嘆般地對楚懷瑾說道:「依奴婢看,還是平東王對朝廷最為忠心,也最知禮,無論是對誰,都是那般謙和。」

  劉公公明擺著是在含沙射影地指責封晏舟,楚懷瑾心道「那是還沒到薛應川扛反旗的時候」,面上只是笑了笑,沒搭這個腔。

  在一旁的封大攝政王聞言,卻是一愣,片刻後竟是臉色大變,「不對!」

  「怎麼了?」楚懷瑾和劉良看向他,異口同聲地問道。

  「薛應川平日裡是何為人不論,但當著你們這些欽差的面,他怎麼也該與我這個鎮南王避嫌,免得引來朝廷對東、南二郡的猜忌。」封晏舟的眉頭緊鎖,沉聲說道:「他又怎會與我稱兄道弟,甚至還提議要結姻親之好?!」

  「這……」楚懷瑾還有些腦子轉不過彎來。

  「莫非……」劉良這個人精中的人精,卻是瞬間也變了神色,「平東王意圖不軌?!」

  封晏舟便咬牙繼續說道:「而且……我怕他就沒打算著,讓你們這些欽差活著回京!」

  「不,不可能……薛應川怎會如此大膽?!」劉公公口中說著「不可能」,但他控制不住、正微微顫抖的手,已將他此刻心中的驚懼暴露無遺。

  封晏舟反倒是恢復了平靜,神色雖是不悅,卻沒有一絲慌亂。

  他一邊將楚懷瑾從石頭上拉了起來,一邊對劉良說道:「無論是與不是,我們還是儘早離開東郡為妙。」

  「對對對!」劉公公狠狠地點了點頭,扭頭就吩咐隨行侍衛們趕緊收拾好東西,馬上就上路。

  然而,這些叢京中來的侍衛們得了令,剛要起身收拾行囊,卻一個接一個地癱倒在了地上,就連劉良也失了力氣,只能滿臉驚駭地軟坐在原地。

  只有中午與他們分開飲食,未碰過薛應川備下的食物的鎮南王府眾人,仍是安然無恙。

  「怎麼……」楚懷瑾呆愣了一下,便反應了過來,「薛應川在糧草里下了毒?!」

  這回該不會是封大攝政王陰溝翻船,他們要被薛狗賊反手打個團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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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大意了,居然被他騙了過去。」封晏舟說著,便將楚懷瑾抱上了自己的寶駒風堯。

  他一個翻身上馬,就不再管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劉良等人,而是對隨行的十七位親衛們喝道:「回南郡!」

  封大攝政王的親衛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雖然事發突然,但此時都已鎮定自若地騎在了馬上,整裝待發。

  他們得了封晏舟的令,便馬上換了隊形,將封晏舟和楚懷瑾護在當中,要改轉路線、返回南郡。

  然而他們剛上路,就有一支騎兵從元城的方向追了過來,那隊伍一眼望不到頭,少說也有二三百人。

  而且單看他們整齊劃一、令行禁止的行動,就該知道,這是一支平東王手下的精銳部隊。

  那隊騎兵在離楚懷瑾他們還有些距離時,便分成了三支小隊,顯然是要從多個方向對他們這群獵物進行包抄夾擊。

  「去北郡!」封晏舟當機立斷,下令向唯一還未被追兵截堵的北方再次調頭。

  他一邊打馬揚鞭,催促胯下的風堯加速奔馳,一邊不忘低頭安撫楚懷瑾,「懷瑾莫怕,我就算是死,也會保你安然無恙。」

  楚懷瑾活了三輩子,只有幾年前在圍場遭遇刺客時,才遇過這般被人追殺的險境。

  而此時敵眾我寡,又是在死敵的地盤上,顯然比當初還要兇險萬分。

  但就像是那時他被封晏舟死死地護在懷中一樣,他今日安坐在封晏舟的身前,感受著對方溫暖的懷抱與平穩有力的心跳,他的那些驚慌不安就漸漸地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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